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文武之争,就這麼在秦浩的摻和下鬼使神差的結束了,結束的這麼突然,這麼讓人措手不及。
安西大都護的人選壓根沒和衆人商議,李二自己就決定了,因為這個人選壓根就用不着商議:晉王李治。
嗯,此時的李治拉屎還不會擦屁股呢,這職位對他來說很合适,滿朝文武沒有任何人對此提出反對意見。
就跟李泰擔任揚州大都督一樣,唐朝的皇子通常都會兼任一下某個封疆大吏,特殊時期的時候可以随時到崗上任名正言順的接管地方最高權利,但實際上在這種太平盛世除了個名頭之外卵用都沒有,要不是秦浩撺掇的揚州大開發需要個擋箭牌,估摸着李泰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揚州到底長什麼模樣。
都護府中,大都護最大,而且算是軍事長官,但是很顯然,武将集團們并不認為自己赢了,除非晉王殿下可以英明神武到穿着開裆褲上戰場的地步。
而都護府之下,設了個經略使,主要負責安撫四周少數民族的工作,很明顯,這是個文官,還是需要親自上任的文官,如果大都護大人沒什麼指示的話,西甯城中此人最大。
對此,文官們自然是要彈冠相慶了,這次在讨論人選的時候就輕松自在多了,也不知是哪個缺心眼的,居然提了秦浩。
秦浩當時的表情是嗤之以鼻的,自己是幾斤幾兩自己還不清楚麼,都護府經略使,從三品紫袍傍身的帝國大佬,若能立下功績回來都可以當宰相了,就憑自己的資曆這才哪到哪啊。
可結果讓秦浩眼珠子都掉出來的是,那房玄齡捋了捋自己的胡須,居然同意了,愣是将他放在了備選之一的位置上。
更讓秦浩詫異的是,不光房玄齡同意了,依然兼着吏部尚書的長孫無忌居然也同意了,到最後所有的帝國文官大佬居然都特麼同意了,唯一一個沒同意的居然是魏徵,理由竟然是他得留在京城生孩子。
這特麼都哪根哪啊!
從三品啊!
紫袍!
老子今年才十六歲,這不是扯犢子呢麼,你們丫的啥時候變得這麼大公無私了,都沒有什麼知己好友門生故吏的要推薦的麼?
秦浩也不是笨蛋,眼珠一轉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文官集團對秦浩的一次拉攏,隻是讓他頗為驚悚的是,如今這大唐的文武之隔閡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了麼?
經略使這種級别的封疆大吏,基本上一旦當上調子就算是基本定了,從此以後他秦浩便是地地道道的文官,這次能換上一身紫袍穿他也得承這幫大佬的情,日後他們文官和武将再打起來他就很難獨善其身兩邊不靠了。
平心而論,以秦浩的功勞和能力來說,有沒有機會換一身紫袍穿穿呢?
恐怕還真是有的,光是組建青幫一條就足以讓她出将入相了,在邊區曆練幾年後回來當個‘同中書門下三品’的宰相一點也不過分,可官場上的事,從來也不是隻看這兩樣的啊。
秦浩現在差的,是資曆和年齡,就像他自己吐槽的一樣,翻遍史書,哪有十六的宰相,這幫大佬們也正是借此機會扶秦浩一把,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點了,為了不讓秦浩稀裡糊塗的哪天跟着青幫的海軍去打仗,他們也是拼了。
可秦浩卻不幹了,他又不是官迷,穿不穿紫袍子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反正現在也是侯爺的爵位了,當官的話怎麼也得是五品起吧,差那麼一品兩品的他還真沒太過在乎,最關鍵的是,那特麼西甯城多遠啊!
不毛之地、苦寒之地、蠻荒之地、還特麼在青藏高原上,除了建城之後留下的一點漢人之外整天跟少數民族還有西域色目人打交道,估摸着除了看草原姑娘跳舞以外一點娛樂活動都找不着了,一年能回家一次就算是謝天謝地祖宗保佑了,我特麼放着京城嬌妻美妾的富貴侯爺不當是不是有病?
于是秦浩連忙道:“聖上,臣年輕識淺,輕浮放浪,實在不适合擔此重任,臣建議,當遣一德高望重閱曆豐富之老臣,當此重任。
”
李世民白了他一眼,對别人來說一步登天的好機會,他卻直接放棄了,秦浩心裡那點小算盤他心裡其實跟明鏡似的。
可李世民其實也真是挺犯難的,按規矩從京城往外地派遣文官隻能升不能降,否則就有貶斥的意思了,這安西大都護府的意義也就沒了,因此可供選擇的範圍也就是正四品或從四品左右,偏偏這地方又太過重要,若所遣之人能力不足又實在難當如此大任。
這也是剛才這幫大佬提議秦浩他沒有斥責胡鬧的原因,實在是可選擇的人太少太少,以至于連他都覺得如果讓秦浩去未必就不行。
于是李世民嗤笑了一聲道:“輕浮孟浪,呵呵,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那你說,這個位置誰合适?
”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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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事,小臣就不參與意見了吧?
從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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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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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不好吧。
”
李世民可不管這套,越是這樣舉薦起來反而還越無私呢,于是李世民一個勁的追問,仿佛秦浩不說出個人名來就不讓他出屋似的。
最後,似乎是被逼的實在沒辦法了,秦浩終于說出來一個他自認為最合适不過的人名道:“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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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國公?
應國公乃開國功臣,論地位倒是夠了,論能力的話臣聽說他是商人出身,西甯城地處西域商路要道,一應供應給養全靠過往商旅,臣實以為此人乃最合适之人選。
”
李世民愣了,滿朝文武也愣了,實在是這人的存在感這兩年來太低太低了,低到秦浩今天不提他們都想不起來這個人的地步了。
“武士彟?
你什麼時候跟他有交情了?
”
“聖上,您可不能瞎冤枉好人啊,臣這麼說可全是一片公心啊,您覺得不好,可以再問問别人麼。
”
李世民一想也是,武士彟這種昨日黃花,跟秦浩平日裡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估計平日裡也就是見面互相點一下頭的交情,如此看來他可能還真是一片公心了,莫非這小子轉性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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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說,那老東西商人出身,可能還真挺合适的,扔遠遠的讓他自生自滅倒也省的礙眼,正好最近要成立那個唐聯儲了,省的他和太上皇攪和到一塊再起什麼波瀾。
當然了,秦浩啥時候真的一片公心過,他想調走的可不是武士彟,而是他那徐娘半老的夫人,和他那穿着開裆褲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