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打臉?
就是你剛說完這輩子都不會再放屁了,結果話音未落,你就忍不住放了個屁。
自己打自己的臉,這是非常丢人的事。
我和老農剛才在外面演了半天的戲,想把我倆都塑造成孝子的角色,街坊鄰居看見了,也聽見了。
如果娘雇了由美的事被捅破,那我和老農的孝子形象就會瞬間崩塌,變成兩個連自家長輩雇了傭人都不知道的蠢貨。
為了保住我和老農的形象,我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沖出去,防止對雀兒的事毫不知情的由美把話給說漏,讓我倆難堪。
讓我意外的是,外面的騷動并不是由美制造出來的,而是老農制造出來的。
這家夥已經被雀兒那崇拜的目光看的得意忘形,我一進屋,他就擅自給自己加戲,說什麼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槍家那個不姓槍的兒子,一定要給槍家的長輩盡孝之類的。
然後街坊鄰居就議論開了。
本來大家說的都是好話,比如這人夠義氣,夠孝順之類的,可這街坊鄰居也不都是好人。
離我家幾丈遠的地方有家姓苞的,就是苞米那個苞,他家老二不是什麼好東西,倒不是說他坑蒙拐騙做壞事,大家說他不是東西,是因為他非常不孝順。
都快四十的人了,還賴在老人家裡,沒工作也沒媳婦,白吃白住不說,還會罵爹娘。
苞家老二也不知是抽了什麼風,大家都說好話的時候,他非要澆盆冷水,說老農是為了巴結我才做這些事的。
老農聽見這話能幹嗎?
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上去就是給苞家的老二一頓揍,這才出了騷亂。
也就是我倆出門的時候沒帶槍,我倆要是帶槍出來的,以老農那脾氣,可能會一槍崩了苞家老二。
雖然已經打過了,老農也解氣了,但我還沒解氣呢。
你在我家門口說我兄弟壞話,我要是這樣放過你,我對的起我兄弟嗎?
可是老農已經打過人了,我不好再打,隻能想别的法子。
“唉,老農,剛才他說你什麼來着?
”
“啊?
”
“我說,他剛才都說你什麼了?
”
“啊,這孫子說我是為了舔你屁股才在這兒弄景兒!
他娘的!
”
“唉,别說髒話,影響軍人形象。
”
我拍了拍老農的肩膀,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對街坊鄰居們說道。
“各位都聽見了!
苞家老二,在大庭廣衆之下诽謗軍人!
有亂黨嫌疑!
”
大家一聽到“亂黨”這個詞,齊刷刷的後退幾步。
離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苞家老二比較近的那些人更是一下子退了十幾步,以最快的速度和他拉開了距離。
亂世有很多壞處,但好處也是有的。
比如說,如果你有點權力,還會給人扣帽子,就能輕輕松松收拾一個人,而且還不用自己動手。
“老農!
把他抓起來!
”
老農是認得賈龍的,也知道首都治安局在哪兒。
他見我想搞事,便歡快的咧開嘴,撸起袖子就奔着苞家老二去了。
老農剛才打的有點狠,苞家老二已經被打蒙圈了,根本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
老農把他拽起來,反扣住雙手,站在原地等我的命令。
我給雀兒使了個眼色,讓她跟我進屋。
雀兒進屋之後,我和家人說明了情況,希望他們能允許雀兒暫住一晚,然後就出了屋,和老農一起押着苞家老二去了首都治安局。
在路上,苞家老二意識到了不對,開始說軟話求情。
我沒理他,直接把他送到了首都治安局。
賈龍已經下班了,但是他組裡有值班的人。
我認得那個組員,那組員也認得我。
這樣一來,我就不用請賈龍出面幫忙了。
我給那個組員塞了一盒煙,普通價位的那種,請他幫了個小忙。
那組員幫我安排了一間空閑的審訊室,脫光了苞家老二的上衣,把他綁在柱子上,然後找了幾個心裡不爽的弟兄,讓他們輪番抽苞家老二的鞭子,發洩一下。
那幾個人心裡應該非常不爽,鞭子抽得那叫一個狠,一鞭子下去就是一道皿痕,看的我和老農直皺眉頭。
“過瘾了?
”
“還行吧,活動活動筋骨。
”
“我是過瘾了!
”
“我也是。
唉,我還是頭一次用鞭子抽人呢,真爽!
”
“現在我算是知道了,刑訊處那群家夥為啥那麼橫,這都是練出來的,以後我也得多練練。
”
“對頭!
唉,哥們兒,以後有這好事兒,再來找我啊!
”
“沒問題!
保證叫你!
”
抽完了鞭子,特工們就離開了,隻有那個組員留了下來。
苞家老二已經疼暈過去了,他弄了盆涼水,直接揚在苞家老二身上,把他澆醒,然後和我們一起審他。
我隻是想教訓教訓苞家老二,一方面是為自己出氣,一方面是替他爹娘出氣,不會把事情做的太絕。
雖然他已經很慘了,但我還是故意刁難了他一下,好讓他長長記性,管好自己的嘴,今後别亂說話。
“為什麼要诽謗軍人?
”
“我……我沒有……沒有啊……軍爺――啊不!
槍爺!
槍爹!
沒有!
我真沒有啊!
”
“我這兄弟都聽見了,你是當着他的面說的,說的什麼來着?
”
“說我舔你的屁股。
”老農在一旁接話道。
“啊對,說他巴結領導,逢迎……呃,兄弟,那套說辭怎麼說來着?
”
“嘿嘿,那叫‘逢迎上級,腐化基層’。
”組員笑道。
“啊對!
逢迎上級,腐化基層,就是這個意思!
”
“沒有啊!
槍爺!
真沒有啊!
我、我我我我……我真不敢了!
我再也不敢了!
槍爺!
槍爺!
我錯了!
您放我一馬!
求您放我一馬!
放我一馬吧槍爺!
”
如果不是被綁在柱子上,苞家老二肯定已經跪在地上給我磕響頭了。
考慮到他已經挨了一頓打,又吃了好幾通鞭子,受了不少苦,我不打算繼續為難他。
不過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我也不好放過,至少得他把那當蛀蟲的臭毛病給改了,免得他繼續禍害自家爹娘。
苞家的伯伯和嬸子都是好人,就是太嬌慣他家老二了。
要是放在别人家,兒子敢罵爹娘,還不得被打死?
他倆卻不打,還唯唯諾諾的,他家老二說什麼,他們就乖乖做什麼,一點也沒有爹娘的樣子。
“我倒是想放你一馬。
這樣吧,你先和我這兄弟道個歉,然後呢,寫個保證書――啊,忘了,你好像不認字。
不過沒關系,你不需要寫,他們這兒有現成的,你隻要畫押就行了。
回家之後好好做人,好好做‘人’,知道嗎?
對你爹娘好點兒!
别再做那天打雷劈的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