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茶葉店猛然從外面跌進一個人。
吉溫過去一看,原來竟然是多日未見的朱掌櫃。
隻見朱掌櫃搖頭晃腦,面帶赤色,頭冒虛汗。
吉溫知道朱掌櫃病了,要不醫治,有生命危險。
他叫黎四從後屋床底下抱出一個大石闆來,正是黑石闆!
朱掌櫃望見黑石闆,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指着黑石闆:“這、這……”
吉溫擺手道:“此事以後再說,先瞧病要緊。
”
說罷,吉溫把黑石闆放在店鋪内中央,讓朱掌櫃脫光上衣,赤身躺在黑石闆上。
在店内喝茶的人紛紛圍觀。
“這是怎麼回事?
”有人禁不住問道。
吉溫告訴衆人:“這黑石闆有一個神奇的作用,躺在上面能包治百病。
”
衆人聽了莫不啧啧稱奇。
過了一個時辰,吉溫讓朱掌櫃起來喝了一碗他泡制的藥茶。
田中則正好無事也前來茶莊,見到朱掌櫃赤身躺在黑石闆上,很是奇怪,他看向吉溫:“張掌櫃,這是怎麼回事?
”
吉溫将黑石闆上可包治百病的話又說與了田中則。
田中則好像也很驚訝,問:“這,這……”
“你是問這黑石闆呀,我家祖傳有兩塊,稱為陰陽石,以前丢的那塊是陰黑石闆,這一塊是陽黑石闆。
”
田中則“噢”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吉溫見田中則臉色也不好看,趕忙問道:“田大人莫非自體有恙?
”
田中則苦笑道:“已傷寒數日,也不見好轉!
”
吉溫先讓田中則喝了一大碗藥茶,然後關切道:“田參軍,您有空了便來茶莊,我讓您在黑石闆上躺一下,包治百病。
”
田中則向吉溫抱了抱拳:“多謝張掌櫃了,今日不行,我有公務在身,改日再來!
”
說罷,田中則便轉身離去。
三天後,朱掌櫃的病好了,心中感激吉溫的救命之恩。
吉溫笑着問道:“田大人這幾日身體怎樣了?
”
朱掌櫃一聽手忙腳亂:“什麼田大人?
我,我不認識田大人。
”
吉溫又問:“那你總認識大盜‘草上飛’吧?
”
朱掌櫃一聽更加慌亂:“張掌櫃,我還有事,改日再謝!
”
望着朱老闆慌亂離去的身影,吉溫微笑不語。
過了幾日,潞州城内傳遍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長史田中則暴病身亡。
……
茶葉店的後院的屋内,張寶兒正與吉溫、黎四品茶。
“大功告成了!
”張寶兒喝了一口茶笑呵呵道。
“是的,大功告成了!
”
吉溫在茶葉店待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除去陰險狡詐的田中則,如今田中則死了,吉溫卻似乎并沒有多少高興的意思。
張寶兒拍了拍吉溫的肩頭道:“好了,吉大哥,你的使命完成了,今後不用再待在這茶葉店了,我們還有大事要做呢!
”
吉溫嘿嘿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呃,突然不做這茶葉店的掌櫃,還真有些舍不得呢!
”
當初,張寶兒見了這一對陰陽黑石闆,就想用黑石闆除去田中則。
田中則愛古董如命,千方百計地搜搶民間寶物,得知吉溫的茶莊内有黑石闆,便讓心腹朱掌櫃扮作南方客商前來打探。
潞州不遠的蒲州有一大盜名叫草上飛,有人找上門來讓他去盜吉掌櫃店中的黑石闆,事成之後,給五百兩銀子,草上飛答應了此人的要求。
在一個風高月黑的時候,草上飛動手了,從房上揭開片瓦,順着房梁而下,費了老大的勁才移走黑石闆上的茶葉,用随身帶的繩子綁好黑石闆,草上飛翻身上房,從房上吊起黑石闆,乘夜色交給那人,收錢走人。
其實,吉溫早已識破其中之事,将計就計,讓草上飛盜走黑石闆。
但田中則卻不知這黑石闆有兩塊,屬陰陽之分,田中則得手的黑石闆屬陰。
吉溫為了加快讓田中則露出狐狸尾巴,故意演了一出讓朱掌櫃躺在黑石闆上治病的把戲,關鍵是喝的那一碗藥茶。
朱掌櫃喝了藥茶,躺在屬陽的黑石闆上,病就好了。
而田中則喝了藥茶後,全身發熱,回去後,也脫光上衣,躺到冰涼的屬陰的黑石闆上,便一病不起。
但田中則相信吉溫說的話,這黑石闆能治病,因為朱掌櫃就治好了病,田中則堅持在青紅石上躺了幾天,便一命嗚呼了。
這屬陰的黑石闆,能散發出一種殺人寒氣,躺在上面幾天,田中則能不歸西天嗎?
“師父!
茶葉店的事情已了,我想去大草灘!
”黎四向張寶兒請求道。
“去大草灘做什麼?
”張寶兒奇怪地問道。
“我想去大草灘參加訓練!
”
張寶兒沉默了。
大草灘的訓練是很苦的,童奴們咬牙堅持也不一定吃的消,黎四能行嗎?
可是看着黎四期待的目光,張寶兒又無法拒絕,隻得對他道:“你去試試吧,若不行就回來!
”
“師父放心,我絕不會給您丢人的!
”黎四斬釘截鐵道。
……
當張寶兒再次來到臨淄郡王府的時候,李隆基看張寶兒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若以前李隆基隻是對張寶兒抱了一線希望的話,那現在李隆基對張寶兒則是信心十足了。
自他們一起商議合作之後,白宗遠、安桂與田中則在很短的日子先後被除去,張寶兒用實事證明了自己的謀略和實力。
“咦?
郡王妃也在呀?
”張寶兒見除了李隆基與姚崇之外,王蕙也在座,不由驚奇地問道。
王蕙皺了皺眉,直梗梗地反問道:“張公子,我怎麼就不能在?
是因為我是一介女流還是因為我沒有資格坐在這裡?
”
張寶兒隻是随口一問,沒想到卻招緻王蕙如此激烈的反應,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李隆基見狀,狠狠剜了王蕙一眼,趕忙對張寶兒解釋道:“内人一直性格直率,說話口無遮攔,張公子可莫往心裡去!
我在這裡代内人向張公子賠不是了!
”
姚崇也附和道:“張公子有所不知,郡王妃雖然是女流,但素來頗有主見,郡王商議大事每次都少不了王妃參與的。
上次張公子來,郡王妃因為避嫌故而沒有露面,還請公子海涵!
”
“郡王妃誤會了,我可沒有輕視女人的意思!
大唐從則天皇帝到現在的韋皇後、太平公主、安樂公主,哪一個不是一介女流?
哪個又能讓人小瞧的了?
”說到這裡,張寶兒開玩笑道:“再說了,我家裡也有女人,平時都得哄着的,哪裡敢惹呀!
”
王蕙的确是直爽性格,聽張寶兒如此說,不禁對他有了幾分好感,她笑着道:“張公子嘴可真甜,難怪年紀輕輕便能有闖出如此一番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