“你自負聰明,怎麼樣?
現在還這麼覺得?
”冷靜的幾乎絕情的聲音,來自他的父親。
龍梟冷冷的笑了一聲,“你做的?
”
龍庭聲音有置身事外的殘酷,“這重要嗎?
自己選的女人,任何後果,你自己承擔。
”
呵!
龍庭附身,撿起其中一張照片,沙漠中嬉鬧的楚洛寒,笑的那麼開懷,她何曾在他面前這麼笑過?
從來沒有。
在她心裡,到底愛的人是誰?
龍梟不知道,他猜不到,說不出了。
他很多次都選擇無條件的相信她,她走,他不強留,他甚至承諾會在這裡等她回來,可是現在呢?
她早已經躺在了別人的懷裡。
心,刀割般的痛,豆大汗珠溢出額頭,尚未完全愈合的手術外傷再次被扯動,內外的痛同時夾擊,硬生生要把他擊潰。
“出去。
”龍梟眉心的川字越擰越緊,兇口的沉悶痛感死死攫取呼吸,骨節分明的瘦長手指捏緊了照片,狠狠一揉!
龍庭筆挺的站在他眼前,俯視半蹲在地上的兒子,“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一個女人就把你搞成這樣!
”
龍庭擡起眼眸,森冷的目光逼視眼前氣勢駭然冰冷決絕的男人,嘴角的冷笑摻了諷刺,霧霾沉沉的深邃瞳孔,已經醞釀著失望,“我是個有心的人,而你,沒有。
”
龍庭面不改色,大人看著耍賴鬧脾氣不肯從地上起來的孩童般,看著龍梟,輕輕擡起一隻腳,拖鞋踩在了楚洛寒的照片上,極盡諷刺的嘲笑,“這種女人,骨子裡就卑微薄情,孩子,早點看清楚,對你也好。
”
龍梟呵一聲笑,“給我出去!
”
龍庭附身,依然是大人對付孩子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能被一個女人打倒的男人,我不會把集團交出去。
”
說完,他轉過身,腳底壓著照片狠狠一碾,走了出去。
龍梟單手捏著鼻梁,閉上了眼睛。
此時,龍梟的電話響了,由著手機震動,梟爺坐在沙發上,閉目無視。
手機響了一陣,沒有了動靜。
袁淑芬端著食物親自上樓,站在門外便看到了兒子頹然的背影,手指握緊了托盤,深深吸納一口氣,“梟兒......”
“出去。
”男人聲音少了戾氣,依然冷漠陰涼。
袁淑芬小心翼翼走到他面前,餘光瞥見了地上的照片,旋即將視線全部聚攏在兒子身上,“吃點東西吧,你一天沒吃東西了,這樣下去身體受不了,你手術......”
“出去,把東西拿出去!
”
這一次,他繃不住憤怒,身影不動,語氣徹骨的寒冷。
“我出去,晚飯放在這裡了,你一定要記得吃。
”
門關上。
惱人的手機又開始震動。
龍梟抓起手機,衝著一面牆用力砸下去!
手機應聲落地,安靜了。
莫如菲看著被掛掉的手機,坐在舒適豪華的巴洛克大床上,委屈的訴苦,“表姐,梟哥他不接我的電話。
”
高穎姿扶了扶她的肩頭,“他現在心還不定。
”
“還有什麼不定的?
剛才袁淑芬不是說了嗎?
有人拍到了楚洛寒和唐靳言在一起的照片,他現在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
高穎姿修整的沒有一點瑕疵的水晶指甲慢慢點著手機屏幕,發出細碎的聲響,“人不死,心就不會死的,懂嗎?
”
莫如菲沒有脂粉修飾的臉上,可以看到零星的碎斑,這個“月子”,她太不消停,身體被反噬,傷害很大。
“人不死?
表姐什麼意思?
”
高穎姿捏了捏莫如菲的臉頰,輕盈的勾著唇角笑了笑,“我想要的,和你想要的,都遇到了同樣的障礙,不同的是,你花了三年時間都沒把障礙物清除,但是我沒那麼多耐心。
”
非洲,肯尼亞。
楚洛寒死死扣著手,等待產婦的化驗結果,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兒,神經緊張的幾乎要崩斷!
“怎麼樣?
結果出來了嗎?
到底......怎麼樣?
”
楚洛寒一把抓住唐靳言的手,焦灼的目光死死盯著他,“別這麼看著我,你......你說話啊。
”
唐靳言手中的化驗單險些被他用手指的力量切成兩半,通紅的眼睛不知是真振奮還是惶恐,“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