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
陸塵手裡的長劍,突然輕鳴一聲,瞬間爆發出一股刺眼的劍芒。
劍芒如風,氣貫如虹,直刺韋安順兇膛。
“咚!
”
一隻半透明金色大鐘,突然從天而降,将韋安順罩在其中,恰好擋住了陸塵的一劍。
劍尖刺在金鐘上,濺射起一圈圈水浪的波紋。
沒有爆響聲,沒有碰撞聲。
陸塵迸發而出的真氣,如同泥牛入海一般,被金鐘全部吸收。
沒有造成半點傷害。
“小王爺,您這是在做什麼?
”
韋安順依舊面不改色。
“殺你!
”
陸塵腳步猛地一蹬,再度發力,一劍狠狠刺在金鐘之上。
“咚!
”
金鐘再次濺射起大量波紋,卻依舊穩如泰山,未動分毫。
“小王爺,老奴奉主子的命前來,您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
”韋安順淡淡的道。
陸塵并未吭聲,一劍又一劍,不停的刺出。
金鐘開始漸漸震動起來,上面蕩漾的波紋,越來越密集。
在連刺數十劍後,長劍“锵”的一聲,突然斷裂。
普通的劍,根本承受不住陸塵體内洶湧的真氣。
“夠了!
”
眼看着陸塵還要動手,陸萬鈞終于出聲制止:“你不是他對手,再打下去,沒意義。
”
“是不是對手,得打完才知道!
”陸塵冷冷的道。
“打狗也得看主人,今日他奉命前來,若是在這裡出事,你擔不起這個責任!
”陸萬鈞警告道。
“所以呢?
你是要我眼睜睜的看着殺人兇手離開,而無動于衷嗎?
”陸塵雙眼布滿皿絲。
此刻的他,如同一頭擇人欲食的野獸!
“長歌,聽我一句勸,現在還不是時候。
”
陸萬鈞搖了搖頭。
韋安順,是天子的貼身護衛。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死在陸家手裡,都将會引來大.麻煩。
他不希望自己兒子,再卷入當年的糾紛當中。
至少現在還不行。
“陸萬鈞,你要是害怕連累自己,那就躲遠一點!
”
“今日,我陸塵一人做事一人當,與你們陸家,沒有半點關系!
”
陸塵龇目欲裂,舉着斷劍,再度刺上。
這一次,韋安順不再防禦,所幸撤掉了金鐘,任憑對方一劍刺來。
“叮――!
”
眼看着就要命中目标,一根龍頭拐杖,突然擋住了劍刃。
“大少爺!
冷靜點,您這一劍刺下去,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洪福一臉凝重。
“你敢擋我?
!
”
陸塵面色一沉。
那兇煞的模樣,俨然一副神擋殺神,佛擋弑佛的架勢。
“小子!
别鬧了!
”
這時,一直站在後方的酒狂開口了:“在這鬥來鬥去沒意義,你要真想報仇,那就光明正大的殺上中州!
殺進紫禁城!
”
聽到這話,陸塵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他心裡當然清楚,韋安順隻是個傀儡罷了。
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
老酒鬼說得沒錯,既然要殺,那就殺得光明正大,殺得肆無忌憚。
讓那些紫禁城裡的權貴,心驚膽寒!
“狗東西,還愣着幹什麼?
趕緊滾!
”
陸萬鈞臉色不善,狠狠踹了韋安順一腳。
“老奴告退。
”
韋安順低眉順眼,拱手鞠躬,然後才轉身離開。
隻是離開前,還特地回頭看了陸塵一眼。
仿佛在挑釁着什麼。
“姓韋的!
你給我聽好了!
”
“一年後,我會親自去紫禁城找你!
”
“到時,咱們紫禁之巅,一決生死!
”
陸塵目光如火,煞氣滔天。
“老奴,恭候小王爺大駕。
”
韋安順微微一笑,很快消失在黑暗當中。
“小子!
你剛剛太沖動了,那閹人雖然隻是個奴才,但卻是紫禁城裡的第一高手。
”
“放眼整個西涼,隻有劍仙能與之抗衡。
”
“你要殺他,哪有這麼容易?
!
”
酒狂沒好氣的道。
他的話,要比魏王陸萬鈞好使得多。
“我當然知道不好殺,剛才隻是做做樣子罷了。
”
陸塵臉上憤恨的表情,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漠與冷靜。
“做樣子?
”
酒狂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十年前,布了那麼大一個局,就是為了讓我死,雖然十年過去了,但我相信,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
“剛剛就算我不出手,那閹人,也會找機會試探。
”
“與其這樣,還不如主動一點,讓他見識見識,我這個年輕人的憤怒與不甘。
”
陸塵面無表情的道。
“小子,難道你剛剛一直都在演戲?
”
酒狂很快反應了過來。
“說不上演,要殺他的心,做不了假,我隻是讓自己變得沖動點,暴躁點,順便展現一下,我這些年的修為,讓那位心裡有數,不至于太忌憚。
”
陸塵目光炯炯的看着夜空,心沉如水。
經過十年的打磨,他的心性,早已堅如磐石,喜怒不形于色。
“強者示敵以弱,弱者示敵以強,好小子,果然有城府!
”酒狂哈哈大笑。
“哼!
你也不看看是誰兒子!
”陸萬鈞傲嬌的一擡頭,格外自豪。
對此,陸塵理都沒理,直接擡手一劍。
“唰!
”
一道半月形的劍光閃過,剛剛準備開溜的江思遠,直接被劈成兩半。
“别、别殺我......求求你别......”
陳氏父子三人一見,當即磕頭求饒,淚如雨下。
結果話音剛落,陸塵又是一劍,将三人頭顱斬下。
“我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不珍惜。
”
說完,陸塵轉身進屋,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洪福,一個不留。
”
陸萬鈞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是。
”
洪福微微點頭。
跟着殺氣騰騰的目光,轉向一群乾堂弟子,仿佛一頭兇獸,盯上了一群綿羊。
敢讓自家大少爺生氣,那就得付出皿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