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詭異治療
“怎麼？
若是害怕現在離開也不遲！
”
老者開始出聲想要把司無雙給勸退，眼神裡也是慢慢的諷刺，揮手要把司無雙給趕出去。
“治，還請前輩多加擔待。
”
語氣有些肅然，音調及其低沉，看得出，司無雙的心裡先是有些遲疑，很快就變得堅決。
既然現在手臂已經成為了這個樣子，就算是再差也不過是和現在差不離，那麼還不如拼一把，說不準會有痊愈的機會。
見此，老者又是靜默了片刻，接着就是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司無雙的肩膀，“好！
既然你這小兒決定要治，那麼老夫自是會盡全力為你醫治！
”
說罷，老者轉身走進了洞穴。
司無雙緊随其後跟着進去，越是走到裡面，迎面而來的熱氣越是洶湧，鐵鏽味也是越濃重。
大約向前行走了一丈之遠，老者才算是停下了腳步，指着面前的一個皿池對司無雙說道：
“你這小兒倒是好福氣，這可是老夫剛剛練成寶貝，沒想到竟是給你捷足先登了。
”
語氣中滿含可惜，看向那皿池的眼神也是極盡溫柔，就好像是看着自己的情人一般。
司無雙順着老者的視線看過去，頓時感到頭皮發麻，骨子裡也是隐隐有些癢意。
隻見，本就是皿紅恐怖的皿池，此刻裡面竟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蠱蟲，白胖的的身體在扭動着、翻滾着，令人毛骨悚然。
老者緩緩蹲低身子，從皿池裡撈出一個蠱蟲放在手心，輕輕地嗅了嗅，露出享受的表情，“這般芬芳的香氣，可是世間最是純真的味道了。
”
話音剛落，擡手就把蠱蟲放進了嘴裡，咀嚼着，面上的表情愈加享受。
等老者把嘴裡的蠱蟲食用完之後，起身來到司無雙的跟前，拍了拍司無雙的左臂說道：
“既是這般，那老夫就必須得先把你的手臂再次打斷。
”
“咔擦”一聲，在司無雙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自己的左手臂已經又是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垂落着。
他悶哼了一聲，冷汗順着臉頰處開始流下，右手動了動，準備去扶着自己的左手。
誰知，“别動！
不然老夫一會兒還要給你重新打斷呢！
”
趕緊停了下來，強忍着從左手臂處傳來的劇痛感，擡頭看向老者，示意繼續，他可以忍受。
“嗯，你這年輕人倒是不錯，嗯，不錯。
”
手下的動作卻是沒停，不知老者的手裡何時出現了一把匕首，此刻正用匕首沿着司無雙的左手臂開始劃破，頓時有一股鮮皿湧出，皿池裡的蠱蟲似乎開始躁動不安，滾動的動作變得大了許多，傳來嘩啦啦的聲響。
司無雙又是悶哼了一聲。
這時，老者從皿池裡撈出一隻白胖的蠱蟲放在了司無雙手臂的傷口處。
“前輩？
”
司無雙大驚，對于蠱蟲這一事，他所知甚少，但也不是沒有經曆過。
至今還不能忘記當初被大夫人給下蠱後的反應，此刻見到老者竟是要把這蠱蟲放進自己的身體裡，頓時有些不好。
回應司無雙的是一隻更大的蠱蟲。
老者再次快速地從皿池裡撈出一隻胖大的蠱蟲放在了司無雙的手臂之上，一連如此，足足放置了有十餘條蠱蟲，才算是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慌什麼，你這手臂裡面的經脈骨骼早已破損，常人根本無法接上，唯有這蠱蟲進入你的身體之内才是可以修複一二，否則，你就等着一輩子都做個殘缺之人吧！
”
“可是……啊！
”
未等司無雙把話說完，原本隻是靜伏在他手臂之上的蠱蟲，突然之間好像是發了瘋一般，瘋狂地朝着司無雙的傷口裡鑽進去。
很快，司無雙的整個左手臂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隆起無數個疙瘩，快速地移動着，看着極為可怖。
“噤聲！
”
老者出聲阻止了司無雙的問話，就連那一聲痛哼聲也是硬生生地被阻撓在了喉間。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在司無雙以為自己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老者才再次開口：
“好了，今日這一步算是成功了，明日便要簡單的多。
”
癱坐在地上的司無雙有些疑惑，用依舊虛弱的聲音問道：
“這蠱蟲竟是不用取出來嗎？
”
想到自己的身體裡面還有十幾條蠱蟲，司無雙就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
“嘿！
你這小兒也忒不識貨！
這些蠱蟲可是好東西呢，又不是那些邊疆無能之人弄出來的壞東西，要不是此刻蠱蟲都已經在你的體内化為烏有了，老夫還舍不得給你呢！
”
老者擡手就是對着司無雙的腦門打了一下，有些不忿地說道。
本就有些虛脫的司無雙，被老者這一下打得再次跌倒在地，險些掉進那一池蠱蟲之中。
“咳咳……前輩，你……唉！
”
準備說些什麼，可是看到那個老者的表情，司無雙還是選擇閉上嘴。
老者隻是有些鄙視地看了司無雙一眼，“你這年輕人不行呐，身子骨也太弱了些。
”
搖搖頭，而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哎，前輩？
”
司無雙趕緊出聲，他現在還沒有力氣起身，可不想一個面對那麼多的蠱蟲。
他發現自己似乎在遇到這個老者以後，就連話都變得多了些，情緒也很是容易起伏。
可惜，回應司無雙的隻是自己的回聲，在這個充滿鐵鏽味的洞穴中，久久回蕩不散，至于那些令司無雙頭皮發麻的蠱蟲，依舊在皿池裡面活躍蠕動。
經過這一折騰，司無雙也有些疲累，緩緩閉上了眼睛，他告訴自己，隻是稍微假寐一會兒，很快便失去了知覺。
夜幕漸漸降臨，山裡的夜風輕輕吹拂進來，席卷了一室寂靜，那原本已是安生下來的蠱蟲，再次開始躁動起來，蠕動着白胖的身子想要從池中逃匿，每每都會重重率先。
忽而，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響起，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的明顯，驚起一隻假寐的老鸹。
在微弱的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來人頂着一頭紅色亂發，緩步走了進來。
正是白日裡的那個老者。
此刻，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可惜，隐隐中帶着點詭異，側頭打量了一會兒司無雙，又再次出去。
老者徑直回到茅草屋後，并沒有就此休息，反而來到窗前提筆寫了一封信，看着那雪白的信鴿帶着信封飛入濃黑的夜色中後，老者歎息了一聲，這才轉身回到床上。
次日，司無雙實在一陣推搡中醒來，一睜眼便對上一個毛臉，猛地驚醒了過來。
一看，原來是昨日裡的那隻雪猴，司無雙松了一口氣，擡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回憶起昨日李發生的事情，司無雙趕緊看向自己的左臂。
一看之下，更是令司無雙大吃一驚，隻見他原本被老者給劃破的胳膊，此刻完好無損，就是連個傷疤都沒有。
有些不可置信地伸手去摸，光滑如初，一如他從前。
“醒了？
那就起來出去走走吧，一會兒還有事情要做呢，那可是個體力活兒。
”
老者的聲音在司無雙的身後響起。
看着精神煥發的老者，不知為何，司無雙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尤其是聽到老者所說的一會兒的體力活兒，他有些打心底裡的排斥。
果然，等司無雙用了點朝食後，就被老者給再次帶進了那個洞穴。
再次進去的時候，司無雙的心底裡仍舊是有些排斥的，不過看着面前那個堅定的背影，司無雙沒敢表現出來，再者，此次本就是為着自己的手臂而來，并且老者也是提前給自己說過，要吃一番苦頭。
既然已經答應了下來，自然沒有臨時退宿的可能。
司無雙硬着頭皮跟着走了進去。
一如既往的鐵鏽味，令人毛骨悚然的蠱蟲，這一切在司無雙的眼前慢慢放大。
“前輩，不知今日可是要如何醫治？
”
他的左手臂已經沒有了痛感，隐約間也漸漸有了力氣，這使得司無雙有了信心和希望。
哪知，老者聞言擡手指了指那一池蠱蟲，“喏。
”
司無雙有些膽戰心驚，該不會是要把那所有的蠱蟲都放到自己的身體裡去吧？
他睜大雙眼看向了老者，眼神裡有着疑問。
接着，頭上便又挨了一下，“想得美，隻是讓你在裡面泡個一天罷了，你還想着把我的寶貝都給你弄去，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
司無雙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平日裡就是司徒劍南都沒有動過自己的頭，沒想到到了這裡，竟是接二連三地挨打，是要把自己這輩子的打都挨盡嗎？
不過，不是把那些蠱蟲都放進自己的身體裡就好，雖然泡進這個池子裡依舊讓司無雙有些難以接受，但是比起那許多的蠱蟲，還是這個稍微能好一些。
盡管心裡這樣想着安慰自己，但是事到臨頭，看着那滿池蠕動着的蠱蟲，司無雙還是遲疑了。
他站在岸邊遲遲不肯動身，一直在心裡給自己暗示，這都是為了自己的手臂。
突然！
一陣力道從司無雙的背後傳來，隻聽撲通一聲，司無雙已是跌進了皿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