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止皿丸就讓袁野徹底止住了傷口,再一枚療傷丹下去,袁野都能明顯感覺到肋下傳來的麻癢之感。
按照袁野以往經驗來看,到明日中午,他的傷口就會徹底結疤,不出三日就會痊愈,絲痕不留。
也就是,明天中午他完全可以請假出去,到“魯班”那裡去聆聽禅音,哦不,是敦敦教誨。
但是袁野有絕對不能去的理由啊,歐琪那瘋婆娘可是放出狠話了,袁野幾乎都能看到那一簇簇綠芒在夜色中閃耀,陰森得緊。
掙紮再三,袁野還是決定去看看情況,畢竟魯班的話也不能不聽,要是讓父母知道了自己的行為,贊揚有沒有袁野不知道,但日後想要這般自由卻是不可能了。
“喂,院長說了,讓你好好休養,不要随意走動,小心牽扯傷口,快躺下!
。
”
一個清脆的有些稚嫩的責怪的聲音響起,袁野一聽,頓時眉頭就擰了起來,臉上也出現苦色。
“我說柳研同學,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你不要每次都這麼大驚小怪好不好?
”
“大驚小怪?
袁野,我可是為了你好,别不識好歹!
”
見到袁野那表情,再聽到袁野的話,柳研立馬就不樂意了,秀眉一挑,美目一瞪,嬌小紅唇嘟起,雙手叉腰,一副我很生氣的樣子。
“喂,我說柳研學妹,不要老是這樣老氣橫秋好吧,你一看也就十五六的芳華,非要搞得像廣場阿姨那樣嗎?
”
聽到袁野這話,柳研居然反常地沒有反駁,袁野有些不解,才遲遲聽到柳研的低聲嘟囔聲:
“什麼眼神嘛,人家明明十八歲了。
”
這下,袁野才終于領會了一句話:女生的年齡,永遠是她們最在乎的話題。
袁野被柳研強行按回床上半躺着,而柳研則轉身到一旁唯一的桌子上開始盛袁野的粥。
看着那個格外認真細柔的女孩的背影,袁野有種遇到鄰家妹妹的感覺,賞心悅目。
這柳研聽說是川蜀醫學院的大一新生,勤工儉學到這裡做些護理工作,也不知道侯青怎麼說的,然後柳研就成袁野暫時的專職護工了,這也是袁野苦惱的開始。
“看什麼呢,來張嘴!
”
柳研随時都是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跟她本人的青春白潔的面孔完全不符。
“我說柳研學妹,你以後要多笑笑,否則老是冷着個臉你會早早得皺紋的。
”
袁野說出這句話後,明顯感覺到眼前不遠處這個女孩那初具規模的隆起的起伏,導緻袁野以為她也要像歐琪那般暴走,身體連忙後撤,同時做出防禦狀。
“你,你别亂來哈,否則我投訴你!
”
聽到這話,柳研氣息一滞,然後被強行壓制了下來,瞥了個白眼,不屑道:
“膽小鬼!
”
雖然如此,柳研還是用勺子舀起一勺勺粥送到袁野嘴邊,袁野顯然是陷入歐娘娘的陰影,雖然在吃粥,卻眼皮低垂,不敢看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小一點年歲的女孩。
吃完了,柳研依舊話也沒說,收起碗勺就要離開,袁野想到了之前的事,連忙道:
“麻煩你跟漢斯院長說一聲,明天中午我要請假出院一段時間。
”
聽到這話,柳研那極力壓制的怒火再也難以壓制,脆聲吼道: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你有傷很多人都很關心,怎麼你自己反而老是這樣沒事找事,很好玩嗎?
”
袁野那個冤啊,窦娥在世也沒有他這麼憋屈吧,袁野還巴不得安心呆在這裡,但是魯班發話了,袁野怎敢不從?
要知道,魯班黃蓉可是本專業第一個更年期婦女,無人能争其鋒芒,從來就沒有!
袁野沒有狡辯,看到那個氣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的可人女孩,袁野一臉真摯,繼續哀求道:
“拜托了!
”
“哼!
本小姐不伺候你了,愛誰誰來!
”
說完,柳研灑淚而去,看得遠野目瞪口呆。
貌似,自己好像又得罪了一個女孩?
回過神來,袁野又不住苦笑,他多想找個時間回古代去就不回來了,在古代雖然危險,卻從來沒有這般束手束腳的憋屈過。
與此同時,同一棟醫院樓第四樓一個獨立的辦公室中。
“侯青,你怎麼不繼續深造了,按說你應該前途無量才對,總好過來當這個遭人恨的警察好過吧!
”
一個滿臉濃密絡腮,身穿寬大醫生白袍的青年推了推高挺鼻子上的金絲眼鏡,看着眼前坐在沙發上的侯青,親切道。
聞言,侯青微微一笑,開口道:
“康熙,有些事不是你我能決定的,我隻能說國家需要,義不容辭!
”
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金絲眼鏡青年尴尬一笑,開口道:
“康熙是我以前的名字,你現在可以叫我漢斯……”
看到侯青那輪廓分明的臉上露出幾分微笑,漢斯無奈一聳肩,擺手道:
“OK,好好好,叫什麼無所謂,你開心就好!
”
說完兩人又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許久漢斯才猶豫着開口道:
“侯青,那個袁野,就是正義男孩,也是你們的人?
”
聽到這話,侯青那剛毅的臉上罕見的露出複雜的神色,頓了幾息才開口道:
“他,怎麼說呢,不算我們的人,至于為什麼扯上這麼深的關系,完全是他碰巧撞上了玩'仙人跳'的奇才等人,這些人恰好又是徐宏的……”
咚咚咚!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侯青立馬停下話頭,右手往下一抹,就見一道黑光一閃沒入他的手心中。
漢斯想是很了解敲門的人,按住侯青的異動,語氣如常,開口道:
“進來!
”
進來的自然是柳研,顯然之前哭過,所以眼睛有些紅,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漢斯還沒開口,柳研就當先道:
“漢斯院長,這個袁野不識好歹,我是侍候不來,您另請高人吧!
”
聽到這話,侯青和漢斯互視一眼,都從對面看出了點什麼,随即微微一笑,那默契度,讓進門的柳研感覺呼吸一緊,脊骨發寒。
袁野在半個小時後得到了允許請假的消息,來的依舊是柳研,闆着冷臉,丢下一句話,就跑了出去了。
“你自由了,愛跑哪跑哪,最好跑死得了!
”
袁野雖然對柳研對自己的情況苦惱不已,但是得知自己可以請假,欣喜的他既興奮又有些惆怅。
次日一早,袁野脫下病人服裝,沒去穿自己鐘愛的襯衫牛仔褲,而是反常地選擇了一套老舊的休閑服,同時戴上一個鴨舌帽,在衛生間打量許久,确保一般不能被人發現後,才隐蔽地溜出漢斯醫院,找了個車朝川蜀工業大學而去。
與此同時,川蜀工業大學大學門口,超過三十人聚集在此處,将人通行的側門完全圍住。
“哎呀,我說仇芳同學啊,那正義男孩怎麼還不來,侬家等得好焦急的啦!
”
說話的是一個男的,長得頗為清秀,臉上擦着粉底淡妝,還描了眉,一颦一簇間多了幾分女子的柔媚。
仇芳沒有回答,悄悄後退一步,掙脫那周怡掐着蘭花指,力道卻不弱的拉扯,聽到周怡那嬌媚的嗓音,仇芳都快崩潰了。
她偏頭看向一旁幸災樂禍的歐琪,深感無奈地道:
“你忘記黃老師說的什麼了嗎,還這樣做,你這存心是想把袁野吓跑吧?
”
歐琪撇撇嘴,白來仇芳一眼,心中暗道:
“小樣兒,魯班讓仇芳負責這事就以為老娘沒辦法了?
我歐琪豈是那麼容易糊弄的?
等着吧,袁野,有你受的時候!
”
仇芳跟歐琪關系很近,自然知道歐琪打什麼主意,見到她那詭秘而嘲諷的笑容,仇芳也不由感覺心裡發毛,想要說什麼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仇芳妹妹說的是什麼話,倫家怎麼就這麼不愛聽呢,你喜歡袁野就叫愛情,我們喜歡他就是搗亂了?
”
“就是,我們對袁野是真心的!
”
“真是的,你怎麼知道袁野不喜歡男的?
說不定他等這麼久,就是為了等到一個咱們這兒樣式的男子呢!
”
“就是就是,大家除了生理有些區别,其實是沒差别的,仇芳姐姐為什麼要女人為難女人呢?
”
嘔……嘔……
仇芳雖然是個女生,但是見到一幫男的裝作莺莺燕燕的媚态,饒是她定力過人,也不由彎腰傾瀉。
“哎呀,好臭啊,快離她遠點!
”
“就是,好讨厭!
”
開始歐琪還做得到旁觀看向,待見到這幫人閃躲瘟疫一般的驚慌模樣,也不由面色一變,連忙捂住嘴。
遠處某個角落,袁野看到這一幕,不由青筋暴起,腹中翻騰。
“靠,歐琪這臭娘們,賊的可惡,要不是今日時間緊急,非讓你自食惡果不可!
”
惡狠狠地暗罵來一句,袁野隻能繼續隐蔽身形,讓開大門,朝另外一邊的小西門行去。
“靠,這裡也有?
”
小西門不及正門一半寬,此時卻有十來個女生将外面完全堵住,一個條幅格外醒目。
“計院所有女生歡迎正義男孩回歸校園!
”
轉了許久,袁野苦尋門而不得,眼看時間将近,瞥了一眼不遠處那上面帶着尖鐵刺的兩米高鐵圍欄,警惕地掃了一眼四周,确認沒人,随即騰身幾步,手腳并用爬上一顆大腿粗細的構樹,然後翻身跳下。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時,一個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小子,你是我見過第一個翻牆進大學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