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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憑狼制虎

三國之涼人崛起 文二郎 3401 2024-01-31 01:14

  “将軍,怎麼辦?
”黑山軍近幾日來心神不甯,士氣大降。
盡管有十餘萬兵馬,卻有五萬重兵圍在洛陽都城近畿,各個關口被破的噩耗一個接一個地傳到張燕的耳朵裡……旋門關為陳王劉寵戰車強弩所破,太谷關為豫州牧黃琬攜大隊兵馬強行沖關,兖州牧曹操、徐州牧陶謙正在奔向洛陽的路上。

  更令他憂心的是,在洛陽以西,一支集結了涼、并、司三州的龐大軍力正在直奔洛陽,一路上阻攔的黑山軍士猶如螳臂當車,根本無力阻擋他們進攻的步伐。

  天下強兵出幽涼,何況每一支兵馬的身後,都是一州财力物力人力的聚合。

  張燕覺得,這仗不能繼續打下去了。

  “能如何?
收縮防線,集中優勢兵力埋伏在他們入洛陽的必經之路上,調周倉且戰且退,三萬打五千總可以打退黃琬吧。
”張燕坐在圍城的土地上,這裡是洛陽城下,遠遠看着就能見到搞的城牆與飄揚的旗幟。
張燕起身,擡起手說道:“跟城裡寫信吧,雷公混入城中的人手已經夠多了,隻要偷開城門,今夜咱們就在洛陽城内慶功。

  這是一座天下堅城,隻有内部攻破,絕無外部強攻的道理。

  這些日子為了向城内混入千餘人手,城外的黑山軍已經死在城下四千有餘,但這傷亡對張燕而言都是輕的。
他真正畏懼的是那些奉诏勤王的諸侯,尤其是涼州軍。
幾次交手,他已經感受到涼州軍與其他軍隊從本質上的不同。

  他在想,馬越的那些軍隊或許根本就不說征召來的。

  張燕想的不錯,涼州的軍制已經與天下各地有了很多不同,當今天下無論漢軍還是各地諸侯的私兵部曲,大多都為征召而來。
用的時候征募,仗打完了便就地解散,帶着自己的兵器甲胄回家。
就像很多年前的馬騰馬宗一般。

  即便是身處洛陽的郎官,那些大漢缇騎、虎贲武士,也都是各地孝廉茂才,以及兩千石官員子嗣充任,待到期滿大多會調任各地為官,董卓早起便是這樣,由郎官調入三公門下,後外放西涼征戰。
嚴格意義上,整個天下隻有一支兵馬是軍戶制,那便是馬越曾經統禦過的大漢最精銳的武士――羽林孤兒。

  他們世世代代為大漢鎮守皇宮,讨擊賊寇,戰無不勝,紀律嚴明。

  可他們人數太少了,哪裡比得上涼州覆甲萬餘的規模。

  涼州覆甲如今是一直不務農耕的部隊,無論戰時還是閑時,他們的一切生活來源都隻有軍饷與戰利。
正因為這些,他們才更樂于見到馬越發動戰争,隻要發動戰争,他們便有外快入袋,況且他們的軍饷也不少。

  每一名涼州覆甲的軍饷,都不愧對他們在戰場上所能表現出的武力。

  馬越的窮兵黩武,成就了這支部隊。

  軍備支出占據了涼地财政的三分之二。

  ……

  正當張燕在城外盤算如何攻下洛陽城時,袁紹在城中也在憂慮,如何守住洛陽城……如果守不住,他的小命不保是小,宗族受損是大啊。

  天下紛亂不堪,宗族無論叔父袁隗還是族中小輩大多流連洛陽,這一下子幾乎全族都被包圍在這座城池當中,萬一出什麼三長兩短,全族可就隻剩下汝南一支了……對了,還有正在趕來勤王的袁公路。

  想到袁公路,袁紹的心稍微安了一點,說到底他的混賬弟弟文韬武略盡是上佳之選,哪怕對上馬越總是敗績,其他時候都是勝多敗少,在南陽一帶也是虎步左右無可擋者。

  “元皓、正南,你們現在可有什麼辦法解救這一危局?
”袁紹對審配、田豐二人問道:“眼下盧中郎坐鎮都城,短時間據守沒有問題,但随着各地諸侯來援,我很擔心黑山賊會不會狗急跳牆,強攻洛陽。

  田豐咳嗽了兩聲,堅定地說道,“張燕一定會,他等不了多久一定會攻城。

  去年冬天田豐受了風寒,腿腳不再靈便,袁紹請洛陽名匠給他做了一支拐杖,但咳嗽的毛病一直都沒能治好。
其實田豐心裡是有些怪袁紹的,渭南皿戰之前袁紹曾向他問計,當時他便說與馬越拼消耗,駐守潼關不要出去……依靠堅城,涼州軍就那點兒人手,如何強攻的起?
最後可好,袁紹腦袋一熱,夾裹着數萬黑山軍就出了潼關,包圍馬越于渭南城池,一連強攻一旬光景,兩萬黑山軍埋骨渭南。

  若僅僅如此,也不重要,多少還能補救。
性子狹促的顔良又犯了莽撞的錯誤,導緻黑山叛亂,十餘萬兵馬直下洛陽。
近畿部署的漢軍雙拳難敵四手,城關陷落。

  到如今,洛陽已經被圍城兩月有餘,城中百姓生計艱難不說,錯過了農時來年關左将顆粒無收。

  “咳咳,大将軍,不如與黑山軍約法三章,讓出洛陽。
”昔年高皇帝曾與鹹陽百姓約法三章,但此時此刻田豐說出與黑山軍約法三章,絲毫不亞于白登之圍的恥辱。
隻聽田豐接着說道:“第一,不傷皇帝。
第二,不傷百姓,第三,返回黑山。
大将軍親自認錯,返還張牛角屍首……則兵亂可解。

  田豐想的清楚,隻是沒能全說出來,他打算讓袁紹遠離洛陽,另尋一州再做打算。
洛陽如今已成為衆矢之的,即便此次打退了黑山賊寇,接下來各路兵馬入洛陽必将再掀一番龍争虎鬥。
退一萬步講,哪怕諸侯入洛的危局也被化解,馬越未必會死在洛陽。

  在田豐心裡,當今天下配得上袁紹的對手隻有一個,那就是雄踞三輔節制并涼的馬越。

  關右錯過農時,來年一定缺兵短糧。
但馬越的三輔根據探馬傳回的消息,對百姓秋毫無犯,反而各地均有屬官治理郡縣,督促百姓種田耕地……即便今年平安渡過,隻要袁紹還在洛陽,馬越向南進攻的步伐便不會停止。
如今各地諸侯已然形成割據,洛陽不可久居啊。

  果不其然,田豐話音剛落,袁紹便滿目質疑地看着田豐,任誰都能感受到怒氣在升騰,“要袁本初對黑山賊寇低頭,絕不可能!

  一旁的許攸也幫腔說道:“元皓,不怪本初發怒,這大将軍身份無比尊貴,又怎能對那黑山賊寇低頭呢?
想不出計策你可以不說的嘛,幹嘛出這麼一個馊主意?

  “大将軍,屬下覺得許子遠此言過偏。
田元皓的計策,未必不可行,當然,顧全将軍臉面為上。
我等不可向賊寇低頭,無論他們是如何成為賊寇的,終歸是賊寇!
”一旁的審配審正南說道:“無論是不是此次黑山之役,大将軍都需讓出洛陽了,但不能讓給黑山賊,否則大将軍還能聲望必然受挫。
但洛陽是非之地,不可久居也是真的。
隻是不知,大将軍想沒想過,走一遍馬越曾走過的路。

  “馬越曾走過的路?
”這下不禁袁紹皺起眉頭,就連許攸、田豐也都不解地看向審配,過了片刻,田豐才舒展了眉頭笑着看向審配說道:“正南說得不錯,解決這一危局的辦法,便是大将軍走一遍馬越走過的路!

  “喔?
”這下子,袁紹提起興趣,問道:“敢問正南,馬越走過什麼路?

  “敢問大将軍,馬越當年被驅出洛陽,他做了什麼。
”審配買了個關子,也不等衆人回答便笑道:“涼州牧,戶不過五十萬,稅不過千百萬錢,無外敵而多内憂。
然而,不過兩年光景,馬君皓平定涼州,三年初,精兵強将出隴關,再教天下震動。
其一固然是馬越文濤武備俱是上佳,但不可否認他在中原做過輔國,才能是肯定的。
這一點,大将軍不比他差。
其二海内聲望,涼州偏蠻之地,武士多有歸附,這一點大将軍要比他強得多。

  “而大将軍執掌朝堂,心機多半耗在與各地諸侯勾心鬥角上,無法避免地怠慢了武備。
”審配說道這裡,臉上笑意更濃,手指四方說道:“既然如此,大将軍何不在天下任選一州,三年五載便可卷土重來,到時天下誰能阻擋?

  袁紹的眼睛也亮了起來,離了洛陽這多方掣肘,說不準有更遠大的機會等待着袁氏。
不過他仍舊心有不甘,說道:“難不成就将這洛陽拱手讓于馬越?
若他得了洛陽,将更加肆無忌憚,哪裡還會給我三年五載?

  “這便是問題的關鍵了,如何讓大将軍在州郡積蓄力量時削弱馬越的力量,最不濟,亦要遏制起東進的步伐。
”審配皺着眉頭說道:“大将軍需摘選三人,兩人為外援,袁公路為袁氏子嗣,文韬武略皆為上選,集聚兵勢,可為一臂。
再有一人,駐河東,以聚兵勵精圖治,可為一臂。
一旦馬越東進,便雙臂截擊。
但這都隻是助力,最重要的是您要找出一個接替您坐鎮洛陽的人選,此人要與馬越有些私交,聲望上也要過得去,更重要的是對您忠心……馬越此人多義氣,如此一來便難以東進,這些也都還不夠,此人還需要有兵力在其身後作為支撐。

  “不知大将軍,可有人選?

  審配說着,袁紹的心裡已經有一個名字幾乎脫口而出。

  “兖州牧,曹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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