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日已偏西,看着那忙碌的女子,許融眼中閃過幾分複雜之色。
“夫君,您回來了!
”
見到許融,那女子面露欣喜之色,想來一天在家中,也甚是無聊,所以對許融很是親近。
“嗯,今日去找了幾個老哥聊聊,在這帝都,确實太無趣了些!
”
他也能理解女子的心情,所以一改往日的冷淡,淡淡地解釋道。
雖然許融隻是輕微地改變,卻讓那女子頗為激動,拉着許融到桌前,端出做好的飯菜。
飯菜雖然粗鄙,但勝在做得很精緻,看得出來,女子在家很用心。
“夫君,嘗嘗,這是妾身特意買的菜蔬!
”
“嗯,不錯不錯,若是熬油炒制就更好了!
”
付出的努力,理應得到回報,所以在女子期待的眼神中,許融難得的面露滿意地點點頭,讓女子欣喜無比,葉眉都笑彎了起來。
夜晚,許融沒有早早睡去,而是在油燈前想事情,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得想辦法提升自己,否則對上那些人,他沒有半點勝算。
沒錯,他這次真的是除監,目标就是以趙中為主的十常侍。
“夫君,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
看着那發育都還沒完全的女子,此時鋪好床鋪,坐在床邊面露羞怯之色,許融的身體自然的有了反應。
“媽的,這是我自己的媳婦,睡了咋了?
”
飽飯思****更何況是在沒有半點娛樂節目的古代,糾結了一下,許融說服了自己,起身解下刀鞘,轉身朝女子走去。
臉上,自然而然的露出火熱和好奇之色。
見到許融過來,饒是老夫老妻,那女子也不禁紅了脖跟,聲若蚊吟道:
“夫君,滅,滅燈!
”
看出了女子的緊張,許融反而沒有那麼心虛了,嘴角含笑,轉身滅了燈,就朝那夜中黑影撲了過去。
“嗯……”
咚咚咚,咚咚咚!
正在許融烈火如潮之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許融的興緻。
暗罵一聲晦氣,不過動作卻不慢,起身蓋好衣袍,順手抄上長刀,走了出去。
“誰呀?
”
“我……”
許融在這裡的交友并不廣泛,所以聽到敲門就已經有了猜測,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許融便知道是白日深談的吳子卿。
打開門,看到吳子卿一身勁裝,顯然一直沒睡。
“子卿兄裡面請!
”
知道不是說話的地方,許融趕緊将其迎入院中。
也不撐起油燈,兩人就在夜色中,吳子卿沒等許融先問就趕緊道:
“今日老太後在去河間省親的路上遭賊寇襲擊,太後身死,公子現在已經戒嚴全城,我等也要開工了!
”
聽到這話,許融悚然一驚,一切謀劃都已經開始了嗎,為什麼毫無征兆?
其實也不怪許融無知,而是他等級達不到,很多消息都根本沒能傳到他耳中。
聽到有任務,許融頓時心喜,連忙道:
“子卿兄可知我們今夜的任務是什麼?
”
吳子卿警惕地看了一眼屋内,沒有立即回答。
明白過來的許融也不啰嗦,轉身進屋跟女子說了一句。
轉身跟吳子卿出了門。
“老弟聰明過人,你先猜猜,我們今晚幹什麼?
”
見到吳子卿如此有精神,許融悶頭一想,随即開口問道:
“是否是要我們去捉拿那兇手?
”
許融此語,讓吳子卿徹底折服了,他敬服地看了許融一眼,搖頭苦笑道:
“往日未曾發現,老弟居然有如此智慮,果然不應該埋沒啊!
”
對于吳子卿的感慨,許融也是微微一笑,伸手搭在吳子卿肩膀上,湊近悄聲道:
“你我是兄弟,我才跟你這麼說,其他人我信不過,畢竟我們可是吃刀口飯的。
”
對于許融這認真的話,吳子卿也很感動,像是發誓一般說道:
“老弟這就是看得起兄弟了,你放心,就沖你的信任,隻要不是傷天害理,我定會助你實現目标!
”
許融沒有再說,而是握緊了吳子卿的肩膀,有些話,記在心中就行了,說出來反而見外。
走出小街道,便能發現舉着火把匆匆往來的兵士,一個個握兵帶甲,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此時洛都已經宵禁,平民不能再到處亂闖,否則會被抓起來詢問,手段卻不怎麼溫和。
好在許融他們不是普通人,屬于半個軍職之人,所以倒沒有太多阻攔。
不久,他們來到了一個寬大宅院,許多身穿各色勁裝的遊俠都在此處,粗略一數,竟有不下三十人。
“見過許先生!
”
坐在上面的男子,清瘦卻精神飽滿,一身文士袍增添了幾分飄逸和文氣。
此人便是許攸,許子遠,屬袁紹的幕僚一級,自己這些人就歸他轄制。
許融對許攸的印象,主要還是官渡之戰的轉折處,原因就在此時這聲名不顯的許攸身上。
不過許融沒有什麼看不起的意思,良禽擇木而栖,這樣有眼光的人,比那些天天喊着忠誠,卻愚不可及的人聰明多了。
見到許融這恭敬一拜,本來對這些舞刀弄槍的‘莽夫’頗為輕視的許攸在許融身上一定,上下打量一番。
文人此時屬于壟斷階層,他們看不起這些靠力氣拼殺的人,而這些自由灑脫慣了的遊俠對許攸這樣的人也不感冒。
“你叫什麼名字?
”
見到許攸,許融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此時見到許攸相詢,拱手不卑不亢道:
“回答先生,我叫許融,許自元。
”
其實遊俠多如吳子卿,戲志才他們這般灑脫,所以都不會說名字兩個字就尊貴一些。
以往許融也是自稱許自元,但是此時面對許攸,他特意說出了自己的名。
“許融,許自元?
怎麼你我二人字相同?
”
周圍一些人見許融如此‘狗腿’,頓時面色不好看,連連冷哼,眼神輕蔑。
見到自己的目标達到了,許融就沒再廢話,也沒有理會周圍的目光,畢竟他是來做事的。
“諸位,今日老太後在帝都城外遭襲,這讓袁司隸大為光火,現在已經查出此事跟城中一夥惡賊潑皮有關,所以現在大家就随某去捉拿兇手!
”
他們的任務,來的路上許融就已經有了猜測,所以此時毫無意外。
但是一些不知情的人聽說是城中潑皮犯事,頓時就叫嚷着要去捉拿,以消公子心頭之恨。
說完這事,許攸掃了一眼四周,對那些叫嚷的人視而不見,反而在不動聲色的許融和吳子卿處停了一下。
他沒有繼續談此事,而是轉而開口道:
“除了此事,袁司隸還交代了一事,此事需要兩個人去完成,而且頗為兇險,何人願意去?
”
為袁紹做事,大家是心甘情願,但是一直被一個文弱書生管着,許多人都心存不滿,所以此時見許攸在上面指手畫腳,有心給其難堪的許多人,都十分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怎麼,危急關頭,袁司隸要找兩個用得着的人都沒有,那浪費糧食養爾等作甚?
”
這話一出,許多人鼻子都氣歪了,每次拼殺我等在前,功勞獎賞大頭就是你的,憑什麼,你不就長了一張嘴嘛。
聽到許攸的話,想到什麼的許融想立馬就沖上去,但是他知道任何時候都得講個合群,若是自己做得太過,容易與人結仇,所以他就安靜地等待着。
“自元,你以為如何?
”
看了半天,許攸就覺得許融還算順眼,不由開口問道。
見到許攸問來,許融瞥了一眼四周,然後拱手正色道:
“既然是公子吩咐,許某自當拼盡全力去完成!
”
“好,不愧是袁司隸看重的人,那此事就由你負責了,你們先退下,我有要事跟自元交代!
”
對于許融今日的表現,許多人面露失望,感覺丢了他們遊俠的面子。
但是許融卻不管這些,因為他知道,自己若是循規蹈矩,恐怕永遠别想完成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