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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别人不痛快她便痛快了

王爺,妃常激動 姚金苗 7239 2024-01-31 01:14

  回到明春殿,徐言夢便命跟去的人各自散去休息,各放三天假,衆人歡喜磕頭謝了散去不提。

  更衣梳頭、淨面後,飲了杯熱茶略作休息,徐言夢便帶着李大人拟好的請功名單,去了福安殿向元太妃複命。

  元太妃倒是真不知她今日回來,乍見甚是意外。

  待見了她,聽了細禀,看了李大人的奏報和請功名單,便點頭笑道:“王爺還有幾日也該回來了,這事兒便交給王爺處置吧!
這一次,倒是難為你了!
不過,哀家還是那句話,你是燕王妃,王爺不在,燕地的事兒你當仁不讓!

  徐言夢自然稱是。

  元太妃便笑道:“既是本分,對你,賞不賞的哀家就不多說了!
你回去好生歇息幾日吧!
這幾日都不必過來請安了!
哀家這是真話,你縱來了,哀家也是不見的!

  徐言夢便笑着謝過應了,又笑道:“太妃所言極是!
這一趟臣妾總算沒有把事情辦砸,心中也略安定,本分之事,本也當不起賞賜二字!
隻是下邊跟去的人都辛苦了,也該得幾個賞錢壓壓驚,補貼補貼才好!
臣妾不敢擅自做主,特請太妃示下!

  元太妃一笑,正要說好,忽的話到嘴邊又頓住。

  “哦”了一聲挑了挑眉,瞧了徐言夢一眼,似笑非笑道:“這話聽着,倒是有理!
隻是同理的,哀家若不賞你,豈不是不近情理了?

  奴才們辛苦了,要賞,那她徐言夢難道就不辛苦?
難道就不該賞?

  她這話,明着是為奴才們讨賞,實則,誰又知道是不是為自己不平呢?

  徐言夢一怔,微笑道:“太妃明鑒,臣妾的小見識,這兩件事兒可不同理呢!
臣妾,是高家的人,奴才,隻是高家的奴才!

  她是燕王妃,霸州的事情屬本分,辦好自然無需賞;可奴才不一樣,禦下之道,當恩威并施、獎懲并立!

  元太妃是個聰明人,聽了徐言夢那話,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覺滿意一笑,點頭道:“說的很是!
這話,算是通透了!

  又微笑道:“我聽說,這次跟着你去霸州的奴才們,都是自願,這更難能可貴,理當重賞!
回頭跟高總管說一聲,就按一等功賞吧!
另外,每人再多加三個月月錢,有什麼――再多賞兩身冬天的新衣裳、一件皮子吧!
你若再想私下添點兒,那也随你!

  她原本想說,有什麼好的空缺,隻要合乎要求,可優先提拔他們!

  畢竟,做奴才的本事要緊,忠心更難得!
本事可以再學,忠心卻是學不來的。
那些人當時竟肯主動前往霸州,至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至少肯為王府付出!

  單憑這一點,也比那些畏縮不前的要強多了。

  隻是,若她那話說出來了,那些因此而受了提拔的奴才,必定會記徐言夢的恩情,這是元太妃不願意看到的。

  至少在目前來說她不願意看到!

  所以,話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徐言夢沒想那麼多,隻聽得元太妃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心中暗道對跟去的衆人們也有個交代了!
便笑着謝恩,告退而去。

  徐言夢離開後,元太妃不覺又歎息,暗暗在心裡道一聲:可惜!

  可惜,她怎麼就是金陵來的人呢?

  如此聰慧内斂,不急不躁,更難得的是有一副不壞的心腸,若不是金陵來人,那該多好……

  回到明春殿不多會兒,薛夫人、秦夫人、昭美人過來請安。

  昭美人也就罷了,反正這府中什麼好事兒都輪不到她,她也從來不做肖想。

  薛夫人、秦夫人的心情就有點說不清的微妙了。

  二人甚至暗自後悔:早知霸州之行有驚無險,當時就該請求一同前往!
多少也占一份功勞不是……

  徐言夢正打算好好的休息休息,略說了幾句場面客套話,便将她們都送走了。

  誰知,這廂才剛走,那廂小丫鬟來禀:元側妃來了!

  徐言夢頓時眉頭微蹙,笑着叫請。

  蘇嬷嬷和徐姑姑也有些緊張。
要知道,自打那次王妃當衆打了元側妃一記耳光之後,元側妃就再也沒有主動來過明春殿,平日裡倘若與王妃碰面,也是一副無視的神情。

  王妃這才剛回來呢,她居然主動來見,也不知究竟是好是壞。

  雖然前日便得到消息,說王妃今日會回府。

  然而此刻看到徐言夢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元側妃的心依然狠狠的抽了一下,憤恨、不甘、酸澀的情緒在兇腔中流淌。

  她沒有想到弟弟會失手!

  也沒有想到徐言夢會活着回來、會繼續出現在她面前給她添堵!

  要說人的某些想法,是具有剛性的,一旦生出了,便再也退不回去。

  在霸州瘟疫事件之前,元側妃并沒有真正的想過讓徐言夢死這個問題;然而自打生出了這樣的想法之後,如今再看見徐言夢,真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怎麼看怎麼難受!

  “姐姐竟瘦成了這樣!
這一趟霸州之行,還真是吃苦了!
”元側妃驚訝笑道,一邊微微屈膝施禮。

  “也算不得吃什麼苦,元側妃言重了!
”徐言夢微微一笑,請她落座。

  元側妃坐下,又笑道:“姐姐總是這麼雲淡風輕,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真叫人佩服!
要我說啊,姐姐這趟雖然吃了些苦頭,卻不但平安回來了,還立了大功,也是值了!

  這是什麼話?
怎的聽得如此别扭!

  徐姑姑和蘇嬷嬷不着痕迹相視一眼,對元側妃這不陰不陽的話都有些煩膩氣惱。

  元側妃卻是渾然不覺又是一笑,道:“說起來,姐姐可比我聰明多了!
不像我,在府中這麼多年,也就辦些尋常小事,什麼功勞也不見,不比姐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姐姐的心思手段,真叫人好生佩服!

  蘇嬷嬷蓦地變色,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沒安什麼好心!

  這不,王妃才剛剛回來呢,她就上趕着添堵來了!

  非要給人找不痛快,她才痛快!

  徐言夢無語,笑笑,淡淡道:“元側妃既是這麼想的,那便這麼想吧!

  元側妃一陣氣堵,眸光蓦地閃過一抹淩厲。

  她最恨的,便是她這副處變不驚、看似什麼也不在乎的神情!
恨不得劃破她的臉,劃破她的雲淡風輕!

  看她還淡定得起來不!

  哼,若她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她還回來幹什麼?
怎麼不幹脆死在霸州得了!

  “難道不是嗎?
”元側妃微微冷笑,道:“妹妹當着這麼多年家,自幼又在太妃身邊長大,跟着太妃多少也見過些世面人情,可今兒才知,原來世上竟有姐姐這般了不起的人物!
真叫妹妹大開眼界!

  徐言夢聞言“哦!
”了一聲,很認真的說道:“原來如此啊!
原本我還以為我在元側妃眼中一無是處呢,想不到也是有那麼點用處的!
如此,倒叫我欣慰幾分!

  至少叫你大開眼界不是?

  “你――”元側妃沒想到徐言夢冷不丁會來這麼一句能活活把人給嗆死,不由怒目瞪視。

  蘇嬷嬷扯了扯嘴角,心道:該!

  徐姑姑亦不由暗笑,是她多慮了,王妃雖然性子平淡,卻也不是個沒脾氣的。
元側妃若太過分了,王妃又怎麼可能任由她折騰?

  “側妃管着家,想必還有許多事情要忙着處理吧?
剛好我才回來也有些累了,正想歇一會兒。
側妃若是沒有什麼别的事兒,就請回吧!

  徐言夢微微一笑,又客客氣氣的說道。

  元側妃手心一緊,兇口又是狠狠的堵了堵,一口火氣憤懑的在兇腔****啊拱,找不到發洩的途徑。

  往常,她最愛說的一句話就是“我管着府中事務甚是繁忙,若無事我就先走了!
還有好些事情需要處置呢!

  每當這麼說着的時候,必定會看到對方眼中的羨慕嫉妒和不甘,而她的心情之前無論好壞都會變得愉悅幾分。

  那是一種超乎衆人的優越感,隻有她有,獨一無二!

  可是此刻聽着這同一個意思的話從徐言夢口中說出來,卻令她渾身滿滿的都是不自在!

  徐言夢,她如何能不恨她!

  “說的是!
”元側妃起身,下巴一揚,笑道:“我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置呢,就不打擾姐姐休息了!
不過,既然姐姐已經回來了,往後休息的日子多的是,也不用着急!

  徐言夢笑笑,道:“如此側妃請吧!

  元側妃微微冷嗤,揚長而去。

  “王妃,元側妃真正太無禮了!
她簡直,簡直――”蘇嬷嬷氣得找不出詞兒形容。

  “奶娘何必同她計較!
”徐言夢笑道:“奶娘,咱們過咱們的日子就好!
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真的!
她是我什麼人呀,我幹嘛要為她的話而委屈?
除非是奶娘不疼我了,我才會委屈呢!

  “哎呀我的王妃!
”蘇嬷嬷聽着這略顯嬌嗔撒嬌的話,隻覺得心疼得心都要化了,忙柔聲道:“不會不會!
王妃您就是奶娘的命呀!
奶娘便是不疼自個也不能不疼您呀!

  說的幾人都笑了起來。

  晚膳的時候,元太妃居然打發蘭嬷嬷帶了兩個丫鬟給徐言夢賞了兩道菜:一道四鮮肉脯,一道由魚糕、魚丸、魚翅、海參、豬肉、排骨、竹荪、山蘑、油豆腐、大白菜等精心烹制而成的一鍋鮮。

  “太妃娘娘說,王妃辛苦了,特意賞這兩道菜給王妃!
王妃該多吃些,好好補一補!

  蘭嬷嬷笑眯眯的道。

  徐言夢忙笑着道謝,向福安殿方向謝了恩,厚賞了蘭嬷嬷和兩名跟來的小丫頭。

  送走蘭嬷嬷三人,徐姑姑不由喜滋滋的向徐言夢笑道:“恭喜王妃!
如今看來,太妃娘娘是真的對王妃您有所改觀、真有幾分看重您呢!

  就因為賞了她兩道菜?
徐言夢不以為然笑了笑。

  這應該是籠絡人常用的手段吧?

  徐言夢雖然也覺得元太妃這麼說是安撫籠絡的意思,心内也是喜歡的――至少,這比惹元太妃厭惡要強不是嗎?

  可也不至于像徐姑姑這般反應啊!

  徐姑姑看她表情便知,便笑着解釋道:“王妃您有所不知,這些年來,太妃娘娘主動給人賞菜可是少之又少的!
除了王爺和大公子,便是元側妃,隻怕一年到頭也就隻有在特殊的日子裡才會得二三回呢!
太妃這回賞了給您,至少說明,她不把您當做外人排斥了!

  徐言夢眼睛一亮,笑道:“原來如此!
若不是你說,我卻不知呢!
”主仆二人相視一笑。

  如果真是如此,這倒是件極好的事兒!

  至少,今後自己的日子會過得輕松自在許多。

  次日,徐言夢便真的沒有去福安殿請安。

  但也沒敢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隻比平日裡晚起了兩刻鐘。

  用過早膳,她也懶怠出門,隻在明春殿院子裡走動走動,看了看那枝頭尚餘點點殘花的桂花盆景,便回屋倚着軟榻閉目養神休養――省得蘇嬷嬷念叨。

  隻是她雖是王妃,雖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上,卻也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

  比如說,大白天的她若困了乏了也隻能這樣穿戴整齊的在軟榻上半躺半靠坐着,而絕不能回卧室去睡大覺――那不合規矩。

  可是這麼歪着着實不舒服,還不如做點别的事呢!

  午膳後,徐言夢傳了熱水洗頭,絞幹頭發,索性懶得再梳,松松绾了一绾,坐在月洞窗前看書。

  不想,碧羅氣喘籲籲的從外頭奔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王爺、王爺回來了!
王爺回來了!
已經、已經進府了!

  “什麼!
”一屋子人全部驚呆。

  “怎麼提前也沒個信呐!
”徐姑姑、蘇嬷嬷大急,忙拉着徐言夢梳妝台前坐下,手忙腳亂的幫着收拾。

  隻是越急越忙越亂,找衣裳的、拿首飾的亂成一團!

  匆匆忙忙梳了個最簡單的堕倭鬓,插戴上兩根珠钗,徐言夢便急急帶人往外頭趕。

  燕王遠歸回府,照例府中衆人是要出去迎接的。

  “怎麼一點兒消息也沒有!
定是元側妃――”蘇嬷嬷一句話沒說完便咬牙忍下了。

  這時候還來說這個有什麼用?

  下次得自個多留點心眼吧!
靠着元側妃,哪裡靠得住了?
不去迎接,到時又有不是!

  蘇嬷嬷這次卻是冤枉了元側妃,燕王這次突然回府,阖府上下根本無人事先得知半點兒消息!

  元側妃自己也是吃了一大驚,玉瓊殿那邊的慌亂可不比明春殿的少。

  徐言夢在徐姑姑、蘇嬷嬷、銀屏等的簇擁下,才剛剛踏出明春殿的門檻,就看見燕王高大的身影驟然出現在廊上,差點兒撞上!

  衆人低低驚呼,呼啦啦跪了一片。

  徐言夢也吓了一大跳,隻來得及掃了一眼那銀藍長袍、系着披風尚未解下,甚至一手還握着絞做一團的馬鞭的燕王,慌忙屈膝福身:“臣妾參見王爺!

  他風塵仆仆回府,竟是直接便到了她這兒嗎?
這情形,怎麼看怎麼詭異!

  而且,匆匆一眼她亦察覺,他的臉色冰冷,氣勢凜然,似含怒意……

  一片死的寂靜。

  靜得空氣仿佛停止了流動,所有人都有種窒息的感覺,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徐言夢也不敢動,隻是那半屈膝的姿态比跪在地上的衆人要更難受一些。

  “哼!
”半響,燕王方冷笑,語氣冷冰冰道:“王妃好大的架子,倒要本王先來看你了!

  這是從何說起?

  徐言夢一時僵了僵,慢慢站了起來,疑惑望了他一眼,恭聲道:“臣妾不敢!
臣妾不知――”

  燕王不容她說完冷聲截道:“聽說王妃去了一趟霸州,立下大功,難怪底氣十足、膽子也大了!

  徐言夢張了張口,滿臉的不敢置信。

  燕王卻是越說越怒,“霸州何等要緊之地,就憑你――你有多少斤兩本事,這麼大的事就敢前往主持?
這次沒釀成大禍算你走了運!
不然,你擔當得起嗎!
往後少做自作主張的事!
燕地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出頭拿主意!
你給本王聽清楚了,若再有下次,本王斷不會輕饒了你!

  “是,臣妾――”

  徐言夢話未說完,燕王連連冷笑,已轉身怒氣沖沖大步去了。
留下一地的空寂和靜默。

  徐言夢咽下後半截話,怔怔站了片刻,嘲諷輕笑。

  蘇嬷嬷從地上起來,忙扶住徐言夢,又心疼又氣憤,“王妃,您沒事吧!

  徐言夢慢慢轉頭,看向她,輕輕搖了搖頭,笑着道:“我沒事,奶娘!

  掃了一眼跪了一地的衆人,淡淡道:“都起來吧!
忙你們的去,都散了!

  說畢進屋。

  “王爺這是――這一回來便不分青紅皂白一通發作,真正是,真正是毫無道理!
”東暖閣中,蘇嬷嬷忍不住歎息。

  徐姑姑亦是暗歎,王爺這次,的确發作得毫無道理!
太妃有令,王妃如何敢不從?
況且此次怎麼說也沒壞事不是?

  然而跟王爺又如何能講得起“道理”兩個字?

  在這燕地、燕王府,王爺便是道理!
他說什麼,旁人也就隻能受着!

  “好了奶娘,”徐言夢輕輕拍了拍蘇嬷嬷的手,勉強笑道:“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嘛!
您啊,就别替我擔心了!

  “王妃!
”蘇嬷嬷幾乎落下淚來,含淚道:“您别笑了!
您要是心裡頭難受,就哭出來吧!

  徐言夢一呆,強作的堅強和僞裝瞬間破功。

  她猛的撲在蘇嬷嬷懷中埋頭抱着她,眼眶有微微的濕熱,卻是咬着唇,并無半點聲息。

  這一趟霸州之行,其中種種提心吊膽與擔憂煎熬此刻也不必說了,縱說也說不完,她隻知道,當終于熬過去那段緊張懸心的日子,那種恍然隔世、好像重新活了一回的感覺是那樣真切!

  她和她的人,終于又逃過了一劫。

  昨天晚上,徐姑姑還歡歡喜喜的恭喜她,說太妃是真的對她改觀了。
她當時,心裡也是歡喜而對未來生活充滿着希望的。

  她想,隻要她一直這麼安守本分、謹言慎行的侍奉好燕王和太妃兩尊大佛,今後基本上是不會再有什麼麻煩了!

  說句實話,元側妃那些手段,對她能夠造成的威脅實在有限,隻要兩尊大佛不為所動,元側妃算不得什麼。

  至于大公子?
年份還早呢!
十幾年、幾十年後的事情,想那麼早做什麼?

  昨天晚上,她睡得無比的踏實,心裡是真的踏實。

  然而,那樣的安心和踏實,也不過持續了一夜加半天,僅此而已!

  她一場殚精竭慮的付出,換來的,卻是他劈頭蓋臉一頓叱罵。

  他斥她不該插手燕地的事,因為她不配;而他的母親又口口聲聲道,她是燕地的人,理當為燕地付出!

  丫的他們娘倆在訓斥她之前可不可以把說法統一一下?

  這算什麼?
擺明把她夾在中間受夾闆氣嗎!

  他們要訓斥也好、責罵也罷,她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力,可是能不能不要這麼惡心人?
一人一個說法,讓她左右橫豎怎麼都不對,也太可惡了些!

  “奶娘,”半響,徐言夢方悶着聲音道:“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說讓我待王爺好一些之類的話了?

  “不說、不說了!
”蘇嬷嬷落下淚來,心痛得無以形容,輕輕拍撫着她的背後,哽咽着柔聲道:“奶娘再也不說、再也不說了!
他――”

  他不配!
從前是奶娘看錯了!

  “嗯!
”徐言夢笑了笑,輕輕放開蘇嬷嬷,又道:“咱們這就回莊子上去吧,我不想再待在這兒了!

  “好!
咱們這就走!
”蘇嬷嬷點點頭,這會兒徐言夢不管要做什麼她都會點頭附同。
隻要她開心,她想做什麼都好!

  “王妃,”徐姑姑有些遲疑,忍不住低聲道:“可是,王爺剛回來――”

  王妃您可要冷靜啊!
别逞一時之氣。

  “姑姑,”徐言夢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不是我怎麼做的問題,而是人家怎樣想!
我做什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看不順眼,還不是想怎樣便怎樣?
既如此,我何須顧忌許多?
愛怎的怎的吧!
姑奶奶不伺候了!

  “對!
隻要王妃您痛快就好,老奴這就去備車!
叫人收拾行李!
”蘇嬷嬷亦道。

  徐姑姑心中暗歎,微笑道:“是,既如此,奴婢也聽王妃的!

  燕王怒氣沖沖從明春殿出去,直接又去了福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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