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這個淩晨怎麼一直用左手使劍啊?
”我指着戲台上所剩無幾的幾個人喊道。
白也微微皺眉,“你還真是蠻夷之地過來的。
”
什麼?
我是蠻夷之地?
我立刻進入鬥雞的狀态,“白也!
你也太嚣張了吧!
我家鄉那也是泱泱大國,具有五千年的光榮曆史!
”
白也愣了一下對着我噗嗤一笑,“我隻是好奇,銀面殺手用左手劍的事情還有哪個國家不知道。
”
“哦——你是說這個啊,我們家确實離這裡遠了點兒,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不過你可别小瞧我們啊,我們國家的地位那也是霸主級别的呀!
”
我說這話的時候,白也聽得很認真。
“我知道,能做到男女平等,五等級尊卑的國家一定要比當今四國更加強盛。
”
看着他異常嚴肅的表情,我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這是四面傳來了喝彩聲,我們齊齊看向舞台,畫面正好定格在“淩晨”最後的完美一擊,戲中的高手們紛紛到底身亡。
我皺了皺眉,目不轉睛地盯着舞台上笑得無比不羁“淩晨”,“不對!
他演得不對!
”
白也微微側目,“怎麼不對了?
”
“淩晨不可能這麼張揚!
”
“哦?
你怎麼看出來的?
”白也唇邊微帶笑意,似乎很贊同我的觀點。
我扯着衣服領子對他傻笑了一下,“說書人不是剛剛介紹過,淩晨自出道以來就是十八葬的殺手身份,明明是個殺手還那麼顯擺,那不是作死麼!
”
“作死?
”白也微微挑眉,忍不住輕聲笑笑。
我感覺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于是自信滿滿地繼續分析道:“就在殺公主的那晚,我分明看到淩晨使出了右手劍,而且比左手劍厲害好幾倍!
你覺得這符合情理麼?
”
白也依舊面帶笑意,“的确不符合。
”
“答案隻有一個!
”我擺出名偵探柯南的經典pose,“他想要别人認出他!
”
“哦?
”白也的視線跟着我來回移動。
我都給他一個神秘的笑容,“你說銀色麒麟面具是淩晨的标志,左手劍也是天下常識,他明明是一個殺手,為什麼非要讓大家認識他呢?
”
這是實實在在在古代,又不是什麼不入流的小說或者電視劇,作為一個殺手,最重要的就是隐藏自己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搞得人盡皆知那不是拉仇家麼?
最厲害的殺手是能夠殺人于無形,這樣才能保證持續的工作量。
捅人誰不會啊,重要的是捅了人之後還能明哲保身。
白也的笑意更濃,“也許他就是年輕氣盛,就是你所說的愛作死之人。
”
我搖了搖頭,“他要是那麼傻,直接不戴面具好啦,而且右手那麼厲害,肯定不會掩藏自己的實力。
”
白也這才漸漸認真起來,“那你覺得他為什麼這麼做?
”
我搖頭晃腦地繼續賣弄着小聰明,“他在自己的身上加這麼多的标志,無疑就是給自己将要殺害的目标一個提示,我在想,這個淩晨說不定是個内心善良的好人。
”
白也噗嗤一笑,眼神中點了點嘲諷的意味,“你知道他殺過多少人麼?
”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是這種表情,就好像和淩晨有什麼關系似的,“13三歲就出道,做了4年的職業殺手,說不定他殺過的人比我讀過的書還多!
”
“那你還覺得他善良!
”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正因為他殺了太多的人,我才這樣覺得。
一個13歲的孩子,能夠手起刀落連續擊殺二十八位高手,那他之前不知道要殺過多少人!
”我表情凝重,“我雖然沒有殺過人,但對于殺人後那種深深的恐懼和負罪感,我是能夠感同身受的,然而這些事情對于一個不到13歲的孩子來說,究竟有多麼痛苦,我卻是完全想象不到,孩子的心靈更加純淨,對善惡的理解也很明确,讓一個孩子從小就開始練習冷皿的殺人訓練,隻會對他造成一輩子都無法擺脫的夢魇。
”
我永遠忘不掉那天晚上,他殺我時的表情,似乎帶着一絲猶豫不決,還摻雜着些許歉意,然而隻是一瞬間,他的刀法卻沒有絲毫躊躇,就好像......好像身體記憶中的機械動作一樣。
當然,我這麼想并不代表,我能夠理解他殺害公主的事情,我僅僅從客觀的角度分析他的性格而已。
白也盯着遠處沉默不語,整個房間的氣氛有點低沉。
我也覺得自己講得太沉重啦,就假裝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也就是瞎分析,你不要太在意,畢竟是别人的事,跟我們也沒多大關系。
不過,對于這個小殺手,還是有一點可以确定的!
”
白也的魂兒終于被我給勾了回來,他回過頭示意我繼續講。
我笑眯眯投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這家夥!
一定是個宮中有點地位的人!
”
白也微微側目,“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
我對着他吐了吐舌頭,“這是個秘密......”
說是秘密,其實是我沒辦法跟他講清楚,這個淩晨,分明就是那晚偷偷潛入七夜宮,在夜琅寝宮偷放假聖旨的小刺客。
那晚夏公公提點過,夜琅的接風宴是家宴,前來赴宴的都是皇親國戚,或者一些三皇子的私交,随便哪一個,都是位高權重之人,還叫我不要惹是非結恩怨。
我和夏公公進七夜宮時,看到宮外的把守絕對不是蓋得,也許是有皇帝親臨的緣故,總之守衛做得還是很到位的。
縱然你淩晨是最強殺手,也做不到闖了皇宮後在闖一次七夜宮,能完全不被發現。
尤其是當時在浴室,我分明看到那小子大搖大擺地從正門走了出去,當時我還好奇他怎麼這麼屌,想來他之前一定是被侍衛一路追到了我的房中,見我在房間便将計就計,後來出門後才能夠脫掉面具,在用他那有點兒地位的身份四處刷臉。
這麼說來,這個淩晨絕對就是宮裡的人!
這樣也可以解釋出,為什麼後來皇帝搜遍了皇宮上下,也沒能找出刺客的原因了。
當然,這件事我是沒辦法和白也講清楚的,畢竟那個時候的我是以年少的身份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