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沒有多少時間理會杜大娘的心情,此時他非常果決的立刻叫杜構去準備,又吩咐道:“現在開始,這個房間由我和姚禦醫接管了,其他人未經允許不得入内,清水快點打來,然後杜構你就在門口候着吧,可能還有其他需要。
”
不墨迹元善戴上口罩就進了屋子,床榻之上杜如晦已經從昏迷的狀态蘇醒,但現在迷迷糊糊的根本就出于一種模糊的意識中。
病來如山倒一個感冒引發的肺炎就這麼危險。
“水打來了。
”門口傳來杜構的聲音。
“姚正,你去将水盆端進來,将這小瓶子中的醫用消毒液兌到水裡攪拌,撣在這個房間中每一個角落,不要留下死角。
”元善吩咐道。
姚正一聽胡子差點氣歪了,沒想到元善竟然讓他幹這種事情,這不是下人幹的麼,可是吹胡子瞪眼也沒有用,元善根本就不理他,出于皇帝陛下的命令,他不得不照做,都不知道對方是何用意也不好辯駁。
床榻的邊,元善從背包中拿出聽診器,他在來之前就查過肺炎的相關症狀,戴上聽診器後還真的聽到了呼吸音斷續,這就是肺炎或者肺結核的症狀。
姚正一邊撣水一邊将注意力放在元善這邊,見到元善拿出了一個古怪的東西還在杜如晦的兇腔處點來點去的,不知道在幹嘛于是就故意靠近一些查看,可是還是沒看明白那是在做什麼。
元善從背包裡拿出了準備好的吊瓶和抗生素,用針管将抗生素兌到吊瓶裡,均勻晃動,現在考驗他的時候到了。
“杜大人,這個可能會多來幾次,見諒啊。
”說着元善就将吊瓶挂了起來,将皮筋系到對方胳膊上,他以前大針的手就這樣,不管他會不會現在隻能硬着頭皮來了。
碘伏,醫用的膠條都是配套的,拿起杜如晦的手開始拍打起來,很快就紮了上去。
“好像紮錯,再來!
”
“好像皿管紮穿了……再來!
”
杜如晦在床上哼哼了幾聲,然後又是迷迷糊糊沒了反應,元善此時非常的淡定,他又不疼所以他也真敢下手。
俗話不是說麼,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在無奈換了一隻手後經過再次經過幾次失敗都換了三個條針管之後才紮成功了。
将輸液針頭固定好之後,又将杜如晦的另外一隻被紮的面目全非的手用碘伏消毒後給包紮而來起來。
元善這一折騰下來,都冒汗了。
他這全身心的投入在紮針的事情上,根本就沒有發現此時他的身後,姚正都站着看了老半天了。
一回頭剛好對上姚正,立刻大叫道:“唉呀媽呀,姚禦醫,知不知道人吓人會吓死人的。
”
元善沒好氣的說道,這一下剛才給杜如晦紮針時候的精神緊繃感倒是算去了,于是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照顧杜大人吧,注意的事情,第一個就是不要讓除了你我之外的人接近他,還有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說的也不要說。
”
“不知道元善男爵此番做法,是什麼醫法,老夫看不明白,還望不吝賜教。
”剛說了不該問的不要問,可是這老頭像沒聽見一樣,還是問出了口。
對于醫術的執着,這個姚正還是非常堅持的。
元善根本就不理他,就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明白,拿什麼忽悠這個禦醫,按理說人家可是專業醫生,而他就是個傻大膽。
一想到杜如晦被紮的皿粼粼的手,他自己的一哆嗦,不知道這兵部尚書醒了之後會不會找他麻煩,誰知道這人是不是小心眼。
不知不覺從紮了針就用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就在元善開始腦補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杜構的叫聲讓元善回過神兒來立刻走出了房間,一看來了好些人。
“程叔,尉遲叔,杜大人還在治療中,不要打擾到他才好。
”元善說道。
“大侄子,老杜的病情如何了。
”程知節問道,這到了杜府上說話倒是沒什麼顧慮了,連老杜都叫上了。
“程叔,正在用藥中,杜大人現在正處于病症監護中,現在還不能夠下判斷。
”元善回答道。
“你可有把握。
”尉遲敬德問道。
“這個不敢保證,不過我會盡力的。
”元善回答道。
要說這文官和五官能夠互相這麼來往的還真是不多見,可是元善是大錯特錯了,程知節和尉遲敬德可是武将沖鋒陷陣在沙場生死離别的事情見的還少麼,要不是有陛下的看重他們其實并不會這麼上心,要不怎麼說姜還是老的辣呢。
程知節官二代對于官場上的事情耳濡目染,計算身上匪氣很重可是畢竟人家是豪族出身,而尉遲敬德大唐李世民手下第一猛将,看似傻愣愣的時不時總是拿他的戰功說事,其實也是老油條,最後也得了善終活了七十多歲值了。
這兩位将軍還沒忘記兩家足球比賽的事情呢,這不都追到杜府上來了。
“元善男爵,杜大人清醒了。
”就在杜家人正在處理前來探望朝廷官員們的時候,姚正跑了出來。
這小老頭的速度還他挺快,這一會兒的功夫就過去半個小時了,吊瓶都快注射完了。
元善立刻告别兩位将軍,回到了房内,先拔了吊瓶但是針頭還在杜如晦的手上,這是做了一個埋線,等在挂吊瓶的時候直接接管就行了。
紮一針都将杜如晦的手給弄的皿肉模糊,這要是用一次性的針頭那這吊瓶就别打了,此時的元善很想大叫機智如我,講東西收拾利索放回背包裡打算中途将這些東西讓商城回收,雖然沒幾個錢,重要的是銷毀證據。
元善在收拾背包,姚正則是主動為杜如晦号脈,一邊摸着一邊還縷着他的胡須,顯得高深莫測。
“脈搏平穩,元善男爵這種治療手段果然有效。
”姚正道。
門口的杜構聽到了姚正說的話,知道他父親的病症有所緩解,差點激動地沖進房間去。
“今天我和禦醫要在這裡住下,這些口罩給看護的人戴的,今晚安排一些人輪流看護,記住不要讓人靠的太近,有情況就趕快叫我。
”元善對杜構說道。
這一天折騰夠嗆元善真是困得不行,到了客房倒頭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