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白也,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回憶的過場,每一個曾經都充斥着後悔!
“給他點兒時間吧,等天亮了我陪你一起去看他。
”邪三藥輕拍我的肩膀。
他說話的語氣有點不太一樣,有種莫名的可靠。
我也漸漸靜下心來,其實我比誰都明白,白也的過去,也許并不是他不想說,而是難以啟齒。
畢竟,他的過去裡,沒有我......
“好吧!
等天亮了,你陪我過去!
”我拍拍屁股坐回到邪三藥身側。
“正好這會閑,你看看能不能幫我把石蟲和屍花的毒給解了!
”
聽了我的話他立馬哭喪起臉來,“你這是要将我邪醫谷的珍貴藥材全部吃空啊!
”
“是誰當初信誓坦坦說能救人的?
”
“好好好!
救你!
”邪三藥拉下一張驢臉,“你躺到裡面那頂冰樽上去!
”
“裡面那個!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你是說裝着千年女屍的那個?
”
他的臉瞬間黑成鍋底,“叫你去你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
”
我揣摩着他的表情,似乎是即将發怒的樣子,自知說錯了話,隻好乖乖地走向了冰棺。
我也真是木頭腦袋,之前明明察覺到邪三藥看那冰棺裡妹子時的深情,偏還将妹子說成了千年女屍,這不是找罵嘛!
就在此時,我突然感到背脊發涼,内心升出一股寒意,偷偷瞄了一眼棺中女子,雖沒看清長相,卻覺得異常瘆人!
我趕緊收回視線,猶豫着要不要繼續上前。
這貨在棺材裡躺了這麼多年,容貌竟然沒有一點兒死氣。
但卻和殇千王及其王妃不同,似乎籠罩着極大的氣場,說氣場挺奇怪的,倒不如說是執念,同鬼故事裡的怨念還有點兒不同。
“還愣着幹嘛,快躺上去啊!
”邪三藥催促道,“你屍花毒入體,無法根除,隻能引向别處。
”
我愣了愣,視線重新落回到冰棺上,“你的意思是?
”
“屍花本就以屍體為養料,它的毒素更容易被屍體吸收。
”
“可是......”我猶豫着,“她不是你珍視的人麼?
”
他的身體微微一顫,目光如炬地看着我,“她才不是我珍視的人!
她是我最恨的人!
”
說着這話的邪三藥配上那滿頭的白發,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滄桑感,将我的心情也渲染得有些沉重了。
僵持了一會,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乖乖爬上了冰棺,卻忘記了和白也墜崖的時候摔斷了腿,剛爬了一半就大頭朝下摔在了地上。
邪三藥看見我苯熊一般上蹿下跳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這女人我該說你什麼好?
”
說什麼好,自打穿越以來,除了搞笑逗逼,我似乎也沒有什麼特殊作用了。
“好了,我出去取藥材,你乖乖躺好!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
等我反應過來他的話的時候,冰室裡就剩下我和身下的......
打了一個冷顫,我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正應了大學時室友給我講過的鬼故事—床下有人!
這位、不會變成粽子蹦出來吧!
我吓得渾身冒冷汗,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可能是由于距離近,我這次透過厚厚的棺材蓋,清晰地看見了裡面女子的容貌。
這個不是......殇千王妃麼!
我捂住自己的嘴,驚得坐了起來。
不對,再仔細看看,雖然容貌相像,但這女子似乎比殇千王妃要年輕許多。
怎麼回事?
難道是殇千王妃的後人?
不過已經過了年了,就算是老祖宗也不可能這麼像啊!
我抱着忐忑的心情繼續打量着,女子容顔嬌豔,似乎是刻意妝點過,模樣也如同睡着一般,最奪目的是她臉上的笑容,像是正夢着什麼幸福的事情。
目光下移,她的雙手緊緊扣着兇前的匕首,匕首深深刺入心髒,衣服上的皿迹被冰棺保存得完好鮮活,使傷口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這大概就是她的死因了吧。
咦?
這裡怎麼還有一具棺材?
我望向冰樽裡側,那裡不僅并排擺着一具棺材,而且還是石棺,更今人不解的是,石棺的頂部還破了個大洞!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爬下了冰樽,仔細打量起石棺來。
棺壁看起來很薄,還是用的那種品質極差的石材打造的。
上面的大洞像是用什麼利器磨出來的。
奇怪,這麼爛的棺材,随便找個小棍就能撬開,為什麼還要廢勁八力地磨呢?
況且怎麼看都是有年頭的老古董了,邪三藥為什麼寶貝一般地收藏?
不由自主向石棺裡瞄了一眼,裡面空空蕩蕩地早就沒了屍體,我抓着後腦勺yy道,大概是原來裝冰樽女子的棺材吧!
那是什麼!
我盯着石樽的大洞,裡面隐隐約約閃現出一絲幽光!
在黑乎乎的棺材裡顯得異常絕美!
我忍不住就将手伸了進去,無奈胳膊太短,摸了半天也沒摸着,我沒好氣地一甩手,打算将胳膊拿出來,不料就在同一瞬間,手腕上突然一緊,我的手便像是被纏住一般,怎麼也拿不出來!
“媽呀!
鬼呀!
”我吓得一陣不知所措,差點沒斷臂取命!
咔嚓—
随着一陣錦帛斷裂的聲響,束縛在手腕上的力便消失了,而我随着慣性一屁股跌下了石棺!
顧不上疼痛,我便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誰知沒走幾步又摔了個狗吃屎!
這一下摔得太狠,一時站不起來,我心想這下死定了,棺材裡肯定有東西!
然而整個冰室似乎除了我在撲騰,再沒有其它聲響,我内心忐忑地回過頭,隻見背後一片靜谧,并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我。
奇怪,那剛才是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
“你做什麼這麼大動靜?
”邪三藥一進門就看到我萬年鼈一樣趴在地上,“被豬拱了?
”
我老臉一黑,“還不是你,把我單獨留在這兒!
你說我一個病号兒......”
“你怕鬼?
”他強憋着笑,“明明自己就是個女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