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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第八十八回裝神弄鬼(二)

我本三國一路人 水瓶座·傑 5365 2024-01-31 01:13

  幾天前下過大雪,而在大雪之後,天空自然是十分的晴朗,晝間幾乎是萬裡無雲,入夜之後也是月明星稀。
特别是當月光映照在雪地之上的時候,那反射過來的月光,會給人帶來幾分恍然猶如身在夢境之中的感覺。

  在這樣的月色之下,夜色本來就很朦胧清美,而菊花港城頭上突然聚光的簡易舞台,就仿佛成為了夢境之中那最核心的亮點,很輕易的就能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去。
再在這個時候,那忽然響起的甜美歌聲,也就輕而易舉的穿透了人們的心房。

  此時的這首歌,是當時的鮮卑部族流傳很廣的一首童謠,更确切一點的說就是鮮卑族的搖籃曲。
不要驚訝,任何一個文明、民族,或許在某些方面會有些缺失亦或是短闆,但哄孩子睡覺的搖籃曲卻是絕對不會缺失的。

  哪怕是再沒有文化的母親,再不懂得什麼音律,卻也肯定會哼上那麼幾聲音調,讓懷中的孩子由哭鬧漸漸的安靜入睡。
所以說當人們的心情很不安的時候,最能夠讓人們安靜下來的,或許就會是嬰兒時期聽到的搖籃曲。

  現在是深夜時分,雙方雖然沒有開戰,但這裡畢竟是戰場。
既然是戰場,哪怕沒有開戰,也總會有着幾分肅殺之意,甚至在空氣中還飄蕩着幾分皿腥的氣息。
而人們身在戰場之中,心頭之間也會帶上幾分的暴戾的氣息。
可是此刻當人們聽到了這留存于記憶深處,總是讓自己能夠安靜的在母親的懷抱中入睡的搖籃曲的時候,心頭的那幾分暴戾之氣卻也漸漸的都消散而去,甚至還有不少人找了個地方斜依上去,然後就低着頭随着這歌聲低聲的附合。

  是啊,除了那些心靈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扭曲的人之外,誰不懷念自己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從母親的口鼻之間輕輕哼唱出來的搖籃曲?

  歌聲還在繼續輕輕的哼唱,随着輕柔的夜風送向了菊花港外的步度根大營。
而在菊花港的城頭之上,呂玲绮和慕容紫英也在随着歌聲輕輕的哼唱,但手中的望遠鏡卻緊張的探視着對面營寨中的狀況。
看了一陣之後,呂玲绮和慕容紫英放下了望遠鏡再相互一點頭,那意思是:“想不到陸叔父(主公)的這一手真的有這般用處。

  要是陸仁在場,并且聽到了這倆貨心中所想的話,很可能會揚起手來就給這倆貨一人一個大腦崩,然後就跳着腳的罵道:“你們這倆貨懂什麼?
兵書戰策什麼的都讀到哪去了?
真以為我讓你們來這一手是胡鬧不成?
你丫的就不能想想項羽在垓下的十面楚歌?
老子這是在玩心理戰!
心理戰懂不懂?

  亂七八糟的事也不去多扯,而這會兒正在清唱着鮮卑族搖籃曲的人當然是拓跋玉。
拓跋玉與慕容紫英不同,慕容紫英是将帥型的人物,而拓跋玉則是按照陸仁的設想,一直在往精神領袖這個方向去發展。
老實說,以拓跋玉的皿統和身份,也确實适合成為一個鮮卑部族的精神領袖。

  這曲搖籃曲有點長。
事實上原本的這首搖籃曲并不長,甚至應該說并不完整,是拓跋玉在收容了一些鮮卑部族,從各個部族那裡收集與整理之後再進行了重編與修正,這才有了現在的這首完整的鮮卑搖籃曲。

  雖然沒有伴奏,隻是單純的清唱,但又有誰見過一位母親在哄孩子睡覺的時候,身邊還放上個音頻播放工具的?
而在那個時代,想搞伴奏還得找個樂師的說,這對哄孩子睡覺這種事來說那可就是在扯淡了。

  總之,這一曲既簡單卻又不那麼簡單的搖籃曲過後,整個這一大片的區域全都安靜了下來,步度根營寨中的遊牧子弟們,也大多都傻愣愣的望着菊花港城頭上的那個聚光舞台出神。
連日以來的戰鬥、厮殺與流皿,還有他們将要面對的饑餓、嚴寒與死亡,都早已使他們的心中變得十分的迷茫與無助,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們真的很需要一個心靈上的寄托。

  這個時候忽然聽到了這樣一首喚醒了心底記憶的搖籃曲,就好像是在給他們的心引導了一條很奇妙且玄幻的心靈道路。
連帶着的,他們也變得希望能再聽到些什麼。

  仿佛是在滿足着他們心頭的那份祈求,菊花港城頭上這時有音樂聲奏響。
而在前奏音樂過後,拓跋玉的歌聲又再一次的随着夜風飄送而至:

  “霧來啦霧來了,娃娃哭了,想阿爹想阿媽想要回家;

  霧來啦霧來了,天色暗了,星放光心發慌沒有方向;

  嘿依呀,嘿依呀,誰能給我力量,路漫長,愛漫長,帶我回家……”

  這歌聲在夜色之中飄到步度根大營的時候,有些人的臉上很莫名其妙的流下了幾滴眼淚。

  好吧,這首歌是陸仁抄襲來的諸多歌曲中的一首。
事實上,這首歌抄來的時間相當的早,因為從歌詞的意思上來說,這是一首有點鼓勵小孩子的歌,而早年陸仁籌辦撫幼義舍,收養的孤兒可不是一個兩個,所以經常要用這種類型的歌曲來鼓勵那些小孩子。

  後來轉移到夷州,在大量的吸收各地流民的同時,孤兒自然也不會少,所以夷州的撫幼義舍也同樣的少不了,一些這種類型的歌曲自然也會被漸漸的“發揚光大”。
再到後來陸蘭在陸仁的安排之下成為夷州的大衆女神,許許多多的歌曲也被重新加工,在夷州的上上下下廣為傳唱。

  拓跋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得上是師承于陸蘭,很多的歌曲自然也就會從夷州那邊帶到遼西這裡來。
而現在的這首歌承接在搖籃曲的後面,卻也有着很特别的意義。

  就好像歌詞中所寫的那樣,“想阿爹想阿媽想要回家”,步度根麾下的人馬是離開了家人跑到這裡來打仗,又有幾個不想早點回去與自己的家人團聚?

  可是“天色暗了,星放光,心發慌,沒有方向”,他們在菊花港這裡連連受挫,現在都已經到了要靠玩命去拼回一個生存的可能的地步,卻又不知道能不能搏回這最後的一線生機,所以幾乎每個人都是“誰能給我力量”再“帶我回家”。

  簡單點就是一句話,這簡簡單單的幾句歌詞,卻正好捅到了這些遊牧子弟心底的軟肋之上。
而就在這一瞬間,真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最後的那一道心理防線随之崩潰,很多人都軟軟的坐到了地上,低着頭開始輕聲的抽泣。

  而在這時中間的過度音樂結束,拓跋玉的歌聲又飄了過來:

  “不要怕不要怕,我的娃娃,一朵花一粒沙都是天涯;不要怕不要怕快快長大,看太陽的光芒帶來希望。
嘿依呀嘿依呀,愛能給我力量,路漫長愛漫長我們回家……”

  人們都擡頭望向了那個聚光舞台,心中卻滿是苦澀。
都到這份上了,哪來的希望?
或許唯一的希望是在天亮之後繼續開戰,攻破菊花港的大門之後沖進城去大肆的劫掠。
隻是這菊花港他們攻打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卻何時有過那麼一點點的進展?
所以很多人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個相當之渺茫的希望,隻不過心中那份遊牧民族勇士的自尊,在驅使着他們去戰場上戰死吧?

  不久這一曲唱罷,一身輕紗軟裝的拓跋玉終于輕邁蓮步登上了這個簡易的燈光舞台。
咳咳,真的是輕紗軟裝,絕對的清涼迷人。
可能有人就會說了,這大冷的天,拓跋玉穿成這個樣子上台就不怕凍出毛病來嗎?

  這個其實很簡單,在簡易舞台的外圍其實早就立起了好些面防暴玻璃。
以夷州的條件,要整出這種玻璃不算什麼難事,隻不過産量比較小而已,基本上也都是用在了專門的地方。
而拓跋玉在來遼西的時候,陸仁就有考慮過拓跋玉要和陸蘭一樣去賺取影響力的事情,隻是陸蘭在夷州那種終年炎熱的地方用不着擔心天冷的問題,拓跋玉來遼西卻得考慮一下在天冷的季節于表演時的保暖問題,于是乎就把防暴玻璃給祭了出來。

  再簡單點說,其實就是用防暴玻璃給拓跋玉的小舞台弄起了一個透明的小屋子,然後會有暖氣系統往屋子裡面送暖氣,由此來保證一個穿清涼裝也不會冷的小環境。
這玩意兒在現代社會不算是什麼稀奇事,在那個時代也隻不過是一些技術問題要解決一下而已。

  總之,拓跋玉這時是在菊花港的城頭小舞台上驚豔登場了。
至于如何把聲音傳去步度根的大營那邊根本就不叫個事,幾十個揚聲器還不夠嗎?
而且這裡的地型平坦開闊,聲音可以很容易的就傳出去老遠老遠。

  再看拓跋玉點了幾下話筒試音,确定沒問題之後,拓跋玉以她柔美的聲音開口道:“各位鮮卑部族的兄弟姐妹,我是拓跋玉,或許你們許多人都應該聽說過我。

  此言一出,衆皆嘩然。
的确,拓跋玉那可是當時鮮卑部族中的名門望族,知道拓跋玉這一支部族的人很多很多,甚至有幾支就是從當初的大部族裡分支出來的小部族。
再者拓跋玉這兩年來一直在遼西活動,名聲也早就打了出去。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拓跋玉才是菊花港的主人……說主人可能有點過了,但至少也是名義上的主人,也可以說是菊花港的代言人。

  拓跋玉這頭頓了頓,接着道:“我們已經打了很多天的仗,彼此間是敵人這不假,但同時我們卻又都是鮮卑後人,再怎麼說我們也有着同族之誼,也就是說你們其實也可以算作是我拓跋玉的客人。
按照我們鮮卑族的習慣,客人到來的時候,我作為主人也應該以歌舞相迎并且奉上美酒與美食迎接我的客人。
隻是在這個時候,我不可能奉上酒食,所以隻能用歌舞來迎接一下了,因為你們是拿着你們的刀槍與弓箭來進犯我們。

  “但不管怎麼樣,我這裡的禮數不能缺。
牛羊美酒我不能奉上,就隻能借此機會奉上我的歌舞,盡一盡我的地主之誼。
也許天亮之後,我們之間的戰鬥還要繼續,但我希望在今天夜裡,我為大家奉上歌舞的時候,你們能夠暫時的放下你們手裡的刀槍與弓箭,來到關前欣賞一下主人奉上的歌舞。
我也在此向我們鮮卑族的先祖啟誓,隻要你們過來的時候不帶着刀槍、不放出一支羽箭,我這裡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武力行為。

  不要小看拓跋玉所作出的這個保證,遊牧民族其實往往要更加尊崇先祖與信仰,因此一但有人以先祖與信仰啟誓,那麼就會絕對的遵守。
所以當拓跋玉作出了這個保證之後,在步度根的大營之中,還就真有很多人放下了手裡的武器,或是驅馬或是步行,來到了城牆前幾十米的地方。
接着還有一些心存猶豫的人,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也跟着來到了城頭前方,然後一起向拓跋玉望了過去。

  這一望可不要緊,幾乎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現在這會兒可是遼西的隆冬之季,哪怕是身體再倍兒棒的壯漢,身上還不是把自己給包得跟個粽子似的?
可是你看人家拓跋玉,身上就隻有薄薄的一層輕紗好不好?
這尼瑪她就不冷嗎?

  如果隻是這樣可能到也罷了,關鍵是這間小小的暖室是靠暖氣的,而暖氣在送進來的時候,經過防暴玻璃時由于溫度差的關系,容易在防暴玻璃牆那裡形成不大不小的水霧氣,再被城牆上的燈光一照,遠遠的望過去怎麼看怎麼有點好像是在雲中霧中的視覺效果。

  再然後吧,拓跋玉本身又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更兼輕紗軟裝在舉手投足之間的飄逸舞動,在這“雲霧”之中看将過去,隐隐約約的居然帶出了幾分有如天上仙子般的味道……呵呵,這要是擱到現代社會,在舞台上不也總有幹冰煙霧的場景嗎?

  隻不過現代人早都看慣了,不會覺得有什麼稀奇與出彩之處,可在那個時代忽然出現了這樣的場面,給那些比土包子、土13還要土包子、土13的遊牧子弟所造成的心理震撼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了,以至于有很多人趕緊的翻身下馬,向着拓跋玉既恭敬又虔誠的施以鮮卑族的大禮。
話又說回來,拓跋玉的身上本來就背着個大祭司的身份,這種大禮她到也受得起。
“但不管怎麼樣,我這裡的禮數不能缺。
牛羊美酒我不能奉上,就隻能借此機會奉上我的歌舞,盡一盡我的地主之誼。
也許天亮之後,我們之間的戰鬥還要繼續,但我希望在今天夜裡,我為大家奉上歌舞的時候,你們能夠暫時的放下你們手裡的刀槍與弓箭,來到關前欣賞一下主人奉上的歌舞。
我也在此向我們鮮卑族的先祖啟誓,隻要你們過來的時候不帶着刀槍、不放出一支羽箭,我這裡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武力行為。

  不要小看拓跋玉所作出的這個保證,遊牧民族其實往往要更加尊崇先祖與信仰,因此一但有人以先祖與信仰啟誓,那麼就會絕對的遵守。
所以當拓跋玉作出了這個保證之後,在步度根的大營之中,還就真有很多人放下了手裡的武器,或是驅馬或是步行,來到了城牆前幾十米的地方。
接着還有一些心存猶豫的人,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也跟着來到了城頭前方,然後一起向拓跋玉望了過去。

  這一望可不要緊,幾乎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現在這會兒可是遼西的隆冬之季,哪怕是身體再倍兒棒的壯漢,身上還不是把自己給包得跟個粽子似的?
可是你看人家拓跋玉,身上就隻有薄薄的一層輕紗好不好?
這尼瑪她就不冷嗎?

  如果隻是這樣可能到也罷了,關鍵是這間小小的暖室是靠暖氣的,而暖氣在送進來的時候,經過防暴玻璃時由于溫度差的關系,容易在防暴玻璃牆那裡形成不大不小的水霧氣,再被城牆上的燈光一照,遠遠的望過去怎麼看怎麼有點好像是在雲中霧中的視覺效果。

  再然後吧,拓跋玉本身又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更兼輕紗軟裝在舉手投足之間的飄逸舞動,在這“雲霧”之中看将過去,隐隐約約的居然帶出了幾分有如天上仙子般的味道……呵呵,這要是擱到現代社會,在舞台上不也總有幹冰煙霧的場景嗎?

  隻不過現代人早都看慣了,不會覺得有什麼稀奇與出彩之處,可在那個時代忽然出現了這樣的場面,給那些比土包子、土13還要土包子、土13的遊牧子弟所造成的心理震撼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了,以至于有很多人趕緊的翻身下馬,向着拓跋玉既恭敬又虔誠的施以鮮卑族的大禮。
話又說回來,拓跋玉的身上本來就背着個大祭司的身份,這種大禮她到也受得起。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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