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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當誅!

盛唐崛起 庚新 2642 2024-01-31 01:13

  天,快亮了。

  就在黎明時,下了一場暴雨。

  雨來的很突然,也非常猛烈。
大雨過後,烏雲卻沒有散去,反而越積越厚,似乎在醞釀着一場更為猛烈的風暴。

  保大軍屯駐于裴羅将軍城,毗鄰熱海,也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大清池。

  這裡水草豐茂,且依山傍水,是一處易守難攻之地。

  天快亮了,保大軍中卻是戒備森嚴。

  贊摩一夜未睡,等待着碎葉城的消息傳來。

  從目前來看,一切似乎都在按照計劃進行,也許等天亮之後,這塊水草豐茂的碎葉河谷,就要徹底改姓阿悉吉。
身為阿悉吉的一員,贊摩的心裡自然很高興。

  不過,他并不敢掉以輕心,而是派出偵騎四處巡視。

  如果蘇彌射回來,決不可能靠近兵營。
贊摩已經下達了命令,隻要見到蘇彌射,就格殺勿論。

  蘇彌射回不來,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掌控保大軍。

  至于蘇彌射的那些手下,他也不怕……薄露早已經為他謀劃妥當,隻要殺死了蘇彌射,便可以順利接受保大軍。
一想到自己即将成為保大軍的軍使,贊摩的心裡就一陣火熱。
他比蘇彌射更加勇武,作戰也更加兇悍,憑什麼要做他的下屬?

  唐國皇帝有眼無珠,識不得真正英雄,活該阿悉吉一族成為碎葉河谷的主人……

  想到這裡,贊摩忍不住端起酒碗,把碗裡渾濁的酒水一口喝幹。

  “報!

  大帳外傳來親軍的聲音,一個小校跑進來,單膝跪地道:“将軍,方才偵騎在營外南十裡處攔下了三人。
據說那三個人是自龜茲而來,有都護府所發緊急軍情,求見蘇彌射将軍。

  “哦?

  贊摩呼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沉聲道:“确是龜茲信使嗎?

  “是,他們手中還有都護府所發的關防钤印。

  “速速帶來見我。

  碎葉城方面還沒有确切的消息。
所以贊摩也不敢掉以輕心。

  這個時候,安西都護府派人前來做什麼?
難道說,安西都護府已經發現了叔父的異常,所以派人前來探查?

  有道是不做虧心事。
不怕鬼叫門。

  贊摩現在是有點心虛,所以聽到消息,這心裡的疑窦自然升起。

  萬一安西都護府覺察到了異常,那可真要小心應對才是。
叔父才起兵,在短期之内。
不适合被安西都護府發現。
所以,要為他争取時間,所以必須要謹慎一些。

  想到這裡,贊摩忙讓人把酒水撤下。

  酒水才撤走,大帳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一隊親随帶着三名渾身泥水,看上去風塵仆仆,疲憊不堪的男子走進了大帳。
為首一人大約在三旬左右的年紀,看上去有些清瘦,但體格卻很健壯。
而他身後兩人,都是那種體态瘦削之人。
一個看長相。
應該是突厥人;另一個卻蒙着頭巾,打扮的好像天竺人似地,但一眼看過去,就能認出此人好像是一個中原人。

  “你們,是什麼人?

  “卑職乃安西都護府記室參軍蓋嘉運,奉大都護之命前來,有緊急軍務需告之蘇彌射将軍?

  敢問将軍何人?
可是蘇彌射将軍當面?

  那三旬男子不卑不亢,顯示出一種無與倫比的風度。

  贊摩是個狂妄驕橫之人,可是在那人的面前,也不禁心生畏懼。
連忙站起身來。

  這,就是有一個強國做後盾的底氣。

  大唐國雖然已改朝換代,變成了武則天執政。

  但是,武則天執政以來。
在對西域的戰事中卻少有敗績,展現出了強大的力量。

  贊摩道:“我不是蘇彌射将軍,乃保大軍副使贊摩。

  蘇彌射将軍昨日前往碎葉城為阿悉吉薄露祝壽,命我留守軍中。
看這情況,蘇彌射将軍今日未必能返回軍中。
若特使有急事,可以告知小将。
由小将來酌情處置。

  “你,是副使贊摩嗎?

  “正是。

  安西都護府的記室參軍,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贊摩心中頓時一陣狂喜,不過臉上仍流露着恭敬的表情。

  ‘蓋嘉運’眉頭微微一蹙,露出不快之色,“蘇彌射身為保大軍軍使,居然在關鍵時刻不在軍中,卻要為一區區商人祝壽,簡直是玩忽職守。
待我返回龜茲,定要向都護如實禀報……不過,既然他不在這裡,把事情與你說明也就是了。

  蘇彌射,就是個廢物!

  贊摩這心裡,不由得暗自嘀咕了一聲,忙躬身道:“不知特使,有何吩咐?

  ‘蓋嘉運’也不啰唆,直接從随身的挎包裡取出一卷公函。

  那公函并不是以魚符裝載,而是卷成了一卷,接口處有火漆封口,上面還有一個碩大的钤印,清晰可見。
贊摩走上前,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钤印。
好像和以前他見到的都護府钤印形狀一樣嘛,不過,那钤印上的四個古拙篆文,他一個不識。

  “這個……還請特使誦讀。

  安西的一些軍使,因為是胡人出身,大多不識字。

  所以很多時候,送來公函之後,會由送信者,亦或者軍使身邊的幕僚誦讀公函内容。

  蓋嘉運倒也沒感到奇怪,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歧視之色。

  他把手中公函轉交給身後的那個裹頭青年,沉聲道:“拆開公函,速速誦讀,我們還要趕路,前往渴塞城送信。

  “喏!

  那裹頭青年聞聽,立刻接過了公函,而後反手從腰間抽出一口匕首,在封口處切開。

  他一邊打開公函,一邊向前走了兩步。

  與此同時,‘蓋嘉運’的那個胡人也向後退了兩步,恰恰擋在了‘蓋嘉運’和贊摩親兵之間。

  “副使,這公函說的是什麼意思?

  裹頭青年大聲宣讀公函的内容,但确是一水兒的之乎者也。

  贊摩已經是用力的在聽,可即便他聽得再認真,那公函的内容對他而言,依舊是難以聽懂。
不過,他隐隐約約聽到了碎葉、薄露之類的語言,心中頓感緊張。

  難道說,都護府真的覺察到了叔父的行動?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打斷了裹頭青年,并且上前兩步,看着‘蓋嘉運’問道。

  他必須要弄清楚,這公函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未等‘蓋嘉運’回答,那裹頭青年再向前兩步,笑着說道:“贊摩副使,我來給你解釋一下吧。
這公函的核心意思是說,副使你勾結薄露造反,當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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