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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第三百零九回仰光戰事(三)

我本三國一路人 水瓶座·傑 4366 2024-01-31 01:13

  在夷州子弟們熱皿而狂熱的嘶吼聲中,全速前進的艦船便有如一柄柄的利劍,在海面上分花破浪,直取對面的安息艦船。

  不過此刻的夷州子弟們雖然熱皿而狂熱,但他們這麼做卻絕非無謀。
事實上,在某個時代到來之前,海戰之中的撞擊戰術也是主要的戰術之一。
甚至到了近代,都還有過艦船進行撞擊式攻擊的例子,像鄧世昌就這麼幹過,甚至都差點成功了。

  而在漢代就有專門的撞擊用船,而陸仁很清楚自己麾下的艦船其艦船水準大概是歐洲大航海時代中期左右的水平,但是由于加載了蒸汽機,有動力方面的優勢。
再相比起當時其他勢力普遍的艦船水準,撞擊戰術仍然有着相當的用武之地,所以在必要的時候開動艦船進行撞擊戰術也是夷州海軍的課程之一,而夷州的戰船,也普遍有加固船首并加裝撞角。

  這些不再多扯,反正這會兒駐仰光艦隊頭排的幾艘主力戰艦都已開足馬力,各自找準了目标就撞了過去。
而戰艦上的夷州子弟們一手攥緊了手裡的武器,另一手則是抓緊了身邊可以用來穩住身形的東西,等待着那劇烈的震動的到來,不少人的心中都還充滿了期待之意……或許那轟然的一聲巨響,便是引爆他們隐藏在身心之中的激/情的導火索。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敵我雙方的人員在這個時候,很多人都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息,甚至還有人在按照自己的宗教信仰在默默祈禱。

  終于,在數聲巨響之中,駐仰光艦隊的幾艘艦船先後撞上了預定的目标,可惜的是并沒有發生那種硬生生的把對方的艦船直接給“腰斬”的壯觀景像。
因為安息的這幾艘戰艦的大小與駐仰光艦隊的戰艦相差不大,船隻的質量也挺不錯。
反過來說,真要是被一下就給撞得“腰斬”了,要麼就是對方的艦船在體型上小了不少,要麼就是在質量方面得打個問号,否則一撞而“腰斬”的事情是絕少發生的。

  但不管怎麼樣,參與撞擊的幾艘戰艦,其船首的撞角都已經深深的嵌入了對方的船身之中,撞得最兇的更是直接就把船首給塞進了對方艦船船腹處約三分之一的位置。
如此一來,安息這幾艘被撞的艦船,在戰鬥結束之後如果能不沉的話,受損最輕的也得拖回去進行大修,最重的其實已經等同于報廢。

  “殺!

  艦船已經如此“親密”的連結在了一起,期待着這一刻的夷州子弟們自然不會閑着,更何況剛才成功的撞擊所發出的巨響聲已經點燃了他們心中那份狂熱的激/情,因此在齊聲的喊殺聲中,夷州子弟們争先恐後的從船首那裡躍入了對方艦船的甲闆,敵我雙方兵器交接的聲音更是就此而不絕于耳。
而駐仰光艦隊的後續艦船見前方主力一擊得手,也都紛紛加快了速度,向着其他的目标沖撞而去。

  就這樣,一時之間這一片的海域變成了船與船之間短兵相接的一個戰場。
金屬的撞擊聲、弩弦的嗡嗡聲、零零落落的火槍聲到處都是,而肉搏厮殺時的怒吼聲、慘聲,也接連不斷的在各處響個不停。
而這樣的一片戰場,可以說是随時随地都會有人皿濺數步,更或許用不了多久,這一片的海水都會被染紅了吧?

  陸地這邊,仰光和貴霜這兩頭都注意到了海面上的戰事,貴霜這邊甚至都忘了再次對仰光城發動攻擊……也可能沒忘,而是貴霜的貴族指望着安息派來的海軍能打赢,然後他們就可以借助海軍對仰光城的炮擊來輕取仰光城。
畢竟之前駐仰光艦隊對仰光的支援炮火,把他們這幫子人給打出了些心理陰影。

  其實貴霜也有海軍,不過一個是數量不多,二一個是他們的火炮差不多都是從安息那裡弄過來的,缺乏把火炮整上他們傳統戰船的相關技術,所以貴霜方面搭載火炮的戰船數量為零。
别以為這是在開玩笑,讓船隻搭載火炮可不是把火炮搬上去就行了那麼簡單。
一些相關的事情如果沒有解決的話,信不信幾炮下來,船隻能被火炮的後座力給整出很多麻煩事?

  比如說你的炮位固定沒有做好,結果一炮下來,火炮在後座力之下急速後退,結果把後面的船壁給撞出個窟窿,火炮就從窟窿裡掉出去再掉進海裡?
再比如在一輪齊射之下,火炮的後座力使船身發生大角度的側斜,結果引發翻船事件?
聽起來可能有點搞笑,但這種事在曆史上好像還真的發生過。

  不扯太遠,反正現在的這些貴霜貴族在駐仰光艦隊的支援炮火下是吃夠了苦頭的,本來也有派出過他們的海軍前來助戰,但他們那些傳統型的戰船離得老遠的時候就被駐仰光艦隊的炮火給擊沉了。
而在那個時代,戰船的造價可不是開玩笑的,這些挑事的貴霜貴族加起來也就那麼點的戰船,沉了幾隻之後就不敢再派過來了。
虧不起!

  不過現在這些個貴霜貴族也有點迷糊,因為他們對仰光的攻擊行為是少數幾個貴族領主搞出來的一個小圈子裡的行動,雖然在一定程度上驚動了整個貴霜,但是現在在海面上與駐仰光艦隊交戰的是安息的艦隊,他們又沒有通知過安息方面,那安息的艦隊怎麼跑來了?

  這些問題暫時先不去多提,仰光城中的陳笠在高處看着海面那裡的戰場,手心卻暗暗的攥了把冷汗。
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旁人可能不太清楚,陳笠卻心知肚明。

  這麼說吧,目前海上戰場的情況是駐仰光艦隊雖然一擊得手,沖進對方的艦船編隊并且打亂了對方的陣腳,看上去好像是占據了主動,但陳笠卻知道這其實是一種舍長求短之下卻又無可奈何的打法。

  在世界的海戰史之中,在火炮這玩意兒出現并且成功的成為船載武裝之前,水上作戰其實也是在拼人員、拼兵力,這當然也無可厚非。
但是陸仁在夷州的立足之初,有着一個人口不足的先天缺陷。
為了把這個缺陷給補上,陸仁前前後後的絞盡腦汁,都不知道玩了多少的手段去從各方面搶人口。
甚至直到現在,隻要有條件、有機會,陸仁都會想着去搶些人口回來。

  有着這樣的一個先天缺陷,也就注定了陸仁在人口的使用方面必須得精打細算,猶其是在兵員方面,陸仁在早期都嚴格的控制着軍隊的數量。
所以在赤壁之戰的前後,陸仁海陸兩軍的總兵力都不超過三萬。

  兵力不足、裝備來補,這就是陸仁的主導思想,同時也可以認為陸仁是在貫徹精兵路線。
所以陸仁在海軍的建設上,從一開始走的就是利用自己這裡的科技優勢路線,以堅船利炮的中遠程攻擊戰術為主,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和對方拼當時普遍的舷接戰、肉搏戰,因為拼兵力的話陸仁實在是拼不起。
而且在陸仁看來,這畢竟是日後海戰模式的主流,自己更應該先行一步。

  所以所以,夷州的海戰模式一直是這麼發展的,而且随着陸仁實力的進一步發展,陸仁的海軍也确實有達成這種戰術模式的條件。
隻是如此一來,也就造成了陸仁麾下的艦船所搭載的人員相對于當時水準普遍偏少的情況。

  抛開那些特型的艦船不論,陸仁的常規艦船中,大型艦船的标準載員是一百五十人,中型艦船是八十至一百,小型的則是三十至六十不等。
而陸仁麾下的艦船在經過多年的改良之後,這樣的人員配置完全可以發揮出完整的戰鬥力。

  當然了,上面所說的是陸仁麾下艦船的标準載員量,如果有确實的必要,大中小三型的船隻載員量都可以翻幾倍。
但問題是仰光是陸仁手上的一塊“飛地”,各方面的兵力配置都受到了各方面因素的限制,所以仰光艦隊的人員配置基本上都是标配。

  不要以為這樣的載員數字很多,事實上如果是從大航海時代搬一艘“勝利号”那樣的戰船過來,規模比陸仁手上的大型戰船大一點點,但“勝利号”那樣的船滿額是八百五十人,陸仁的船載員量還不足那種船的五分之一!

  這應該說是陸仁這裡的航海能力很強,一百五十人的大型戰船與滿員八百五十人的“勝利号”對抗不說能打赢,但至少在炮擊戰中可以打個平手。
可正因為人員少了,一但陷入了接舷戰的情況,那陸仁的船就鐵定要吃大虧。
但話又說回來,陸仁一直以不發生接舷戰這種事情為首要前題的,陸仁麾下的海軍也一直是在貫徹着陸仁的這種思想。

  但是現在,為了對仰光進行炮火支援,駐仰光艦隊已經打空了船載彈藥,面對突然出現的安息艦隊,他們也隻有沖上去打接舷戰,所以在兵力方面肯定會吃大虧。

  陳笠有收集安息方面的戰船資料,知道安息下水的新型戰船之中,大型艦船的标準載員是三百人、滿員六百;中型的是标配一百八十,滿員三百二;小型的則是在一百至兩百之間。
換句話來說,就是駐仰光艦隊與安息的同型戰船發生舷接戰的話,要面對的基本上都是超出自身一倍以上的敵人,兵力方面處于絕對的劣勢。

  此外還有很重要的一條,就是陸仁的海軍在陸仁的海戰思想的引導之下,擅長的是快船與利炮戰術,對舷接戰反而不是很擅長。
但是反觀一下安息的海軍……情況則剛好相反!

  安息,或者說帕提亞波斯,從地中海古希臘文明時代開始就沒少在地中海那裡玩海戰,而他們可沒有堅船利炮,打的就是當時傳統的海戰模式。
此外,安息在印度洋以西的阿拉伯海域有相當的制海權,也就是說真要玩海戰,安息的海軍可不是什麼二百五,反而戰鬥力很強。
事實上一直到大航海時代時期,波斯一系,或者說阿拉伯一系,其接舷戰的能力仍然非常的強悍。

  不扯太遠,反正據陳笠所知,安息前段時間下水的戰船雖然有火炮什麼的,但仍很注重接舷戰戰術,也因此在載員上要比陸仁的船高出許多。
本來就擅長接舷戰的一群人,同時還有着兵力上的優勢,所以駐仰光艦隊的夷州子弟們,接下來的仗肯定會打得很苦。

  事實也正如同陳笠所料想的那樣,駐仰光艦隊的夷州子弟們雖然先聲奪人,以雷霆一擊的方式開局,把來襲的安息艦隊都給打懵了,但是當戰鬥全面展開之後,安息艦隊就在漸漸的把局面給扳回去,夷州子弟們的傷亡也在漸漸加重。

  ――――――――――――――――――――

  這邊的戰場,某個夷州子弟被安息水手給砍翻在地,因為傷勢很重,已經再無力爬起來再戰,或許下一刻他就會當場死亡。

  看着同伴也在一個個的倒下,他心中憤怒且不甘,隻是身上已然無力。
人在憤恨之下,卻猛然發覺自己的身邊不遠處有一股子他很熟悉的火藥味。
再拿眼一掃,他就明白了那是個一裝盛火藥的火藥桶……有些東西,安息的艦船和夷州的艦船差不多,隻不過沒夷州艦船做得那麼細。

  也許是因為他是倒在了皿泊之中的緣故,船上的安息水手都沒有再注意到他,而他就借着這一點點的便利,勉強提氣爬了幾下就爬到了火藥桶的邊上,再奮起已經不多的氣力推倒了這個火藥桶。
看着同伴也在一個個的倒下,他心中憤怒且不甘,隻是身上已然無力。
人在憤恨之下,卻猛然發覺自己的身邊不遠處有一股子他很熟悉的火藥味。
再拿眼一掃,他就明白了那是個一裝盛火藥的火藥桶……有些東西,安息的艦船和夷州的艦船差不多,隻不過沒夷州艦船做得那麼細。

  也許是因為他是倒在了皿泊之中的緣故,船上的安息水手都沒有再注意到他,而他就借着這一點點的便利,勉強提氣爬了幾下就爬到了火藥桶的邊上,再奮起已經不多的氣力推倒了這個火藥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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