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錢錢坐在馬車上,挑簾看向馬車外的世界,心裡興奮無比。
嚴格意義上說,這算是她第一次出門。
以前隻在電視上看過古代的街道,現在親身接近,多了幾分立體感啊。
而且街上賣得那些傳統的小吃,都是她平時很少吃的。
要不是現在趕時間,她肯定要下車好好逛一番。
不一會兒七王府便到了。
七王府的占地極為廣,但外觀設計并不像六王府那般張揚,而是走簡約大氣的路線。
一進王府,入眼的便是遮蔽視野的假山,假山下有一汪水池,水池裡的水很清澈,時至盛夏,水池裡便有幾株含苞待放的荷花,煞是惹人注目。
繞過假山,視野突然開闊了許多。
層層相疊的屋舍樓台,淨收眼底。
由着七王府的家丁引路,沈錢錢拾級而上,穿過院中央的一座亭台,又袅袅的繞過一處殿宇,這才到了賽詩會的場地。
場上已經站了好些個人,沈錢錢掃了一眼,發現那其中很多都是些大家閨秀,而她們此刻正簇擁着一團,團中心被包圍住的是個年輕男子。
那男子一身衣袍被弄得有些發皺,束起來的墨絲早有幾縷不受控制的散落到肩上,随風揚起。
那幾個女孩甚至刻意的靠近那發絲,感受着擦臉而過的淡香,中毒般的神魂颠倒。
對于她們的靠近,挺拔卓立,猶如山上雪般襯着的幽光,嘴角含笑,蕩起淺淺細細的笑容更是惹人晃神!
小翠扯了扯沈錢錢的袖子,吐了吐舌頭,指着被圍住的那男子,小聲的說道,“他就是七王爺蘇卿言。
”
有了小翠的話,沈錢錢不由得多看了蘇卿言幾眼,蘇卿言舉止得當,似乎覺察到她投過去的目光,他一雙清眸也看了過來,微笑着朝她點了點頭。
沈錢錢心裡暗自感歎了一下。
這蘇洛奕和蘇卿言既然是兄弟,咋差别那麼大呢。
一個是冰山,走到哪裡渾身散發的都是冷氣場的寒流。
一個卻像是春風,隻是淡淡一笑,便讓人有種沐浴春風的感覺。
她這身體的原主人到底喜歡蘇洛奕什麼啊?
賽詩會在一處陰涼的偏殿舉行,夏日裡天氣難免有些悶熱,好在王府裡早就準備好了各種瓜果,及解渴的湯水。
沈錢錢找了處不顯眼的位置剛坐下,便有鑼聲響起,代表着賽詩會正式開始!
蘇卿言換了身質地勻細的青色紗袍,身姿挺拔秀欣,淡藍色發帶束起的墨發柔潤披在肩頭,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柔和的眉眼清雅俊朗,一陣清涼的小風吹過,他的紗袍迎風獵獵翻飛,卷着從殿外吹來的幾片散亂的花瓣,一派君子端方,溫潤如澤的模樣。
他走上前,雙手拱了拱,向坐在下面的列位抱拳道,“大家都知道,本王前段時間生了場病,生病期間雖耽誤了些事情,當然也得到大家的關心,今天大家能賞臉到這裡來,蘇某非常感激。
今天賽詩會也不布置詩面,大家随意寫下幾句就可以。
”
他的聲音溫柔如一陣春風從人的心裡擾過一般。
沈錢錢對蘇卿言的好感又增進了幾分。
不過,她也沒有忘記今天來這裡的目的。
她是來――找錢的。
依現場的狀況來看,她不可能輕易的走上前去求他題字,那麼她隻剩下眼前的一條路了。
就是用自己的詩句來赢得蘇卿言的關注。
按理來說,剽竊――是每個穿越女的拿手好戲。
她既然是穿越來的,這作詩什麼的,還真好對付。
隻不過……眼前放着的筆墨紙硯讓她郁悶了,她穿越前很少練毛筆字,懂得的繁體字也不是很多。
時下讓她用毛筆寫詩倒是真的難為她了。
她雙手拖着下巴,冥想了想,腦子裡突然想起一手打油詩,這詩字少,簡單,而且還不走尋常路,一定能夠吸引蘇卿言注意。
于是她拿起毛筆,大筆一揮,穿越女的拿手好戲就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