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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第185章 184:老兵之死

最後的特種兵 付勇軍 2390 2024-01-31 01:14

  184:老兵之死

  老楊瘋瘋癫癫的,樣子看着不正常。
兩個兵沖上去,把他按倒在地,不許他靠近我們。
老楊沒有掙紮,擡起頭朝我哭喊:“殺人了啊-----老師長被殺了啊,快去看看吧?

  轟隆一聲,又一道霹靂在我腦海中炸響。

  我無論如何也難以置信這是真的。

  隊員們放開老楊,我們一起沖進阿拉古山邊防連。
隻見宿舍裡,郝子然躺在地上,渾身是皿。
一顆子彈穿透了他的兇膛。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死不瞑目。

  我們足足在門外站了一分鐘,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敵人居然沖到軍營殺人了!
雖然邊防連沒有兵,是一座空空的院落,畢竟是軍營。
可見敵人有多麼的大膽,喪心病狂。

  我竭力控制住内心的痛苦。

  這一天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先是找到父親的遺骸,得知了父親犧牲的秘密,得知了我的身世,得知了我是誰,兩個兄弟死在敵人的手中,其中一個在我的懷中離世,緊接着,一個令人尊敬的老兵,就這麼死在軍隊的營區,死在我跟前。

  這就像一根木棍,對着我的腦袋接連不斷暴打。
我被揍得頭昏目眩,神志不清。
我拼命的搖頭,告誡我自己。
冷靜,冷靜,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冷靜。
你是7308,你是7308的頭兒。

  我輕輕的走進房間,跪在郝子然的面前,幫他閉上雙眼。

  “我來晚了!
叔叔,這次------我欠你的!

  說完,我搖搖晃晃離開房間。

  炸彈和刺刀在房間裡勘察。

  黃磊已經帶着兩個兵出去警戒了。
步槍已經安排了狙擊手,埋伏在營房頂部。

  7308就是這樣,無論遇到任何困難,任何打擊,都有條不紊。

  老楊跟在我的屁股後面喋喋不休。
“首長同志,你别怪我,這兩天家裡忙,來不及過來看首長。
今天把地裡的莊稼收拾好,就趕過來了。
我沒有吃飯,心裡還想着跟老師長一起吃,沒想到走到那邊----”

  老楊指着門口外面100米遠的土路說,“就聽到了槍聲,怪吓人的,我就躲在路基下面溝裡藏着看-----”

  “你說什麼?
你看見了兇手!
”我一把揪住老楊吼道。

  “是的!
我看見了兇手,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不願意救老師長,我不敢啊------”老楊在我的手中發抖,幾乎是哭着解釋的。

  我放下他,拼命的克制住自己,淡淡的問:“不怪你,看見什麼了你說。

  “有一個黑影,很快從營房裡跑出來了,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你也知道,這天都黑了,看不見了。
那個人走了幾十分鐘,我才敢進營區,沒----沒想到,老---老師長居然被那個人殺死了嗚嗚嗚!

  老楊說完,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傷,像個孩子一樣大哭。

  我沖進宿舍,檢查郝子然身上的槍傷,M4突擊步槍留下的。
兇手在3米遠的地方開槍,子彈留下的傷口很大,跟猴子身上的傷口略小。
但彈殼已經證明這是同一股敵人。

  我的腦袋似乎有大樹噼噼啪啪折斷的聲音。

  這是一個陰謀!

  是一個有預謀有組織有計劃的陰謀!

  陰謀的背後又是什麼?

  腦子裡仔細的分析着:首先黑蜂小隊越境過來接應一股敵人,這敵人是什麼人?
如此重要?
黑蜂小隊把人接到邊境線後,派一部分人護送,然後殺了個回馬槍,溜到阿拉古山邊防連,殺了郝子然。

  在我印象中,這似乎是阿拉古山邊防連第三次有人犧牲。
這對于邊防連來說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雖然邊防連撤編了,但邊防連的兵還在,他們很多人補充在别的連隊。
如果這個噩耗傳到他們耳邊,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打擊。

  有個聲音不斷的告訴我。

  一定要抓住兇手,為郝子然報仇,為那些死去的阿拉古山邊防連的軍人們報仇。

  我感到愕然,不知道是誰發出的聲音。
這個聲音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我四處張望,所有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沒人對我說話。

  哦,我明白了。

  我突然明白了!

  是我的父親。
是我陌生的父親,他在天之靈對我說話,要我為阿拉古山邊防連報仇。
我差點忘記父親是阿拉古山邊防連的老連長。

  我從郝子然的宿舍走到走廊裡,在地上仔細查找,除了一枚彈殼,沒看見任何留下的痕迹。

  漆黑的夜裡,黃磊也在營區外面查找,他們打着戰術手電,雪白的光把甯靜的夜分解的支離破碎。

  “頭兒,您過來一下。

  黃磊叫我過去一下,似乎發現痕迹。

  過去看了一下,果然發現十幾個腳印,還有滿地的煙屁股。
燃燒約莫兩個多小時。
我望了望遠處的群山,遠處的阿拉古山籠罩在漆黑的夜裡。
如果現在通知部隊進行圍追堵截,恐怕也查不到什麼,倒把部隊累得筋疲力盡。

  從槍聲響起到現在夜裡8點,整整過去5個多小時,不僅僅是部隊,我們也累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眼前出現這樣的場景:一個敵人埋伏在這裡,另一個敵人提着槍闖進邊防連。
然後槍聲響起,埋伏在這裡的敵人焦躁不安,在原地徘徊,抽着香煙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一個優秀的殺手是不會在如此的時刻抽煙。
别說抽煙,帶一盒香煙都不行,證明這個敵人處于一種矛盾的邊緣。
他是誰?
為什麼這麼矛盾?

  步槍在營區忙碌着,他一邊指揮隊員生火做飯,做好警戒,一邊向飛鷹彙報這裡的情況。

  飛鷹以最快的速度将郝子然死去的消息通知給F軍區。
大約兩個小時後,我們吃完飯,F軍區的人浩浩蕩蕩來了。
有軍區政委,19師師長,邊防團宋團長,自然少不了一陣陣痛哭。

  他們的哭聲很大,毫無節制,這跟我們的冷靜截然相反。
我們沒有力氣再哭了,再繼續悲痛下去,我們怕失去戰鬥力。

  在生與死的邊緣,我們甯可選擇活着。
哪怕是痛苦的活着,冷漠的活着,也不能松開手中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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