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告知
沐雲安等沈雲曦睡熟了,才離開,出了巫神殿,就見蕭承逸站在外面,正眺望着遠處的夜景。
她走過去問:“逸哥哥,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
蕭承逸回頭看她,笑了笑道:“巫玄夜朝着蠱王宮的方向去了。
”
沐雲安愣了一下:“去了蠱王宮,是去後山?
”
她想到沈雲曦,不由的歎了一聲道:“現在這個事情有點麻煩啊,巫玄夜把雲曦姐姐當成是溫淺的後人,對她不冷不熱的。
雲曦姐姐又沒有溫淺的記憶,隻迷迷糊糊胡的做一些奇怪的夢,覺得自己就是溫淺。
她還跟巫玄夜說,願意做溫淺的替身,我瞧着她這個模樣,真是心疼。
”
她問着蕭承逸:“我們要怎麼做才能幫她啊?
”
雖然幫人牽線這種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了,但隻有這一次最為頭疼。
巫玄夜心心念念的隻有溫淺,而沈雲曦到底是不是溫淺的轉世,誰也沒法确定。
就算說了,怕巫玄夜也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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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如果想要撮合他們兩人,那就難如登天。
蕭承逸反問她道:“如果,雲曦不是溫淺的轉世呢?
你還會幫她嗎?
”
“啊?
”
沐雲安被問的一愣,她想了想道:“如果不是的話,那要看雲曦姐姐到底喜不喜歡巫玄夜了。
如果她真的喜歡,無論她是不是溫淺,我都會盡力相助,讓她得償所願。
如果她對巫玄夜就隻是愧疚的話,我會讓她抽離出來,不會讓她越陷越深。
但現在,我覺得雲曦姐姐她自己都沒有弄清楚,她對巫玄夜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
蕭承逸道:“所以,讓雲曦明白自己的心意很重要。
”
沐雲安點了點頭,想當初她也是不知道自己對蕭承逸到底是兄妹之情還是男女之情。
像她這個年紀的姑娘,最容易迷茫。
她相信沈雲曦一定能看清楚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以後的路到底該怎麼走。
沐雲安不再多想,她拉着蕭承逸的手道:“我們跟過去看看巫玄夜在做什麼?
”
蕭承逸沒有阻止,任由她去了。
他們兩人進了密道,來到了蠱王宮的後山。
夏日的夜晚,很美。
溫柔的月光照映着靜逸的後山,隻見那顆粗壯的大樹下,坐着一個男人,一襲白衣如雪。
他靠着樹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雖然瞧不清他的表情,但沐雲安知道他此時的心情一定很難過。
畢竟,前世她曾見過他落寞悲傷的模樣。
沐雲安吸了吸鼻子,有些心酸,她靠在蕭承逸的懷裡,就這麼靜靜的站着。
雖然他們沒有出聲,但巫玄夜還是發現了他們。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他們所在的方向道:“出來。
”
蕭承逸攜着沐雲安的手走過去道:“不好意思,我們不是故意打擾的。
”
巫玄夜的視線落在他們相攜的手上,恍惚中想起,他和溫淺唯一的一次牽手,是在出了蠱王宮的時候。
那時候溫淺十分的興奮,拉着他的手在山林中跑着,肆意的呼吸着外面新鮮的空氣。
看着她的笑容,聽着她好聽的笑聲,他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都值得了。
甚至,他生出一種念想,想和她一起逃離蠱王宮,逃離南疆,帶着她遠走高飛,讓她可以一直這麼開心的笑。
可是,快樂是那麼的短暫,短暫到一念之間就過完了他的一生。
沐雲安見巫玄夜久久不開口,她喚了一聲:“師……”
她差點叫順嘴喊了他師父,忙改了口道:“你還好嗎?
”
巫玄夜從過往的回憶中清醒過來,他眼底是深深的黯然,冷冷的聲音問:“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
蕭承逸道:“過去之事誰也無法改變,你既然還活着就該往前看。
”
巫玄夜擡了擡眸子,打量着夜色下的蕭承逸,問他:“你失去過嗎?
”
蕭承逸點頭:“失去過,我曾一箭射殺了我所愛之人,餘生都在悔恨中度過,甚至為她出了家,做了和尚。
”
巫玄夜有所質疑,他看着蕭承逸身旁的沐雲安道:“那她是誰?
除了她之外,你還愛過别人?
”
蕭承逸笑了笑:“沒有,我所愛之人一直都是她,隻不過我得上天眷顧,我所愛之人又回來了。
”
巫玄夜問道:“莫非人死還能複生不成?
”
蕭承逸搖頭:“人死不能複生,但可以轉世輪回重生。
我和晏晏都是轉世重生之人,其實,我們前世就曾見過,你還收了晏晏做徒弟。
”
巫玄夜越聽越離譜,他道:“你當我是傻子?
”
“是真的。
”
沐雲安跑了過來道:“前世,我才是沐家的小姐,是把你喚醒的人。
我被女皇困在蠱王宮中,逸哥哥為了救我丢了性命,是你救了他。
你還讓我們偷偷的在蠱王宮中成了親。
你收我做徒弟,把你的一身内力都給了我,還教了我攝魂術防身。
你如果不信,我可以把攝魂術的口訣背給你聽,這是隻有巫族聖子才會的術法,别人是不知道的。
”
說着,她就将口訣背誦了出來。
巫玄夜聽到她背誦的口訣,神情一變,确實,這是他們巫族聖子才會的攝魂術口訣。
面前的這個姑娘背的一字不差。
沐雲安見巫玄夜一句話也不說,她有些着急的站了起來,手指着他的腳下道:“對了,溫淺還在這裡給你埋了信,是前世你親自挖出來的。
”
巫玄夜聽着這話,腦海靈光一閃,他想起淺淺曾在這裡埋了一壇酒。
他照着記憶中的位置,在腳下挖了起來。
沐雲安和蕭承逸幫他一起挖,不多時就看見了一隻檀木盒子,在酒壇子的上面。
巫玄夜将那盒子拿了起來,他擦掉盒子上的土,伸手打開,就見裡面厚厚一摞的書信。
蕭承逸掏出火折子,頓時周圍亮了起來。
巫玄夜拿起最上面的那封打開,入目便是玄夜哥哥四個字。
熟悉的字,熟悉的稱呼。
巫玄夜的手輕輕的抖了抖,他看着信上的内容,這是溫淺離開蠱王宮的前一夜寫的。
看完這封信,巫玄夜眼底一片模糊。
他顫顫巍巍的将其餘的信打開,看完,拼湊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淺淺在認識他之後的心路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