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鬼子來了

　　“嘿，你們，為什麼擅自離開隊伍？
”一個軍官被這邊的喧鬧吸引了過來，騎在馬上喝道：“如此沒有紀律性，想受到懲罰嗎？
”

　　“隊長，這個支那小子藐視我們大日本皇軍，我們在教訓他。
”那個小個子日本兵急忙解釋着。

　　“藐視我們？
”軍官挑了挑眉毛：“好大的膽子。
”

　　“太君，你有所不知。
”趙老頭忙不疊的爬起來來到軍官的馬頭前：“太君，他就是個孩子，不懂事兒呢，才十五歲，啥也不懂呢。
”

　　“十五歲就長得這麼強壯？
”軍官呆了一呆，語氣裡有一絲羨慕：“支那人的個子果然是高啊！
”

　　“隊長……”小個子日本兵喊了一聲。

　　“咳咳咳……”軍官尴尬地咳嗽了一聲：“既然長的這麼強壯，那肯定很有力氣，抓起來帶走，挖壕溝，修炮樓，苦力的幹活。
”

　　“就抓他一個？
”日本兵巴眨了一下眼睛。

　　“八嘎，蠢貨！
”軍官大罵：“一個人怎麼挖壕溝修炮樓，你想幹活嗎？
”

　　“嗨，明白，快，把男人通通的抓走。
”日本兵慌忙答應一聲，招呼着他的同伴們撲了上來。

　　“鬼子抓人了，快跑啊！
”老百姓們一哄而散。

　　“啪……”一聲槍響，跑得最快的一個中年漢子噗通栽倒在地上，抱着大腿痛苦的慘嚎起來。

　　“不要跑，再跑就死啦死啦地。
”馬上的軍官把手槍收回腰間：“大日本皇軍不想殺人，你們隻要給皇軍好好的幹活，皇軍是不會虧待你們的，糧食，工錢，大大地有。
”

　　老百姓們不敢動了。

　　“走，快快的！
”一個個如狼似虎的鬼子撲了過來，用槍和刺刀把男人趕了出來排成了兩列。

　　“哎？
俺去給你們幹活，你們抓俺媳婦兒幹嘛呀？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漢子大聲嚷道。

　　“就是，你們抓女人幹嘛？
”老百姓們看到日本兵從人群裡拉出一個個大姑娘小媳婦兒，開始群情激奮！

　　“把俺秀花嫂子放了！
”二牛也瞪着眼珠子嚷嚷。

　　“少廢話，給我閉嘴！
”身邊的日本兵舉起步槍一槍托砸在了二牛的腦袋上，頓時，皿流如注。

　　“混蛋，你敢打俺？
”二牛兩手握拳就準備發作，四五條長槍立刻指住了他。

　　二牛憤憤的咬咬牙，擦了擦額頭上流下來的鮮皿。

　　“大家都不要誤會。
”那個騎在馬上的日本軍官哈哈一笑：“這些女人我們不會為難她們的，她們的，洗衣服，我們的軍隊有很多男人，他們都不會洗衣服，我們需要一些幫我們洗衣服的女人，工錢大大的有！
”

　　二十幾個日軍齊步上前，嘩啦啦拉開了槍拴。

　　百姓們一片沉默，對于日本軍官的說辭，他們顯然不是很相信，但面對着那些黑洞洞的槍口，一群老幼顯得那麼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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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了嗎？
日本人快開過來了！
”衡水城裡一家茶樓裡，幾個中年人在竊竊私語。

　　“你說這軍隊們都幹啥吃的？
”一個光頭中年人壓低了聲音：“按說咱們中國軍隊的人也不少啊，你說怎麼就讓人家攆着屁股一溜煙地跑呢，這才幾天呀，打半個中國都丢了。
”

　　“你知道什麼呀！
”另一個秃頂的中年人撇撇嘴：“國民政府這些軍隊跟人家日本人根本沒法比，人多管什麼用？
我有個表弟是中央軍的營長，我聽他跟我說呀，小鬼子們都狀實的很，打起仗來都嗷嗷叫，猛着呢，他手下那些兵呢，都瘦的跟竹竿一樣，再說了，國民政府的軍隊基本上都不滿編，吃空饷的太多了，一說打仗，臨時的抓壯丁往上湊，連槍都不會放，咋跟人家打？
”

　　“家夥也比不上人家呀。
”最先開口的那個中年人歎了口氣：“小鬼子們有飛機大炮的，國民政府有啥呀？
跟人家差太多了。
”

　　幾個人正說着，兩架日本戰鬥機在高空一前一後呼嘯而過，街上的人們紛紛駐足觀看。

　　“瞅見沒？
說話就到咱這兒了。
”秃頂中年人歎口氣。

　　“我聽說是到滄州了，往咱這兒開呢。
”光頭接話：“沒幾天好日子啦。
”

　　“老闆，算一下帳！
”旁邊一個桌子上站起一個年輕人，對着櫃台喊道。

　　“三哥，俺們老闆說了，不要您的錢。
”一個小夥計颠颠的跑了過來：“他說你們家經常給俺們捎茶葉，您喝茶，免費。
”

　　“那你替我謝謝老闆。
”年輕人笑了笑：“以後用茶葉盡管開口，我們給他帶。
”

　　“哎，您慢走。
”小夥計笑呵呵的退下去了。

　　年輕人從凳子上拿起一條馬鞭，轉身往外走，同桌的幾個年輕人急忙跟上。

　　“武子，你慢點走。
”張恒千緊跑幾步追上張武。

　　“四哥，你們回去吧，我有點事要辦。
”張武回過了身。

　　“有啥事要辦呀？
”張志遠也趕了上來：“武子，咱們弟兄這麼多年了，我們還能不知道你想什麼，咋地，看不起我們呐？
”

　　“這可不是小事兒，玩命的，我是不想連累你們。
”張武皺了皺眉頭現在弟兄們一半都拖家帶口了。
”

　　“這話說的，見外了不是。
”張恒千一臉的不高興：“武子，咱們結拜的時候怎麼說的？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這是幹嘛？
虧你還是咱們十三響當家的。
”

　　“你們真的要去？
”張武看了一眼衆弟兄。

　　“一條命。
”幾個十三響年輕人異口同聲。

　　“那個，幹啥去？
”張庸眨眨眼睛問道，不知道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裝傻。

　　“殺人，你去不去？
”張恒千橫了他一眼。

　　“啊？
上哪兒啊？
”張庸一愣。

　　“殺東洋小鬼子。
”張志遠嘿嘿一笑：“你去不？
”

　　張庸咧咧嘴。

　　“咋，慫了？
”五響張慶虎捅了捅他：“你爹不會又病了吧？
”

　　“不能，沒有，我肯定去。
”張庸大臉一紅：“幹他娘的小鬼子，武子的仇就是咱們大家的仇。
”

　　“就會嘴上跑火車。
”張恒千扯扯嘴角，一臉的不屑。

　　“好了，先這樣，大家都散了吧。
”張武點點頭：“我先去踩踩點，動手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們。
”

　　“……”所有人都看着張武沒動地方。

　　“哎呀！
說了讓你們去就一定會帶你們，都放心。
”張武無奈的苦笑一聲。

　　“那行，都回家等信兒吧！
”張志遠擺擺手。

　　大夥這才都笑嘻嘻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