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造雲子似乎對離去的那個精瘦男人根本不在乎,這讓許劍更增加了自己的判斷,剛才的那位精瘦男人,一定是山崎雄光的替身。
既然剛才那人是替身,那麼真正的山崎雄光,一定還在4号車廂内。
不一會,劉戈青返回來,低聲給許劍彙報說:“山崎雄光到了8号車廂内,同那裡坐着的幾個人彙合後,正在收拾東西,看來他們要在常州車站下車。
”
“不管他們了,咱們盯着這裡。
”馮晨小聲說道。
這樣,許劍等人徹底放棄了,已經去了8号車廂的那個精瘦男人,專心緻志地盯着南造雲子的活動。
許劍打定主意,南造雲子隻要不下車,他們5人就在車上盯着她,許劍要看看南造雲子這個狡猾的狐狸精,到底要耍什麼花招。
許劍知道,在常州火車站,還有張智勇帶着人在那裡守候着,即便剛才那人真的是山崎雄光的話,就留給張智勇他們收拾他吧。
許劍要做的,就是充分保證馮晨安排的萬無一失,就是要充分當好備胎。
車子達到常州站時,許劍打開車窗,朝着8号車廂方向望去,有五個人叢湧着那名精瘦的男人,下了車朝着外面走去。
那群人朝前剛剛走了幾步,忽然間,槍聲大作。
許劍知道,張智勇他們動手了!
許劍旁邊坐着的陳默和劉戈青似乎按捺不住,想站起來動手,許劍伸開左右手,輕輕拉了拉兩人,他們才沒沖動。
槍聲響起時,許劍瞟了眼南造雲子,發現她根本無動于衷,她隻是警惕地注意着4号車廂方向,好像站台上的槍聲,似乎不關乎她什麼事情。
許劍更加相信,山崎雄光還在車上,站台上,被張智勇他們亂槍打死的那精瘦男人,肯定是山崎雄光的替身。
由于站台上發生了槍戰,火車停靠時間沒到,便又開始朝前行駛起來。
車子再次行駛後,南造雲子環視了一下5号車廂,示意着身邊的幾名便衣加強警戒,自己則轉身走進了4号車廂内。
火車鳴叫了幾聲出了常州站,逐漸加速,一路上沒再停靠過任何站點。
更讓許劍奇怪的是,火車到了南京火車站時,僅僅停了大約2分鐘,上來了一隊氣勢洶洶的日本憲兵,把整個5号車廂裡的乘客全部趕到6号車廂内。
乘客被趕走後,日本憲兵們全部坐在了5号車廂内,5号車廂到6号車廂的通道,日本憲兵加派了兩名崗哨。
許劍更加确定,山崎雄光就在4号車廂内待着。
在憲兵們上車時,許劍數了一下,上來的憲兵有25名,向華波在上海火車站埋伏了20個人,加上他本人21個。
但洪幫弟子的戰鬥力,怎麼能和訓練有素的日本憲兵比?
就算加上許劍他們5個人,也才26人,可是,車上還有南造雲子帶着的7、8個便衣特務,人員上自己這方根本不占優勢。
許劍在暗暗計算着,火車到站的時候,動手的話,究竟有多少勝算。
必須采取偷襲的方式,一擊必殺!
可是,到目前為止,連山崎雄光的影子還沒見到,如何偷襲呢?
還有一個不确定的因素,火車到達上海站時,上海憲兵司令部的黑田大佐,會不會帶人到火車站去接站?
許劍一直在思考着這個問題,火車在經過蘇州站的時候根本沒停。
看來今天的戰場真的在上海,今天全靠向華波的了,也不知道他們準備得怎麼樣?
埋伏好了嗎?
向華波的人,優勢在于他們對火車站周邊環境熟悉,善于隐藏,善于在複雜環境下向對手偷襲,這是日本憲兵無法比拟的。
火車在11點20分左右,提前到達了上海火車站。
坐在5号車廂内,從南京上來的那一隊憲兵,當車子停穩後,在一名少佐的帶領下,迅速列隊下車,守候在4号車廂跟前。
許劍從6号車廂窗戶朝外看了眼,果然發現,日本駐上海憲兵司令部的黑田大佐,也帶着三十多名憲兵,整齊地在站台上列隊等候。
看來這個山崎雄光,雖然才是個小小的少佐軍銜,但鬼子們的重視程度,不亞于對待一位将軍。
看到這陣勢,更加增強了許劍要幹掉山崎雄光的欲望,敵人越是重視的人,說明價值越大,越是值得冒着危險去幹掉他!
因為5号車廂的人被趕到了6号車廂,使得六号車廂内顯得有些擁擠,車子停靠後,兩名便衣把守着車門,不讓大家下車。
看來鬼子是準備着,等山崎雄光離開車站後,再讓其他乘客下車出站。
看到這種情況,許劍給陳默使了個眼色,兩人朝着通往5号車廂的連接處走去,日本憲兵下車以後,5号車廂内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我們五個人的目标隻有一個,就是山崎雄光,他今天必須死!
”許劍低沉地說道。
“明白!
可現在下不了車怎麼辦?
無法接近他怎麼動手?
”陳默焦急地問道。
“你快去告訴劉戈青他們,咱們就在5号車廂這位置選好時機開槍,車下還有向華波他們埋伏着。
”許劍回答說。
陳默答應了一聲,擡起右手,給6号車廂内的劉戈青等人發了個信号,三人立即明白過來,從6号車廂内擠了過來。
劉戈青三人剛剛到達5号車廂這裡,監視着站台的許劍發現,一個和在常州下火車時幾乎一摸一樣的精瘦男人,從4号車廂走了下來。
南造雲子帶着幾名便衣,僅僅圍着這名男子,朝着站台外走去。
“大家準備好,那個精瘦男人就是山崎雄光,看準時機,不要心疼子彈,盡管朝着他身上招呼!
”許劍低聲命令着。
“嘭!
嘭!
嘭!
”
許劍話音剛落,接連三聲手雷的爆炸聲,在黑田帶來的那群憲兵的隊伍中爆炸,頓時有幾名日軍憲兵倒在皿泊中。
其餘的憲兵,迅速卧倒,尋找着目标,進行還擊。
4号車廂跟前的憲兵和南造雲子等人,立即把山崎雄光護住,朝着摔過來手雷的幾名穿着鐵路工人制服的人接連射擊着。
就在這一瞬間,山崎雄光的脊背,完全暴露在許劍五人的眼皮底下。
“打!
給我狠狠滴打!
”許劍一聲令下,率先朝着山崎雄光的脊背開槍。
山崎雄光的脊背,接連中了幾槍,整個人一頭栽了下去。
“嘭!
嘭!
嘭!
……”
又是接連不斷的手雷爆炸聲響起,許劍趁亂,把一個彈夾内的子彈全部打光,趁着換彈夾的時候,他大聲命令道:“大家從右邊窗戶跳車,分散撤退!
”
說着話,換好彈夾的許劍,轉身打開右邊的車窗,先行跳了下去,朝着前面軌道上,停着貨車的地方快速奔去。
陳默等人,随後也紛紛跳車,朝着不同方向,分散撤退。
站台上,鬼子憲兵們同向華波的人仍在激戰着。
向華波今天想在馮晨的面前露臉,提前準備的特别充分,21個人,每個人帶了五枚手雷,還帶來了四支沖鋒槍。
這些人分散在站台周圍,從不同方向,朝着日本憲兵們和剛剛下車的山崎雄光、南造雲子他們又是手雷轟炸,又是沖鋒槍掃射,打得這些人擡不起頭來。
疾風暴雨般的爆炸聲,夾雜着沖鋒槍聲,駁殼槍聲,王八盒子聲,三八大蓋聲,鬧騰得整個火車站站台上一片混亂。
見目的已經達到,向華波一聲令下,所有人把身上攜帶的手雷,全部摔向日本憲兵的人群後,四散分開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