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隻一人獨寵
绛紅色的長袍拖地,外罩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袖口繡着精緻的金紋蝴蝶,兇前衣襟上鈎出幾絲蕾絲花邊,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腰系一條金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氣若幽蘭,頸前靜靜躺着一隻碧色通靈寶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氣,耳旁墜着一對銀蝴蝶耳墜,用一支銀簪挽住烏黑的秀發,盤成精緻的柳葉簪,再插一支碧玉瓒鳳钗,顯得清新美麗典雅至極。
黛眉輕點,櫻桃唇瓣不染而赤,渾身自内向外散發着股悠然空靈的氣質,簡單而不失大雅,散發着貴族的氣息,美的不食人間煙火,宛若堕入凡塵的仙子,輕盈淺笑,顧盼生煙。
此一出場,便注定了成為全場的焦點。
莫北辰忽然有些後悔,不想讓衆人看見這樣的她,寶貝,就該藏着,以免招人惦記。
蘇月茹伸出芊芊玉手,隻見皓白的手腕上套着一隻白玉雕鳳镯子,顯得手腕細長而不堪一折,無名指上戴着的戒指,與他指間的一般無二。
皓白的手在那人的眼前晃了晃,那人這才緩緩回過神來,幽黑的眸子眨了眨,唇邊便浮上了一抹笑意。
……
齊王府馬車直接駛入宮圍,此時宮宴已經開始,皇帝端坐在主位之上,身旁的位置空着,顯然太後并沒有出息,想必是被莫北辰和蘇月茹氣到了。
縱然兩人再想低調入席,但兩人的身份畢竟擺在那呢,東珈國太子一眼便注意到了莫北辰身邊的女子,瞳孔猛的一縮,隻見那女子略微低垂着眉眼,雙手交疊這放在小腹處,嘴角帶着三分若有似無的淺笑,端看那優美的姿态,舉手投足間帶着三分溫婉娴靜的氣質,手中的杯子不自覺的便捏緊了。
像…真像…與畫中一般無二…
若不是知道那人早就死了,他幾乎要以為,她就是她…
忽而唇角微勾,仰頭将一杯清酒灌入吼中,一旁的樂甯公主略微皺眉,順着皇長兄的視線望去,不禁也微微一怔。
“她…她…皇兄…就是她…”
康彥良嘴角微勾,低聲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
“齊王殿下來的甚晚,本太子還以為齊王是不将我等放在眼中,故而不願出席呢。
”
莫北辰與蘇月茹放才入殿,便聽到那康彥良低聲說道。
坐在上座的皇帝嘴角微彎,顯然是對此不慎滿意,伸手揮了揮便讓一衆歌舞停歇。
“齊王來晚了,該罰,太子你覺得該如何罰?
”
此話顯然隻是調笑,以此來緩和氣氛和将康彥良方才的話給四兩撥千斤的給撥還回去。
“如此,便罰酒三杯,齊王覺得如何?
”
莫北辰不動聲色的帶着蘇月茹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蘇月茹一出場便将所有人的視線都奪了過去,隻因她名頭實在是太響了,先是宮中一曲一舞,接着是嫁給齊王莫北辰,傳聞她是一個及其醜陋的女子,可就是這樣的女子偏頗得不近女色的齊王寵愛,甚至揚言不納妾不娶側妃,隻一人獨寵,可如今一看,哪裡是什麼醜陋女子,那眉那眼,無不透漏着風骨,本以為太子側妃蘇月蘭已經夠美了,卻沒想到,此女子更是美的出衆,五官其實并不出挑,但湊在一起,便是美的驚心動魄,又許是因為之前的醜陋傳言,如此一來便有了心理和視覺上的落差,便更是覺得此女子美的驚豔,美的驚鴻,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好,太子殿下要喝酒,本王自當奉陪,隻是今日主角并不是你我,還是不要搶了二殿下與樂甯公主的風頭吧。
”
莫北辰說着便端起了面前放着的酒杯,對着太子舉了舉杯子,唇角微翹,心情頗好的将一杯飲盡。
“哈哈…本太子以為齊王殿下是為何事匆匆離開了,原來是去接美人去了,隻是…本太子怎不知道,齊王何時成的親,盡一點風聲也沒有。
”
“太子殿下是誤會了,那哪是齊王妃,而是家姐,蘇氏月茹。
”
蘇月蘭面色略顯蒼白,即使用厚厚的脂粉遮了,也蓋不住她紅腫的眼袋和顯得無皿色的唇瓣。
藏在袖子下的手緊緊捏成拳頭,蘇月茹,蘇月茹!
為何我在這地獄受苦,你卻能活的那般滋潤,我沒了孩兒,你為何還能站在齊王的身邊!
此言下之意,無非就是在東珈使臣面前道她蘇月茹還未與莫北辰拜堂,還未行冊封之禮,如此她便還是蘇家的閨女,一個還未出閣的女子便堂而皇之的住在齊王的府中,與其出雙入對,實在是忒不要臉了。
大殿之中頓時響起一片倒抽之聲,一衆大臣大多是莫北辰麾下之人,而一些支持太子的人在聽到蘇月蘭這麼說的時候,也不禁皺眉,實在是太不懂得分寸了,在東珈使臣面前,怎可這般失禮,竟還敢當着齊王的面如此挑釁,雖然她說的都是實話,但這事朝中誰不知道,但誰敢當着莫北辰的面說?
蘇月茹也不惱,此刻反駁,隻會落了人口實。
莫北辰伸手抓了蘇月茹的,交疊的雙手毫不避諱的展示在衆人面前。
“隻不過是一個儀式,本王說她是本王的妻子,是本王的王妃,難道有人敢質疑?
”
大殿之中頓時鴉雀無聲,蘇月蘭看着那對恩愛至極的男女,雙眸中隻有對方,再想到自己,自從肚中孩兒不在,太子是象征性的來安慰了兩句,便不再出現,聽說最近都是在柳側妃那裡過夜,她與那女子一同入府,本是她獨占寵愛,可如今…
想到這裡,她的心中便是一團怒火,拳頭緊握,修長的指甲陷入皮肉之中,一旁的莫煜則是似笑非笑的輕抿着杯中的酒,遠遠的看着當着衆人面前秀恩愛的齊王夫妻,伸手抓過蘇月蘭藏在袖子中的手。
蘇月蘭一驚,轉頭看着太子,隻見那人的眸子竟一瞬不瞬的盯着蘇月茹。
心下頓時如墜入冰窖谷底。
到底…此刻才徹底的意識到,她是做了她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