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少郎所料,虎符果然還在七夜宮!
”單兮很明顯已經不再是白天與我針鋒相對的樣子。
我滿臉‘那當然’的驕傲神情,“他今晚可是有了什麼動靜?
”
單兮重重地點頭,“他今晚偷偷去了西廂房!
虎符就藏在那。
”
“藏在西廂房?
竟然沒被吏部的人搜到?
”我驚訝地叫到。
“西廂房的雕木桌的桌腳中藏着一個暗盒,一般人是查不到這麼精細的。
”他繼續說道,“可是,他拿到虎符後并沒有立刻毀掉,而是,送出了宮。
”
“送出了宮?
”我驚得連忙坐起。
“年少郎放心,我已命人繼續跟着了。
”
我記得滿屋子亂竄,心中有着說不出的不踏實。
就在這時,一直躺在床上默不作聲的夜琅突然開口道,“看來瘸子你是沒法抓出幕後黑手了。
”
我輕輕歎了口氣,“隻怪我猜錯了犯人的真正目的!
”
單兮完全跟不上我倆的思路,滿臉驚訝地問道,“已經确定偷盜虎符之人便是小卓子,為什麼還找不出幕後黑手?
”
夜琅沒理他,隻是接着我的話說的,“瘸子你沒有猜錯他的目的,隻不過當你抛出假虎符這條線索之後,他便将計就計,将造反改成了陷害!
”
“陷害?
”我皺了皺眉頭,沒錯!
對于觊觎虎符之人,若是不立刻毀掉假虎符,那麼唯一的作用就隻能是陷害了,“可是,會陷害誰呢?
”
夜琅又恢複一臉懶散摸樣,“反正不是陷害我就是了。
”
我見他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樣子,不禁有點氣憤,“喂!
你能不能負責點兒?
虎符可你弄丢的!
”
“負責?
皇上明明将案子交給你了,我為什麼要負責?
”他别過身子揚眉一笑,“再說,我又沒有真的弄丢虎符!
”
“你!
”我氣得直跳腳,“你不要以為這事就肯定陷害不到你頭上!
”
“哦?
”他漫不經心地應着。
我忍了忍,轉身對着單兮說道,“單大人,陷害一事事關重大,也關系着頭虎符之人的利益,你一定要時刻盯着假虎符的位置!
”
單兮聽出了我的弦外音,看了眼夜琅,見他點頭,才應了我的話。
“如此,卑職便先行告退了。
”
“說吧,你故意支開單兮,是有什麼驚天的秘密?
”夜琅的聲音慵懶中略帶蠱惑。
我頓了頓,還是開了口,“側妃的事兒,我聽說了!
”
“哦?
”他淺笑着,“看來沒聽說多少,要不然也不會急着來這兒了。
”
雖然還想裝一會兒,但既然被點破,我便乖乖等着他說。
“沒想到瘸子這麼想聽我的閨房秘事,要我給你講也可以,不過,你得先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判斷出小雨不是兇手的?
”
我皺了皺眉頭,“相信我,你并不是真的想知道。
”
“說吧,沒什麼我不能知道的!
”
我長歎一口氣,“我之前便對側妃宮裡的下人們逐個做了調查,除了這個小雨是半年前調過來的,其他人都伺候阮側妃三年以上了。
”
“那應該更加懷疑他才是。
”夜琅半眯着眼睛。
我搖搖頭,“起初我也這樣想,但見到小雨之後,反而确定他肯定不是壞人!
這個孩子太過天真淳樸,簡直就像是被人精心保護好的孩子。
”
他身體微微坐起,似是提了幾分興趣。
“但這隻是你的直覺而已。
”
“沒錯,所以唯獨他,我直接問了那個問題。
”我神秘地眨眨眼,“我問他,他真正的主子是誰。
”
“你竟然直接問了?
”夜琅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我皺了皺眉頭,難道他早就知道了?
似是猜出我心中所想,他停止了笑聲,“我的确知道小雨是細作,但卻并不清楚他真正的主子是誰。
”
我微微松了口氣,“總之那個人是絕對不會偷虎符的!”
“你不打算告訴我?
”夜琅微微挑眉。
我搖搖頭,“還是覺得你不知道的好!
”
“笑話!
我七夜宮的人!
還有我不該知道的秘密?
你說吧!
”他微微愠怒。
我知道這回兒不是耍小心思的時候,“是公主!
”
“公主?
”他眯起眼睛,挑起我的下巴,“哪個公主?
”
我被他懾人的氣息吓得滿腦門兒冷汗,“是夜涼公主!
半年去安插小雨過去的還能是哪個公主?
”
他的眼睛頓時失去了神采,“她、她又是為什麼?
”
“夜琅!
夜琅!
”我在他眼前擺擺手,也沒什麼作用。
“夜琅,你清醒點兒!
夜涼公主她一定是因為得知了側妃的身份,才派小雨過去監視的!
”
聽了我的話,他略微好轉了些,但擡頭卻再沒有了之前的慵懶和戲谑。
終究是個妹控啊!
“當年禦史大夫謀劃一事的确是父皇誤判,但礙于龍顔,多年不曾翻案。
我自覺有愧于趙家,便一直尋找趙家遺孤的下落。
終于在趙家滅門三年之後,在惜春院找到了趙香。
”
聽了夜琅後面的描述我也不禁驚歎。
阮香之前一直在邵安城的一家商賈府邸做奴婢,屢遭毒打欺負,有好幾次肋骨打斷了也沒人管,有一隻眼睛也在一次事故中徹底失明。
最後又因為家裡的老爺輕薄未遂,被夫人偷偷賣給了人販子。
幾經輾轉又回到了京城,還進了惜春院。
那個時候阮香也才十三四歲啊!
然而在古代便是進妓院的最好年齡!
阮香自是拼死抵抗,于是便被妓院的各種手段......然後就有了蕭奕看到的那一幕了。
好在最後夜琅及時趕到,救下了阮香。
夜琅以側妃的身份接她入宮,并且為她改了‘阮’姓。
當然,這件事皇上自是知道的,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當年阮香入宮時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養了小半年才有了氣色,而且最嚴重的就是她那個時候患了失語症,據說也是過了2年之後才治好的。
“阮香不可能是偷虎符之人!
我當年也試探過她無數次,但卻都沒有結果。
若她真要複仇,斷然不會選擇如此愚鈍的計謀,在自己的地盤作案。
”夜琅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長長地歎了口氣,在感慨古代人命運多舛的同時,不禁在心中連連呐喊:貴圈真是太亂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