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總督内行事廠官校辦事官,陳瑀還是不錯的,最起碼稱謂上還提督東廠的太監不同,東廠提督太監的全稱叫“欽差總督東廠官校辦事太監”。
朱厚照是同意了内廠的開辦,并且定了其職責在東緝事廠和西緝事廠之上,但問題是朱厚照沒有給内廠一點點經費,僅僅在東上門邊給了陳瑀一個辦事署,然後給了陳瑀調動錦衣衛一百名校尉的權力。
餘下的所有經費等,都需要陳瑀自己想辦法。
沒辦法,内庫沒錢,戶部不撥款,就算是撥款,他朱厚照也會據為己有,又怎麼會給陳瑀?
所以内廠建是建立了,可坑爹啊!
不過當朱厚照公布内行廠的權力之後,整個朝野都為之震動,就連劉瑾也不例外,現在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陳瑀了,以往真的是自己小看陳瑀了!
内廠的成立,僅僅代表着朱厚照對陳瑀的寵愛,但并不代表内廠有多麼大的威懾力,雖然表面上說内廠職責在東、西二廠之上,可是誰真的這樣想?
就連朝中那些大臣也知道,内廠不過是個空殼子罷了,特務組織要的是什麼?
情報!
強大的情報網,可是他陳瑀有嘛?
西廠從建立到現在,其活動範圍也僅僅限于京畿附近,内廠又何德何能?
内行長在東廠邊,東廠位于東華門附近,内廠較東廠還要往東,在東上門邊,今日舉行開辦儀式,許多朝中大官、錦衣衛、東西廠的長官為了給陳瑀面子,一個個都出席了内廠的開設儀式。
谷大用雖然不喜歡陳瑀,應該說是要弄死陳瑀,但沒有辦法,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帶着點微不足道的賀禮也準備朝内行廠而去。
可剛出門,就被張侯爺攔住了,張延齡在谷大用耳邊耳語了幾句,那谷大用便放下了手中的賀禮,帶着幾個西廠的校尉,兇神惡煞的朝内廠而去!
内廠的開設,定然有大量的孔雀,縱然内廠沒東、西二廠那麼光榮,但是甯為雞頭,不做鳳尾,錦衣衛内的人還是嗷嗷的要來内廠。
陳瑀早已經挑選好了一百餘錦衣衛,這百餘錦衣衛都是牟斌精挑細選送給陳瑀的禮物,個頂個的都是錦衣衛的高手。
内廠匾額自然是陳瑀親自提筆,所來的文官見了牌匾上工整的瘦金體無不歎服陳瑀之字意境之高,狀元就是狀元。
這些文官可不是什麼兩袖清風的,送給陳瑀的禮物還都不請,仿佛事先沒有商量好,一個比一個貴重。
對于這些禮物,陳瑀一個不落,照單全收。
整個内廠仿佛一片祥和,可是片刻之後,門外突然安靜了下來,緊接着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将陳瑀抓起來!
”
谷大用的面孔出現在衆人面前,那近乎于扭曲的面孔讓人看了頓生寒意,西廠最近在京師做的動作不少,其惡名已經超過了東廠,不少朝廷文官都無緣無故下獄,依谷大用來說這些人結黨營私,圖謀不軌。
其實誰不知道,這些人因為沒有内閣的庇護,又沒有孝敬幾個太監,所以自然是拿他們開刀,罷官的罷官,抄家的抄家,十分的慘烈!
谷大用說完之後,便有兩個威風凜凜的校尉大搖大擺的朝内廠内走去,這些校尉長久在谷太監手下做事,愈加的嚣張起來!
内廠什麼地方?
他們根本不放在眼中,一路上怒目直視,吓退了不少文官,“哪個是陳瑀,自己出來!
”
兩人話剛一說完,便被劈頭蓋臉的揍一頓,戚景通此刻已經換上了千戶的飛魚服,身上的龍蛇十分的猙獰,配上那本來也不怎麼好看的粗犷的臉色,愈加的讓人膽寒。
“哪裡來的兩個傻子?
竟然到内廠搗亂!
”戚景通那手有多重,他自己都不清楚,這一雙手可是沾滿了多少皿腥,幾拳下來,那兩個校尉便被打的半死不活。
“你……你們敢抗命?
”谷大用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這時候陳瑀也撥開了人群,背着手淡淡的走出了人群,他此刻也換上了大紅飛魚服,身下一雙皂靴更襯托出了他的威風,那在西北培養出來的淡淡的殺氣讓人望而生畏。
“谷公公?
怎麼?
來祝賀我内廠開辦大吉?
”陳瑀笑了笑,“喲,這兩個小哥怎麼還跪上了?
使不得使不得!
”
日,跪?
跪你大爺啊,沒看到人都快被你的人打傻了?
還跪?
“陳瑀,本都督懷疑你圖謀不軌,給本都督走一遭!
”谷大用冷冷的道。
“哦?
谷公公不提醒,本官倒是望了,原來西廠還有這個權力,也好!
”陳瑀笑了笑,突然臉色冷峻起來,“沈同知,給我将谷大用拿起來,内廠開辦是皇上的意思,谷大用帶人搗亂,豈不是想要謀反?
!
”
沈飛也不客氣,陳瑀說話之後,便淡淡的走了過去。
“你敢拿本都督?
”谷大用氣的嘴唇顫抖,一雙女人般蔥玉的手指着沈飛。
“你都能拿下陳大人,我為什麼不敢拿下你?
”沈飛說完,便沖了過去,甫一擡手,那谷大用也動了起來。
“呵呵,谷大人還會兩手?
”沈飛的動作突然快了起來,他的身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消失在衆人眼前。
“什麼情況?
”不但衆人訝然,就連谷大用也大驚失色,“好快的速度!
”
話剛說話,沈飛便捏住了他的脖子,這時候陳瑀才知道沈飛的實力有多麼的可怕,陳瑀的意識中,崔紅玉已經算的上是一個高手了,可是那日崔紅玉明明說谷大用的武功高于她之上,可現在沈飛都沒廢一點氣力就拿下了谷大用!
這家夥真變态,還好跟了自己……呸,什麼跟了自己,是明智的站對了隊伍!
“内廠才開,還沒功夫建造诏獄,先借錦衣衛用一下吧。
”陳瑀淡淡的道,“給這反賊送到錦衣衛诏獄中去!
”
“陳瑀,你敢!
”谷大用怒道,“本官是西廠都督!
”
然而陳瑀根本沒工夫和這家夥瞎扯,看都沒看谷大用一眼,便讓沈飛将他帶走了。
剛好缺少内廠立威的機會,這谷大用便及時的趕到了,這場景,簡直是雪中送炭,還是谷大用理解自己啊!
陳瑀知道,這家夥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來緝拿自己,多數是俸了後宮以及那侯爺的命令,不過陳瑀恰巧有自己的打算,正愁着沒辦法收拾你們這些跳梁小醜呢!
一舉二得的事,陳瑀沒理由不去做,于是乎,任憑谷太監怎麼威脅,陳瑀看都懶得看一眼。
内廠這一威,立馬轟動朝野,這時候他們才知道,陳瑀的内廠絕不是假把式,不是皮包組織,不過也有人為陳瑀擔憂起來,比如顧鼎臣。
這死胖子當日便找到了陳瑀,奉勸陳瑀快些将谷大用放了諸如此類的話,但是陳瑀不為所動。
第三日,飽受牢獄之苦的谷大用才被錦衣衛放出來,可是看那蒼白的臉色,很多人都開始猜測谷大用到底在牢獄中經曆了什麼!
“聽說這大牢内男人寂寞久了那是……”
“哎喲喲,我說那太監怎麼一直捂着屁股……”
“擦,太監都不放過,太歹毒了!
”
一路上谷大用聽了這些閑言碎語,牙齒咬的吱吱作響,恨不得生生的撕了陳瑀。
可是奇怪的是,谷大用被放了,陳瑀卻安然無事,不但安然無事,還因為在西北立的軍功被表揚了一番。
别人不知道原因,他陳瑀可是知道的,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陳瑀才敢肆無忌憚的緝拿谷大用。
其實歸根到底都是因為朱厚照,朱厚照壓根不喜歡張侯爺等宗室,甚至對後宮太後也是怨言頗深,雖然谷大用受到後宮的指示,可這天下還是他朱厚照做主的!
對于後宮,朱厚照已經恨到了極點,又怎麼能不教訓教訓?
直接教訓後宮那是不可能的,最好能借力打力,也就是所謂的打臉。
這時候谷大用十分體貼的跳了出來,所以來的正好,陳瑀順便給朱厚照收拾了這家夥,又打了後宮的臉,何樂不為?
這也是陳瑀這般後,卻又被嘉賞的原因!
谷大用至今還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明明上一次就成功的抓捕了陳瑀,早知道那時候弄死陳瑀就好了。
那時候他之所以能抓住陳瑀,是因為陳瑀沒有一點點勢利,加上内宮消息又被封鎖,所以西廠才能明目張膽的抓了陳瑀。
但是這次不同了,陳瑀已經有了内廠,有了屬于自己的權力機構,想要順便抓陳瑀,最好掂量掂量你有多少本事!
丘聚已經被陳瑀收拾老實了,之後很少敢碰陳瑀,谷大用不信這個邪,經過這麼一番,怕是以後見到陳瑀再也不敢猖獗了。
好好的一個廠都,竟然在牢獄内給人爆了菊,那場面,谷大用想到都他娘的惡心,為了休養這心靈的創傷,整整一個月沒有敢出西廠的大門。
也就是這一個月的時間,陳瑀的内行廠已經發展壯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而這一切都是那麼的悄無聲息,甚至東廠和錦衣衛都沒有發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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