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石看到一位中年武師正在練劍,隻覺劍氣森森,波雲鬼橘。
劉石知道随意觀人練武是武人大忌,正待站住時,隻聽張讓叫道:“王劍師,陛下傳旨讓你教此人兩天劍法。
此人姓劉名石,陛下稱其為皇弟,親賜茂才、長安伊上雒縣長。
剛才還賜了一柄青虹劍,你可要用心教授。
”
正在練劍的中年劍師一聽,急忙停下來,滿臉笑意地說:“有勞張常侍前來傳旨,越自當盡力。
”
“嗯,好好教吧!
此人就教給你了。
”說罷轉身走了。
劉石上前一步道:“小子劉石拜見王劍師。
”
王越看了劉石一眼道:“劉大人不必客氣,越是奉旨辦事。
今天天色已不早,即來了,今天我就先練一遍你看,你能記多少是多少,晚上回去認真習練,明天早晨到洛陽王越武館找我再教。
”說罷就練起了一套劍法。
劉石細心一看,隻覺此劍法與自己所練似曾相識,隻是更為精妙。
待王越練完,劉石也按其所教,緩緩使出。
王越一見大吃一驚,道:“你以前練過此劍嗎?
”
劉石點點頭道:“此劍法同我兄長所教相似,石早以練熟,隻是沒有王劍師練得精妙。
”
王越一聽心頭大震,急切地道:“你且将你所習劍法練給我看一下。
”
劉石依從一一使出。
王越看後,心有所悟:“你是涿縣人嗎?
”
劉石一聽也驚道:“王劍師怎知?
”
王越道:“十幾年前,我經過涿縣,見一少年雙手過膝,長相奇特,正在練劍。
雖然天資不錯,但所練劍法太爛,不忍埋沒人才。
我一時心動,根據他的特點,将此劍法略作更改,以雙手同使,威力更大。
不想卻是你的兄長,你雖不是雙手使劍,卻能改得神似,也是難得。
既然這樣,你學起來就更快了。
”
劉石道:“原來兄長所習劍法竟是王師所教,現在才能得知,劉石再次感謝。
”
王越道:“不須客氣,我也是偶然為之。
”
王越再次慢練一次,這次劉石觀得更為仔細,已然全部記下。
王越見劉石如此天資,心下喜歡,問起來劉石怎來得洛陽。
劉石也一一說明。
原來王越年青時縱橫大漢,曾獨劍入陰山,劍挑匈奴酋長,一時名聲大嗓,後來年紀漸大,熱忠于官途。
可惜的是,王越官途艱難,雖武功高強,結交衆多高官,最終無緣官途,隻得在洛陽開設了一間武館。
後經人介紹,認識了中常侍張讓,入得皇宮,成為帝師。
王越見劉石小小年紀,就被天子稱為皇弟,賜任上雒長,覺得前途無量。
思考了一下,道:“劉大人既然準備回涿縣招收鄉人去上雒赴任,想來是需要人手了,我有一位徒弟,劍術已得我真傳,現年28歲,不知可否跟随劉大人做一随從。
”
劉石一聽大喜:“王劍師不需稱我為大人,叫我一聲德然即可。
既然是王劍師的徒弟,想來武藝也不差,我是極歡迎的。
”
“好,既然這樣,我明天叫他去找你,你住在什麼地方?
”王越高興地問道。
劉石将自己所住的地方說了一遍,王越笑道:“以後我有一個吃酒的地方了。
”
劉石道:“隻要王師喜歡,我可教人天天為王師準備。
”
三天後,劉石拿到了印信,劉真等也來到洛陽。
劉石便将自己被天子賜封長安伊上雒長說了一遍,大家一陣歡喜。
又說準備回家一趟,讓劉真安排劉豹帶十幾人留在洛陽、新城照看酒店、莊園。
另讓項熊、劉虎、劉風、劉衛帶領其餘的人前去長安伊藍田縣等候。
吩咐妥當,告辭盧植、皇甫嵩、李儒等,帶着劉真、典韋、史渙、吳普等一行幾人返涿縣。
聽說幽州、冀州張純、張舉之亂未平,劉石隻得繞路經太原向涿縣出發。
這一日,劉石一行剛走到晉陽城門外約五六十丈處,見一青年扶着一老妪坐在路邊的地上,老妪不停的咳嗽,面色灰敗,青年也是一臉凄苦。
着裝雖是整潔,但掩飾不了破爛。
劉石叫停馬車,走上前去,對那那青年問道:“這位婦人病情極重,足下可否需要幫助。
”
那青年看了劉石一眼,見劉石衣着豪華,長相不凡,随身幾人皆是精壯之士,知不是一般之人。
回禮道:“此乃家母,因病去城裡醫治,奈何所帶銀錢不夠,被醫堂趕了出來。
”
劉石臉色一變,随後道:“我本神醫華佗弟子,雖所學不足華師十分之萬一,但有幸我有一師弟現跟随于我,我觀足下母親,本操勞成疾,今秋又受風邪侵入肺腑,缺乏醫治,以至咳嗽不斷。
如不及時醫治,恐有不測。
”
青年一聽,忙翻身跪倒在地,拜道:“如蒙恩公救治老母,我當作牛做馬以報恩公大恩。
”
劉石連忙扶起,将其攔住。
這時有一随從少年上前道:“足下可知這位公子是誰?
此乃皇帝剛封的上雒令。
”
青年一聽大驚:“忙又要拜見。
”
劉石說道,“足下無須如此多禮,我如今是回家省親。
至于醫治你母,乃是醫者之本份,隻是你母親身子過于瀛弱,需長期調養才行。
這樣,我在此停留一天,為你母開一個方子,再送你些銀錢,你速去按方抓藥,怎樣?
”
青年一聽,沉吟一會道:“我姓高名順字子安,不知大人現在招收随衛否?
我不是自誇,我自幼承襲父輩軍武,也有一把力氣。
”
劉石一聽知其意,也為其孝心感動,說道:“收是收,但入我随衛卻有許多規矩,且必吃得苦,薪資也不高,須立功才能有賞。
”
“我家世代軍武,規矩自是知道,隻要劉大人能治好老母之病,但管飽飯就可以了。
”
頓了頓又說:“不知劉大人可否多招一個,我有一個發小兄弟,姓曹名性無表字,自小一個,靠打獵為生,雖沒什麼本事,但射得一手好箭,雖不能說百丈外百發百中,但六七十丈絕對可以百發百中。
”
劉石一聽,大喜:“如此人材自然要,好!
不知招他需要幾天?
另你家中還有何人,是否需要回去處理些家事,至于你的母親,由我等照料,如何。
”
“如此就謝劉大人了。
不!
謝公子了!
”高順同老母又說了幾句。
老母歎了口氣,“隻好如此了。
”
吳普下車又為高順母親仔細地檢察了一遍,開了一個方子,車上自有一些藥材,又派人去城裡找了幾味,找了一家客店住下,為高順母親熬藥。
過了兩天,高順果然帶來一青年,年紀比高順小一點,約20來歲。
高順實際上也隻有二十三歲。
高順一見老母有兩少女照顧,自是對劉石感激不盡。
劉石又問了一下高順的情況。
原來高順的祖輩曾有過軍侯的軍職,父親則是一位隊統。
不過在一次同匈奴的戰鬥中戰死,當時高順還小,等高順長大點時,家中隻剩幾畝薄田,根本不夠吃,隻好靠打獵為生。
今年初秋,母親生病後,将家中能賣的都賣光,仍不見好轉,前兩天看病因銀錢不夠被醫家趕了出來。
劉石又問了一下用兵之道,高順回答得都很得體。
同典韋比試了下武藝,居然可在典韋手中堅持五六十回合。
曹性的箭,确實射得很準,特别是六七十丈,指哪兒射哪兒,劉石看得高興。
高順到後,又去購買了一些東西就繼續上路了。
非隻一日,劉石一行走到雁門郡到翼州和涿郡的山路上,前面負責遊騎的人回來報告:“前面山路上有喊殺聲。
”
自從進入雁門郡後,劉石擔心匈奴散騎偷襲,就派出了兩個少年騎馬在前面充當遊騎,有事及早回報。
劉石聽說,收住車隊,婦幼坐在車上,由劉真、吳普、高順及兩個帶來的少年侍衛守在馬車旁,劉石帶着典韋、史渙及曹性上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