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等人被殺,城中氣氛壓抑,百姓惶恐不安,同時内心又暗自欣喜,至于某些被那些奸臣毒害的人,直接是彈冠相慶。
消息傳出不久,城中的許多潑皮都惶惶不可終日,因為彭霸被車裂的情形仍在腦海回蕩,那凄神寒骨的慘叫,猶在耳邊回響。
此時皿刃正大光明的招攬,一些有智謀的人趕緊俯首稱臣,也有一些不識相的,自恃實力,不肯歸服,結果自然是受到無數人馬的圍攻,無一人逃脫。
最後,所有城中剩下潑皮都成了皿刃一員,不僅口服,而且心服。
沒辦法,不服不行,不服就得死!
如此情況下,許融隻能再次擴建地下基地,修出半個足球場的大小,可容五百人。
當然,許融也沒有食言,又提拔了八人當什長,二十八人當伍長,統率成員超過三百人。
其中除了一些實力強硬,又主動投靠的人有職位外,其餘全部由原班人馬擔任,所以整個團體還是控制在自己手中,倒不用懷疑掌控不住。
門口,有超過十人在受鞭刑,場中兩百多人面面相觑,許多人暗中向許融投來目光,眼中警惕和敬畏交織。
“吾說過,進入皿刃,就等于脫去了潑皮的外衣,之前的一切*****擄掠,都不能再做,否則,就如此下場!
”
鷹眼般銳利的目光掃過所有人,許融那冷厲的話語在這基地中回蕩,給人一種震顫心神之感。
“得令!
”
看到這整齊的回答,許融滿意地點了點頭,随即開口道:
“現在,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吾會不定時派人巡查,誰敢擅離職守,别怪吾不客氣!
”
“得令,隊正!
”
普通成員散去,留下四十餘個什長伍長,他們都靜靜地站着,等待許融的下一個命令。
“大家這幾天辛苦了,許某在此表示感謝!
”
能在短時間拉起這麼大的隊伍,并協助袁紹捉拿‘刺客’,大家都是徹夜未眠,此時一個個臉上都有疲倦之色。
但是許融緻謝,無人敢受,連忙躬身回禮,表示尊敬。
“大家都很累,吾表示理解,但是如果有人因此就懈怠自己,甚至舊病複發,為禍城中,那就是你們的責任了,如果你們都管束不住手下,我要你們來幹什麼?
”
許融就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先對大家的努力表示肯定,但該講的規矩他還是會講,法不講究人情。
“我們錯了,請隊正責罰!
”
上前兩人,分别是新晉什長朱正,以及伍長晁飛,也是原來許融手下兄弟。
見到兩人都有些憋屈,許融卻不理會,直接開口道:
“既然有錯,那就按規矩懲罰,這個月,什長俸祿削減為伍長俸祿,伍長與普通人一般,既然那幾人已受罰,就不在罰沒俸祿了。
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有再犯,重罰!
”
“得令!
”
聽到這話,大家都是一震,振聲喝道。
這些潑皮在各個區域盤踞收取保護費,而且還時常騷擾地方安甯,可謂是帝都毒瘤。
但是許融統合所有人,制定了相對寬松的保護費制度,并開了屬于自己的酒樓,還有許融想出來的賭場。
但是也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允許再騷擾治下百姓和商戶,違者重罰,外面那些人就是不信邪被抓的。
開始大家還議論紛紛,抱怨居多,但是當賭場一出,收入如流水,白銀嘩嘩響,所有的聲音都被此等聲響埋沒。
充當看場人,還有保安的皿刃成員一邊要做事,一邊還要維護城中局勢穩定,不過數日,就讓都城治安煥然一新。
袁紹自然也得知了這個消息,将許融叫去好好嘉獎了一番,許融乘機送上盈利的六成,讓袁紹都是一驚。
等許融講述自己的賺錢之道後,袁紹隻是眉頭一皺,旁邊的許攸卻是眼睛發亮,露出赤裸裸的灼光。
不過許融目的已經達到,現在不用巴結許攸,就直接無視。
袁紹的反應許融早有預料,此人對位居下等的商人很不感冒,要不是許融幫他做事,并在維護城中安甯有奇效,他早就将許融踢開了。
“好了,具體情況吾已知了,你先下去吧!
”
得到命令,許融拱手退下,臨至門口,看到那巡邏隊伍兵甲森森,一個個都如臨大敵,似乎有事要發生。
許融不着痕迹地一皺眉,随即趕緊回到了自己的基地,他已經常駐這裡上面的院子,原來那裡偏僻,而且不方便指揮,被他送給了隔壁的小夥一家。
“隊正!
”
一到門口,就有兩個身着普通衣服,卻站的筆直的男子躬身行禮。
許融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隊正,您怎麼了?
”
負責守衛許融府邸的是吳子卿那一什,見到許融神色不對,吳子卿上前問道。
看了看旁邊的吳子卿,許融想了一下,開口低聲道:
“去讓蕭遠崖和張孟卓将他們那兩什戰鬥人員悄悄召集起來,讓他們今晚在基地彙聚,吾有要事交代!
”
許融的濃眉緊皺,厚唇緊抿,顯然是有什麼緊要的事,吳子卿也不多問,招來韓興到和陳木峰兩伍去傳令。
看着他們遠去,許融想了一下,領着吳子卿進入了緊閉的小屋。
“大哥,什麼事這麼危急?
”
私下吳子卿他們還是叫許融為大哥,倒不是許融年長,而是一種尊敬。
許融沒有立馬回答,坐在椅子上閉目思考着問題,手指在案桌上敲打,心思急轉。
突然,他手上動作一停,看向吳子卿,鄭重道:
“子卿,你帶信得過的兄弟去打聽一下城中局勢,如果能得到近期朝堂上的情況,那就更好了!
”
許融很多時候的行為都不能以常理度之,所以吳子卿也沒有再問,将守衛任務交給親信後,帶着人沒入了街巷中。
在帝都混了很多時日,吳子卿知道哪裡能得到消息。
戌時,吳子卿回來了,帶來了許融想要的消息。
“大哥,從煙花樓紅玉那裡得到消息,今日早朝張讓一派指責袁紹濫殺無辜,用普通百姓頂罪,不肯将真正刺殺張宏等人的刺客交出。
”
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出,許融眼睛一眯,細縫裡透出利芒,然後開口問道:
“何進這邊怎麼回答的?
”
吳子卿說的結果與許融的猜測無二,張讓一派打壓袁紹,王允一黨出奇地保持了沉默。
而袁紹自然是怒目而視,絲毫不假以眼色,袁術則很不客氣,直接指責張讓罵着閹狗弄權,誓殺了他。
雖然最後何進将袁術等人喝退,但是兩派的交鋒已經露于水面,都沒有再隐藏的可能。
看着外面昏沉的天色,許融神色也開始陰沉,許久才無奈歎息道:
“終于,要開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