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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操心的母親

穿書之離題萬裡 簡梨 6808 2024-01-31 01:14

  “母親,雲霄是你給我的,又陪伴我多年,出生入死患難與共,她怎麼會有問題。
若說富貴迷人眼,往日更大的富貴她又不是沒見過。
說真的,純郡王府的确威嚴赫赫,可和商家比起來,豪奢也是不如的。
”易雲相信一起長大奮鬥的姐妹。

  鐵夫人點頭,話雖如此,可商人畢竟隻有富,沒有貴。
環視一周,這縣主府尚且大氣開闊,純郡王府想來更加富麗堂皇。
做商人時有許多規制限制,這些皇族人可沒有。
退一步說不為富貴,為人呢?
雲霄也是恨嫁之齡,純郡王是何等人物,模樣俊美、身份尊貴,難得上無婆婆下無小姑,還盡得兩位聖人青眼,嫁過來就是享福,就是做妾也榮耀。
鐵夫人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雲霄,這可關系到女兒的終身幸福。

  “你看不準,就讓娘來看一看,去喚她來吧。
”鐵夫人必須親自把關。

  不一會兒雲霄就紅腫着眼眶小碎步進來,拜倒磕頭道:“見過夫人!

  周煄怒極要把她拖出去打闆子的時候雲霄就站在門外,後來易雲和周煄争執起來,雲霄就更是吓得六神無主,她在外面隻聽到些斷斷續續的争吵,但這足以讓她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現在連夫人都來了,雲霄更是惶恐。

  “我且問你,你為何給雲兒出這主意?
你怎麼沒用?
”鐵夫人冷聲道,雲霄可沒學什麼“大家小姐”的規矩。

  “回夫人,都是奴婢見識短淺,誤導姑娘。
可奴婢真的、真的是好心!
前些日子偶有交際,那些貴婦千金總是拿帕子捂着口鼻悄悄議論,好似咱們姑娘身上有什麼髒東西一樣。
奴婢看不過去,就萌生了這樣的想法。
至于奴婢反正都是做活的人,身上粗糙些無妨,奴婢日後嫁的也是低價護衛、小厮之流,想來不會介意。
都是奴婢見識短淺,請夫人責罰!
”雲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這話聽起來像敷衍,可真的是這樣,她絕對沒有惡意,說出去是個人都要懷疑自己,可自己真的是一片好心!

  “且說說你是怎麼萌生這種想法的?
難道不是誰在一旁提點你?

  雲霄吓得面色蒼白,夫人這是懷疑她與外人勾結?
“夫人,奴婢對姑娘忠心耿耿,絕無賣主求榮之事,夫人明察……”

  “閉嘴,讓你喊冤了嗎?
問什麼答什麼!
”鐵夫人呵斥道。

  “沒有,真的沒有,沒人給奴婢出主意,就是那天在街上聽到一個婦人教訓兒媳婦不會某種流行的花色,那婦人說‘不會就學,依葫蘆畫瓢糊弄外人都不會嗎’,奴婢靈機一動,想着這話放在姑娘身上也适用。
奴婢錯了!

  “哪條街,哪個婦人,你可還記得?
”鐵夫人追問道。

  雲霄這是明白過了,夫人是懷疑有人故意誤導自己嗎?
雲霄感覺絞盡腦汁得回憶,道:“南坊市綠柳街針線胡同遇見的那對婆媳,當時奴婢是去幫南菱妹妹買針線的,就在那家鋪子裡聽到的,鋪子叫什麼名字奴婢都記不清了。
奴婢隻顧着聽她們說話,憑空想不起來長什麼樣子了,但還們的聲音奴婢記得很清楚,若是再見到面容,肯定能認出來。

  “行了,既然闖禍了,就自己把窟窿補上,你身上的差事先卸了,本夫人安排你去鋪子守着,不要打草驚蛇,務必把人找出來。

  “謝夫人!
謝夫人!
”雲霄激動得連連磕頭,肯讓自己補救就是還要用自己的意思,沒有被放棄,雲霄激動得不行。

  雲霄感激退下,易雲沉吟道:“母親,難道是有人故意算我嗎?
誰有這麼大本事?
我聽到那些流言可能不為所動,雲霄聽到那對婆媳的談話可能無動于衷,最後他們又怎麼控制我用藥,挑撥我和他的關系?
這其中變數太多,我能肯定一切都是出自自願,中途沒有人勸說或激将過,現在知道這事兒也就雲霄、南菱、母親幾人,千頭萬緒無數變化蘊含其中,誰有這個能耐布下這種神仙局。

  隻有開了天眼,看得出人人心中所思所想,才能布下□□無縫的“神仙”局。

  鐵夫人冷笑一聲,“世上哪兒有什麼神仙局,不過是善用人心罷了!
與其想這些沒用的,還不如清理幹淨你身邊的人呢,能布下這種局的人,對你和純郡王的性情了如指掌,如果查出雲霄南菱真是無辜的話,連她們這些丫鬟的性情都了解,這種力量,太可怕了!

  “聽母親的。
”易雲颔首,但心裡還是覺得一切都是巧合。

  知女莫若母,鐵夫人看易雲的臉色就知道她沒放在心上,鐵夫人有心讓現實給她一個教訓,此時也不願說教,強迫她相信,隻道:“不管雲霄有意無意,錯處是明擺着的,一定要罰。
先去了差事,把事情查明白,若是清白還留在你身邊,不過不要插手内帷後宅了,她明顯沒有這根筋,生意上的事情還可以讓她參謀。

  易雲做了純郡王妃,做生意的時候肯定就少了,這不是變現貶職嗎?
易雲還想争辯,鐵夫人冷聲道:“她若是真懂規矩,就先把那名字改了,丫鬟重了主子的名字,這就是規矩!

  未嫁姑娘的名字的确不該讓人在嘴上翻弄,可在西北的時候易雲男人堆裡打滾的,根本不在意這些,也就帝都規矩嚴明才有這些忌諱。

  易雲想着周煄和母親說的都一樣,難不成真是自己輕信雲霄了?

  易雲臉色難看,怔怔坐在椅子中發呆,鐵夫人看她這樣也心軟了,溫言道:“吃一塹長一智,日後你想做什麼先和純郡王商議,别打着為他好的旗号做事,他處在如此高位,牽一發動全身,必須謹慎。
你以前不懂這些,現在就慢慢學起來。
就是當官的調任新職位還要多适應磨合呢,更何況你們未婚夫妻。
純郡王是個難得人,尊重你、愛護你,你也要等同報之,真心換真心從來不差。
娘以前和你說的,别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可看你如今已經陷進去估計聽不得娘說這話,但你記住,任何時候都别為了男人委屈了自己。
若是有什麼為難,隻管和娘說,就是日後你麼過不下去了,娘也一直等着你。

  鐵夫人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翻來覆去、自相矛盾,既盼着他們夫妻和睦,做一對神仙眷侶,又怕純郡王不是長情之人,若他突然收回了感情,把易雲閃在半空中,易雲又如何自處?
隻能先交她一些自保之道。
夫妻相處是個千古難題,不然那就不會有至親至疏夫妻之說,鐵夫人嫁了三回,每回和丈夫都可以說是琴瑟和鳴。
初嫁的丈夫戰死,二嫁和離與丈夫也沒什麼關系,隻是婆媳處不好,宗族又多貪婪之人,她夫君擋不住,隻能用和離的方式保住她的身家财産,也算是深情厚誼。
三嫁的鐵永林對她也是尊重愛護,信任有加。
鐵夫人自認在夫妻相處上很有發言權,恨不得在易雲腦袋上鑿個洞,把幾十年的經驗通通倒進去!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慈母心就如這般。

  天下母親都是一樣的,譬如李側妃。

  恭郡王貶為庶人,後又被收回了王府,小徐氏帶着兩個親生兒子投奔兄長,作為主母她不願負擔兩個庶子和妾室的生活,隻道:“皇家側妃不同民間妾室,自有娘家兄弟,且自便吧。

  李側妃的娘家遠在江南,且隻是世家旁支、外地小官,如何借的上力?
送去本家的拜貼直接被退了回來,一個側妃妾室,别說現在已經是庶人,就是以前本家也從沒把她放在眼裡。
李側妃無法,隻得流了一缸眼淚,去投奔女兒。

  李側妃一生三子一女,原恭郡王的長子、次子都是她生的,可惜都夭折了,現在還有一個兒子周爍和嫁入周國公府的女兒周彤。

  周國公府何等門第,公主、郡主做媳婦的不計其數,周彤論封号隻是縣主,嫁的也是庶子,李側妃若非走投無路,絕不願去打擾女兒,給她添麻煩,可看着郁郁不得志的兒子,說什麼也要走一趟了。

  李側妃提心吊膽的遞上了拜貼,謝天謝地,約了個就近的時間。

  周爍還未娶妻,他本有一個未婚妻的,可出了恭郡王謀逆的事情就直接退婚了,若是其他事情女方退婚還有些流言,可牽扯這種謀逆大罪,誰不說退得好,與亂臣逆賊劃清關系。
周爍一個少年人,經此打擊,萎靡不振。

  “爍兒,快快打起精神來,明日我們一起去探望你姐姐。
”李側妃看見周爍一臉蒼白,心疼得不行。

  “周國公府還願意讓姐姐見我們?

  “你姐姐素來孝順,又隻有你一個弟弟,她不幫我們幫誰,你放心,聽說她在周國公府幫着長嫂料理内帷,也是有臉面的。
讓你身邊人找身體面衣裳和配飾,你今天好好好歇着,明日上門,别讓人看了笑話。

  周爍環視一周,他們現在住的是一個客棧的小院子,而且是偏僻的院子,來回就那麼幾間屋子,全無景緻不說,就是屋裡的擺設,算了,那也能稱得上擺設。
周爍從一生下來就沒見過這麼糟糕的院子,原先府裡下人住的地方都比這舒服。
院子也就罷了,伺候的人也上不得台面,他們被趕出王府的時候,那些小吏不敢太過,陛下也沒有抄家在旨意,因此李側妃的嫁妝和周爍的私房都帶了出來,可錢财易得,人才難尋,王府的下人都是内務府統一分派的,失了皇族身份沒資格用。
現在身邊站着伺候的都是後來從人伢子手中挑的,才在身邊伺候兩天,周爍就嫌棄得不行,笨手笨腳全無眼色,這樣的資質,當粗使都嫌笨!

  周爍是看哪兒都不順眼,但又沒法兒和李側妃抱怨,他再不知好歹,還是孝順母親的。

  周爍現在隻盼着姐姐像母親說都一樣有臉面,能為他找個差事,也不一定要在京城,現在這麼丢人還不夠嗎?
周爍隻想到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

  李側妃周爍母子憧憬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周國公府門口遞拜貼,結果等到臨近中午才有人來接,秋日豔陽可不是輕松的,李側妃在馬車裡等了一早上,熱得不行,妝都花了。

  李側妃等得心頭直冒火,就快要按捺不住的時候,終于來人引導,一行的轎子直接擡進了周彤夫妻的院子門口,周彤站在門口迎接。

  “……”周彤一時不知該怎麼稱呼,隻能含糊道:“辛苦了,先去熟悉吧,五弟也是。

  周彤把人迎了進來,分别帶過去洗漱,手裡把玩着茶杯,想着丈夫已經被支了出去,免得面對這些糟心事。
母親和五弟若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來投奔自己,心裡盤算着嫁妝裡能擠出多少現錢,先接濟母親弟弟,再拜托丈夫一番,在城裡安身立命不難。
等事過境遷,再謀其他。

  不一會兒兩人就梳洗好出來了,書房見禮坐下,李側妃迫不及待道:“彤兒,你受委屈了沒?

  周彤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是在叫她,以前在恭郡王府的時候,她的稱呼一向是大姑娘,連李側妃也這樣叫。

  到底出嫁幾年曆練出來了,周彤不動聲色,配合的眼含熱淚道:“母親放心周國公府家風端正,沒有委屈我。

  說實在的,周國公府與國同長,與國同姓,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嫁進來的皇室中人不計其數,往前數還有當家媳婦兒直接參與奪嫡的呢,周國公府才不把這些事情放心上呢,日子照過。

  “那就好,那就好,我隻有你們一兒一女,若是你們有個什麼委屈,這就是挖娘的心頭肉啊!
”李側妃嗚嗚的哭了起來。

  “母親,您别傷心,事情都過去了,咱們萬事向前看,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周彤也想起在王府的日子,還是做閨閣少女的時候最輕松。
那時候李側妃對雖她不親近,但絕沒有苛待她,兩任王妃對她這個庶長女都是面子情,但好歹沾了個情字,後來二哥、三哥……總算熬出來了,周國公府的日子不難過。
她能嫁的如此良人,李側妃也是出力了的,周彤頗為感激。

  “是啊,你說的是。
”李側妃擦了擦眼淚,道:“我今日來主要是看看你過得好不好,看你沒受委屈,也就放心了。
還有就是你弟弟,你幫拿個主意,接下來該是怎麼個章程。

  “母親放心,我嫁妝裡還能挪出些銀錢來,你和五弟的花銷不必擔心,你們先在城中買所宅子住下,再慢慢打算。
五弟年歲還小,往日在王府也是請了先生教導,識文斷字的,想謀生不難。
若是五弟有志氣,想要科舉,我也全力支持,陛下隻說貶為庶人,又沒說不許科考,五弟還有晉身的機會。

  謀生?
科考?

  這和李側妃想的差了十萬八千裡,但李側妃也知道現在是有求于人,委婉道:“你弟弟從小金尊玉貴的養大,去和那些寒門陋戶一起科考着實委屈,你放心被趕出王府的時候沒被抄檢,我也帶了些私房出來,生活暫時無虞。
我有個想法,既能幫你弟弟,也是給你做臉,不知……”

  “母親但說無妨。

  “你能不能請姑爺給安排個職位,不拘什麼高位肥差,就是外官也行,姑爺不是在吏部清吏司嗎?
外官四品以下他都能做主。
你弟弟得了差事,必定盡忠職守,以後升遷了也好給你撐腰,如今王府敗了,你沒了娘家,受了委屈又往何處去呢。
”李側妃一副我為你着想的樣子,但也知道以前和周彤不親近,沒什麼感情牌好打,補充道:“若是有什麼要活動的地方,你給我說個數,我節衣縮食的也湊給你。

  周彤讓李側妃給氣笑了,真敢想啊!
剛剛被皇帝掃地出門的亂家子,現在居然想堂而皇之的謀職缺,真當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吧!

  “夫君雖在清吏司,可不過是個員外郎,如何能做主。
自己才五品呢,别說什麼安排四品外官的笑話了……”

  “吏部是天官,掌管外官派遣,他又出身周國公府,怎麼不能安排!
”李側妃是把一切都打聽好了才來的,況且又不用周彤出錢,打點用的是自己的錢,說不得姑爺也能賺一筆,都是實在親戚,這麼推脫有意思嗎?
李側妃臉色有些不好看,覺得周彤實在不給她面子。

  周彤無語,努力按下不耐煩,道:“那母親可知選派官員的條件?
最低要求也是舉人,那吏部門口等着派官的進士老爺從門口排到城門,哪兒有那麼多缺?

  “那些皇族勳貴怎麼做官的,他們也沒有功名!
”李側妃質問道。

  “母親也說了皇族,皇族生來就高人一等,自然無需科考,五弟現在是嗎?
至于勳貴除了身上有爵位和陛下特旨外,誰能直接出仕?
若是母親想要女兒打點一個虛職也是可以的,幾千兩銀子買個品級,方便生活罷了,升遷是不可能的。
而且,就是買個虛職也要門路,剛剛被便為庶人,安分度日來不及,誰敢把虛職交到五弟手上。
雖說罪不及出嫁女,可我畢竟是恭郡王府出身,婆家夫君不嫌棄我,我也不能上趕着作妖啊!
”周彤苦口婆心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安分,安分,等到時過境遷,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姑娘這是說我不識擡舉呢!
”李側妃垂淚道:“我知道你怨我以前待你不親近,可你不想想,在王府我隻是妃妾,龍子皇孫教養我哪兒插得上手,那是王妃的權利。
我隻能給你們做些衣服吃食,日夜盼着你們别惹惱王妃要孝順王爺,提着一顆心整天擔憂你們,可心裡再苦,嘴上能說嗎?
說了就是怨望,本想着日後能分府過幾天安穩日子,哪知……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李側妃唱作俱佳嗚嗚哭了起來,周爍坐在旁邊給她擦眼淚,他來的時候早就被李側妃叮囑了,不許瞎說話,沒點名問他,就當自己是個啞巴。

  周彤被李側妃煩得不行,這種鬼話騙誰啊?
兩任王妃誰看中過她這個庶長女,李側妃要是想親近,誰會攔着她,是她心裡隻有健康出息,能帶給她榮耀的周爍。
當初周熾二哥隻是病弱,她就能狠心看都不去看一眼,現在又來分說身份低微不敢表露,騙鬼吧!
王妃徐氏連自己的兒子都看在眼中,還會籠着她?
小徐氏更是眼中隻有自己的兒子,連王爺都不放在心上,更遑論她們一個庶女一個妃妾。

  “母親!
别哭了!
”周彤呵道:“我把話說清楚,母親若是來求職位的,我沒辦法,我的嫁妝裡有一所宅子,在南坊市,下人也是配齊了的,至少安全無虞,母親和弟弟搬過去住吧。

  “你嫁妝裡哪兒有宅子?
”李側妃淚眼朦胧的問。

  這是重點嗎?
周彤撫額,“三哥送的。

  南坊市是住的都是富戶和中下層官吏,安全又體面,很多上京趕考的舉子也愛在那裡租賃院子,文風甚濃,周煄送這個院子就是給周彤賺租金的。
周彤還想周爍去那裡熏陶熏陶,若能得個功名,證明了真才實學,難道陛下還能按着不放嗎?
他們這些子女就是被牽連的,隻要自己不心懷怨憤,看在皿脈的份上,總不會太差。
沒有被賜死流放,證明陛下并不是那麼生氣。
周煄為什麼能獨善其身,除了救駕之功之外,不就是因為他能幹,身上有功勞嗎?

  周彤也是煞費苦心,可惜李側妃不領情啊,哭着嚷嚷道:“你讓我們去南坊市,都是下等人住的地方……”

  “住口!
”周彤也火了,這話說出去的最多少人,一進門都是李側妃在說,求的是周爍的事情,他反倒不開腔。

  周彤問道:“五弟,你是怎麼想的,說的是你的事情,你怎麼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大姐都是為我考慮,我知道,可不是還有别的路嗎?
”周爍道。

  “什麼路?

  “三哥,純郡王。
”周爍淡定道。

  “三哥早就和恭郡王府劃清界限了,再說你和他有什麼交情,他又憑什麼幫你。
”周彤怒火沖天的質問道,她就不願意給周煄添麻煩,周煄才是真把她當妹妹的,這幾年他在外辦差,哪一年的年禮不給她做臉,還說面前的人是同父同母親弟弟,還不如周煄呢!
往常還能安慰自己他是年紀小,現在看來,年紀小心卻不小。

  “他答應過周熾要照顧我們的,憑什麼不履行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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