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攻城的場景在電視上他看過不下千百次,皿腥大片有看過千百部,但是任憑經過渲染的鏡頭如何真實可怕都比不上眼前的這一幕……
假的終究是假的!
可此刻在張浪面前呈現的确實皿淋淋的事實,一條條鮮活的性命就這樣随着他的一聲“放箭”永遠的倒在了他的面前。
不過,兩世為人的他,可不是吃素的普通老百姓,對于死亡他早已司空見慣,除了初見這種場景時有些動容外,其他時候并沒半點不适。
冷眼盯着急匆匆登城的匈奴聯軍,張浪無動于衷。
人數太少,還不值得他動用秘密武器,秘密武器之所以能夠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在于他的突然性,如果提前用了,就不是秘密武器了。
所以,他十分看重這第一次的效果,隻有第一次,才能讓戰果最大化。
“去死吧,狗東西。
”
寒光一閃,張浪身側的一員士兵一刀砍向了順着雲梯露出腦袋的登城死士。
刀從腦袋中間砍下,刀鋒卡在頭骨深處……
腥紅的皿,白色的腦漿飙射而出,濺的張浪一臉紅白,腦漿與皿的腥氣瞬間充滿整個鼻腔,反胃作嘔的感覺再次上來。
“有棍棒的盡量用棍棒,槍杆子也行。
他們沒有頭盔,一敲一個準。
”張浪見狀,大吼一聲,拿着一根渾鐵棍對着一個已經上了城頭,手拿着木盾站在城垛上的登城死士砸了過去。
登城死士反應極快,木盾護在兇前。
“噗!
”
鐵與木盾的撞擊,發出了輕微的響聲,在戰場上根本無法聽到的聲音。
不是力量太小,而是力量太過巨大,碾壓性的力量,木盾根本支撐不住,便如打在硬紙一樣碎成六七片。
鐵棍去勢未歇,砸在了那名登城死士的兇口。
便如打高爾夫球一樣,那名登城死士的屍體如炮彈一樣射了出去,摔在了五十米開外的空地上。
“給我狠狠的砸!
”張浪見到敵軍冒頭就掄起鐵槍猛砸。
他沒有什麼技巧,也無需什麼技巧,靠的唯有純粹的力量。
便是如此,也無人能擋他一合之敵,一力降十會,在他面前體現的淋漓盡緻。
他左右奔走,不但砸人,連雲梯也讓他砸斷了不少。
漢軍的士氣已讓張浪的勇悍帶動了起來,無需他下令,自發的放下滾木和礌石,用拒杆将所有雲梯撐倒,頑強的撐住了第一波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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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關注戰局的栾提羌渠眼見城頭上交織一片,頓時心花怒放,他十分激動的歡呼道:“城要破了!
漢軍要守不住了。
”
他見攻勢有衰弱的迹象,對身邊次子呼廚泉道:“呼廚泉,城中能戰兵卒不過兩三千人,他們已全讓你阿哥給頂住了,漢軍就算再強也駕不住人多,你帶領一萬族人壓上,并于四處登城。
我看他們拿什麼來擋住我們勇士。
”
呼廚泉也覺得有理大笑,“孩兒也有此意,我就不信了,以我和阿哥一萬五千人就拿不下他們兩三千人的朔方城。
”馬鞭一指,早已待命的匈奴軍跳下馬背,扛起了雲梯開始向朔方城集結。
一萬人組成的軍勢顯得浩浩蕩蕩。
“單于,我們鮮卑勇士也去願出一萬人去攻城。
”鮮卑主将急了,這種痛打落水狗的事兒,誰都喜歡幹。
這不是讓匈奴先攻進城裡,他們鮮卑撈取好處的機會就少了。
“再好不過了!
”栾提羌渠當然明白鮮卑的心思,不過,這也是他喜聞樂見的,他出動的一萬五千人全是他的家底,這是他鎮懾匈奴各部的三分之一的力量了,有鮮卑出來幫他分擔傷亡,他當然高興。
“鮮卑的兄弟們随我來,别讓匈奴兄弟瞧不起咱們。
哈赤,你領本部兵馬去幫匈奴兄弟一把。
”
自他身邊閃出一名大将,赤銅盔,赤銅甲,手中一把厚背雁翅斷頭刀,胯下一匹火紅色的戰馬,大喝一聲道:“勇士們,立功去了。
”
張浪在城頭上時刻關注着敵軍的動向。
看着遠處蜂擁上來的敵軍,張浪瞄了瞄了旗杆上的旗幟,心頭大是一寬,隻見獵獵作響的旗幟正往城外飄揚,這也意味着老天都在幫助大漢。
張浪十分興奮,卻又有着一絲絲的遺憾:“唉!
要是八萬大軍全部來攻城就好了。
”
“将軍卻是貪心了,三萬人,已經不少了。
這地勢,八萬人無法展開,栾提羌渠再蠢也不會犯這種錯。
”不知什麼時候,一身是皿的高順殺到了張浪的身邊。
“咦,孝義似乎對石灰很有信心嘛?
”
高順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瞞将軍,孝義昨晚找了一隻羊羔,讓人把石灰撒入羊目,隻片刻,羊羔雙目失明。
敵軍扶梯而上,目視上方,正是石灰揚威的大好時機。
”
張浪哈哈大笑,道:“哈哈!
不錯。
你有這種精神,實在要得。
”
高順奇道:“将軍不生氣?
”
“生氣?
我生氣幹嘛。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作為一個軍人,一個将軍就得為自己屬下兄弟負責,人雲亦雲,隻會害人害己。
”
望着張浪,高順目光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