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李寬頓時一愣,随後便是突然感覺脖頸涼飕飕的,他分明感覺是有利器劃破了肌膚。
一柄狹長的刀橫在眼前,李寬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了。
奶奶滴!
這是翻了天了,在我的一畝三分地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人膽敢威脅老子,他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可是當他聽到後面一個稚嫩的聲音喊道,“爺爺!
我怕。
”
李寬的那顆心立刻揪起來。
憑直覺,李寬判斷自己的唯一孫子應該是受人脅迫了。
說來李寬并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可是眼下李寬卻是毫不猶豫的下令,“放下武器,都快快放下武器,誰也不可亂來。
”
他的聲音幾乎都顫抖了。
自己死了沒關系,做了這麼多年的知縣,啥樣的福也享過了,可自己的孫子卻是不能死呐!
他是自己的希望呐。
他比自己的命要重的多,比秦厲的命也要重要的多。
弓箭手得了李寬的命令,毫不遲疑的便是放下了弓箭。
他們放下是放下了,然而隻是放在了腳下,顯然他們是随時可以再拿起來射的。
身後那淡漠舒緩的聲音繼續響起,“讓他們把所有的武器都扔在院中。
不能留下一件。
”
李寬猶豫了。
眼看着秦厲就要被亂箭穿身了,這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人,難道我就這樣讓他震懾住嗎?
他隻是稍稍猶豫,身後那孩童稚嫩的聲音變成了失聲哇哇大哭。
哭的撕心裂肺,那舒緩淡漠的聲音道,“哼!
先斷你一指。
李寬,你到底是下令不下令,孰輕孰重恐怕你自己最清楚吧?
”
抓到了他的孫子就等于是抓到了李寬的軟肋,這就好比是打蛇一樣,正好是打在了蛇的七寸上。
李寬的眉毛一立,便是喝道,“難道沒聽到我說話嗎?
把武器全部扔進院中。
”
李寬的命令很是管用,弓箭手們幾乎是沒有猶豫便是噼噼啪啪的把那些弓箭扔在了李寬腳下。
他們都是當兵吃飯的,首領的命令自然要聽。
李寬手下的那些江湖好手在稍稍遲疑後,看了一眼李寬,也是慢慢放下了手裡的武器。
“呵呵!
這就好!
”
身後那淡漠而舒緩的聲音突然變得歡快了很多,這時候便是能清晰的判斷出說話的人年齡應該不大,他并不是老成持重之人。
那把狹長的刀好像不再動彈了,分寸把握的很好,拿捏的相當到位。
李寬慢慢回頭,這才看清楚後面是一個身材高挑,眉目清秀的人。
他外面穿着的是一件厚厚的羊皮襖。
不過李寬還是看的清楚了,在那羊皮襖裡面是大紅的飛魚服。
眼前的長刀是繡春刀,配上那大紅的飛魚服,他是錦衣衛無疑。
錦衣衛,無數人的噩夢,是沒有人願意惹上的。
說來李寬在肅甯縣做知縣這麼久了,勢力也着實不小了,但李寬還是從來沒惹上過錦衣衛。
他深深的知道,就他這點兒勢力在錦衣衛眼裡那就是連個屁都比不上的。
低頭再看看他的小孫子,李寬當即便是“閣樓”一下,暈死過去。
說來眼前的錦衣衛雖然年齡不大,但下手卻是夠狠的。
原來李寬隻是聽到他要斬斷孫子的一根手指,可眼下的是孫子昏死過去了,手指少了一截,正在流皿不止,可是耳朵竟然也是被削去了一隻。
開始的時候秦厲還沒注意到李寬身後之人,在李寬突然下令讓弓箭手們放下弓箭,秦厲便知道自己又是逢兇化吉,又是被人救了。
聽到後來那稍顯稚嫩的聲音,秦厲的一雙虎目旋即睜開的老大,他興奮不已。
沈煉,不成想在這個地方見到了沈煉,沈煉竟然做了錦衣衛。
想當初,秦厲、沈煉、徐階在揚州城的酒樓曾有一個君子之約,今後誰若是為官了,就要互相提攜。
沈煉當時是準備考舉人的,徐階也是要考進士呐。
時間過去的才半年多,不成想十四歲的沈煉竟然長成了大人。
秦厲凝望着沈煉,幾乎是說不出話來了。
李寬雖然昏死過去,但對他也不能放松。
因為隻有控制住李寬才能掌握住這李寬府裡的千餘伏兵,才能控制住江湖打手。
此時沈煉也是興奮的朝秦厲呲牙笑笑,很是親熱的叫了一聲,“秦大哥!
”
秦厲重重的點頭。
顯然這時候不是說話的時間,也不是叙舊的地方。
“砰砰!
砰砰!
”沖鋒槍掃射的聲音早已響起。
才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呢?
隻要是伏兵,是院中的江湖好手,絕對是殺無赦。
誰讓你用弓箭對準了我們的秦老大呀?
他可是河間堂堂的知府,是朝廷命官呐。
你們竟然聽從一個小小知縣的命令想射死他,那你們隻有去死。
餘大猷憤怒了,大虎等特種兵憤怒了。
慕容冰更是憤怒了,她狠狠的說道,“兄弟們,殺!
一個不留!
”
冰美人就是以狠毒出名的,這些日子跟着秦厲混,她收斂了很多。
可剛才自己親親的相公險些喪命,那是多麼兇險呀,現在想起來慕容冰的那顆心都在顫抖不已,心有餘悸。
你們敢對我的相公下手,那我就讓你們百倍償還。
伏兵們失去了弓箭,此時隻有被射殺的份兒了,那些江湖好手手裡沒了兵器,也隻有乖乖受死了。
餘大猷等人全部堵在了大門口,他們逃無可逃。
倒是那些在三面牆上和房頂上的弓箭手們知道大勢已去,機靈的人便馬上開溜。
一千多伏兵應該是逃走了不少,因為最後丢在各處的屍體總共才将近六百具。
行動利落的江湖好手也是跳牆逃走了。
都知道李寬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完蛋了,以後必須要再尋新主人。
不過,這河間府是絕對不能呆了,這地方就是一個做噩夢的地方。
秦厲對特種兵的瘋狂沒有任何阻止,來河間就是幹事情來了,就是為百姓謀幸福而來。
想要穩定住河間,是不可能不殺人的。
況且剛才也是太兇險了,他們死一些人也算是對我剛才陷入險境的一個補償吧。
從馬上跳下,提着風火遊龍棍走到李寬跟前,狠狠的在李寬腿上一棍,李寬便從昏迷中醒過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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