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斜躺在榻上,一旁伺候的宮人都被梁九功給遣了出去,甚至荷蘭也退了出去。
屋子裡隻剩下妙手,仍舊在給康熙施針,隻見他的後腦上插了幾根銀針,上眉骨上也各插了幾根針。
梁九功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但也從未見過宮裡的太醫給康熙這樣用過針,且還插得這麼多,這麼深的。
“妙手大夫,您給我家主子這眼睛上插的針是做啥用?
”梁九功以為妙手還不知曉康熙的身份,故此沒有明說。
“老夫在給皇……你家主子醫治頭疾的時候,發現眼睛上也有些問題,故此再用針試一試,不知閣下的眼睛最近是不是會出行模糊的情況?
”妙手也是個明白人,見康熙沒有讓道明身份,自己也不多問,就當自己不知曉其身份。
康熙微微點點頭,梁九功一驚:皇上的眼睛居然出現看不清東西的情況啦?
他這個禦前大總管都還不知道!
妙手心裡一沉,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多事了。
待給康熙又施展了一陣後,他才一個跟地拔出了插于皇帝頭腦上的針,然後一一用酒精布擦拭後,才放入醫藥箱裡。
康熙睜開眼看了看妙手,問道:“老四如何找到先生的?
不知先生可願意做朕的禦醫?
”
妙手一聽,腦袋嗡地一下就懵逼了,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康熙既然在他面前表明了身份,且就是打定了主意的,自己恐怕想拒絕都不可能的了。
“朕?
皇上!
!
閣下是皇上?
草民叩見皇上,皇上萬萬歲!
”妙手急忙放下手裡的銀針,走到康熙面前,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大禮。
“你可知罪,明明已經知道朕的身份,卻還裝作不知,現在又在朕面前演戲!
算是欺君之罪了!
”康熙盯着腳底下那個匍匐在地的背影冷冷地說道。
雖然剛剛這個人為自己醫治了令他痛得幾乎想撞牆的固疾,但是作為一國之主,冷漠和威嚴是必不可少的。
否則,偌大一個中國,他憑借一人之腦力和精力,如何讓四萬萬民衆安居樂業,甚至出現康熙盛世之局面!
“草民知罪,還請皇上恕罪!
”妙手的腦門上開始出汗!
“念你肯為朕真心醫治固疾之外,也沒有避開朕的眼疾,也算真正做到了醫者仁心,朕恕你無罪!
起來吧。
”康熙的口氣明顯緩和了一點兒。
恩威并重,睿智通達!
用這些字眼形容康熙,可謂是一點都不為過。
“朕的頭疾是何緣故所緻?
為什麼這些年那些太醫們都素手無策,且有越來越重的傾向?
”康熙沉聲問道。
“回禀皇上,皇上的頭疾乃長期伏案批閱奏折,導緻脊固變形,而壓迫神經所緻!
此病乃慢性的,不是一日之功。
也沒有什麼藥石可以根治。
唯有請皇上從此開始鍛煉身體,強筋健骨,并且要輔以特殊的睡卧姿勢,才可減輕其痛楚。
”妙手低着頭答道。
梁九功聽了這番話後,默默在心底舒了一口氣,皇上的頭疾看來不是什麼很要命的大病,隻要平日注意鍛煉身體,改變睡卧姿勢就可以了。
他這個禦前大總管可不是照顧這皇上的起居生活麼,這些都是他的職責範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