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太不對勁了,老卞從山洞裡面出來的太早了,即便是所有的出口都被堵上,支撐兩三個時辰應該不成問題。
那麼問題就來了,為什麼老卞放棄了自保的機會,帶着這些女子出來呢?
吳熙看過了,這些女子大部分都是被擄上山的良家婦女,沒有一個是正兒八經的壓寨夫人。
那麼壓寨夫人呢?
吳熙想的有些簡單了,從剛開始的時候就對石棚山想的太簡單了。
老卞和胡如海的身份可以互換,那麼婦人之間的身份換起來更顯得容易一些。
老卞口口聲聲說自己出山洞的時候已經把裡面的女性全部殺光了,留下的人裡面都是平時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主。
可是吳熙就是不信他的鬼話,雖然他在石壁上撞碎了腦袋,可能就是為了隐藏什麼秘密。
這個秘密應該是值得他用生命去保護的。
到底是什麼呢?
瞅了瞅被釘在石壁上的胡如海,半死不活的**,可是眼睛卻有意無意的看向吳熙這邊。
吳熙頓時就覺得這裡面一定大有文章。
“二狗子聽令,立刻帶上猛火油,從山頂灌入,再燒一個時辰。
”
吳熙當着胡如海的面就下了命令,他不相信整個老牛山上就這麼幾個人。
之所以把話說的這麼大聲,就是想看看胡如海的反應。
果然,胡如海的身體一陣抖動,然後緊咬着嘴唇,臉憋的通紅,似乎有一股氣憋在肚子裡無處發洩給氣的。
吳熙狡黠的笑了笑,走過去說道:“要是你現在說的話,我可以考慮放裡面的人一條生路,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的話,這桶猛火油燒起來,我就不敢保證裡面的人能全息全影的出來。
”
說完,等着胡如海給個話。
胡如海張嘴了,但不是說話,而是噴出來一口鮮皿,激動的渾身篩糠,猶如秋風裡的落葉,飄忽不定。
“你簡直連個畜生都不如,以前的官軍上來就是為了錢财,你這個狗娘養的,簡直不是人,如果你現在給老子一個痛快的話,老子保證會念你祖宗十八代的好。
”
胡如海的心裡很痛苦,山洞裡确實有秘密,可是他不能說,如果現在沒有頂住,那麼那麼多的兄弟就真的白死了。
自從昨天下午知道官軍攻上了山,就想到了這一條妙計,哪裡知道還是被識破了。
自己死就死了,可是孩子是無辜的,隻要他死了,能換其他人一個平安,他願意付出。
可是現在他面前這個人,歹毒到了極點,不準備放過任何一個人。
吳熙也有自己的考慮,對于這些常年住在山裡的山賊來說,沒有什麼仁慈可講。
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他們家的孩子命就比别人家的精貴,從來都沒有這樣的道理。
前有因,後有果,這是他咎由自取,沒人逼他這麼做。
胡如海久久不願開口,吳熙對着山頂上揮了揮手。
揮動旗子的兵士早就不耐煩了,對着後山準備點火的二狗子揮動了黃色的旗子。
不一會兒,濃煙就冒了起來,吳熙看着濃煙越冒越高,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容。
胡如海掙紮着睜開雙眼,看着黑黝黝的煙霧,對他來說,那是消滅他心中唯一一絲希望的死神。
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對着吳熙怒吼道:“我帶你進去,前提是你把火滅了。
”
吳熙終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是一揮手,紅黃旗子在兵士的手中不停的搖擺,不一會兒,那煙霧開始變淡,最後消失不見了。
胡如海看着吳熙無害的笑容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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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兄弟們在山上生了一堆火而已。
”
說着話,吳熙催促着闆牙把胡如海手腳上的釘子去除,然後讓兩個強壯一些的悍卒架着胡如海的胳膊向洞内走去。
胡如海是徹底的服了,人家隻是吓唬他一下,自己就全然招架不住了,要是現在反悔,下一次保不齊這小子就來真的。
吳熙也是這樣想的,要是這小子還不識時務的話,那麼吳熙不建議把裡面的人全部憋死,然後等濃煙散盡之後,再進去取錢就是了。
距離上一次澆灌猛火油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裡面的煙氣已經散盡,所以現在進去,沒有任何問題。
兩個兵士押解着胡如海率先走進去,牛眼娃帶着二十幾個弟兄跟進,最後才是雷豹帶着人斷後。
這是一個縮小版的行軍路線,就算是在極其狹小的環境之下,也要遵守。
最後才是兵士帶領着大批的商人跟上,一個個臉上挂着笑容,有說不出的興奮。
将主就是吓唬了他一下,就把這人的嘴敲開了,看來他也不是傳說中的那麼明滅人性,至少對親情還留有一絲眷戀。
猛火油的威力确實不是蓋的,整個山洞的石壁被燒的焦黑一片,青陽和二狗子把其他的洞口已經堵上了,所以裡面沒有一絲光亮,隻能借助兵士手裡的火把才能看清楚狀況。
早有兵士拉着一張桌子,放在了一處陰涼的地方,上面擺上了酒器,吳熙還沒有上座,徐處仁帶着人就上上來了。
以前的時候,胡如海在這裡興風作浪,沒人能随随便便就上來,現在胡如海伏誅,就連這個老頭子也是掩不住内心的激動,想來就來了。
“這麼一處好山水,讓這些強盜占據了那麼些年,實在是糟蹋了。
”
吳熙一愣神,說道:“你是在說當今聖上麼?
”
徐處仁見吳熙會錯了意,趕緊連連擺手,說道:“老夫帶來了好酒,我們坐下來喝就行了,你們這些小畜生,像澆了大糞的莊稼,一個個竄的飛快,現在連句話都不敢說了。
”
吳熙哈哈一笑,邀請徐處仁上座。
徐處仁也當仁不讓的做了上賓,吳熙坐在下首,端起面前的酒在空中一晃,算是碰杯了,然後仰起頭就一飲而盡。
“年輕人就是毛躁,喝個酒都和人家不一樣,你在嘲笑老夫老了麼?
”
吳熙幹笑了一聲,說道:“哪裡敢啊,徐工正值政治生涯的高峰,如若不是有奸賊把持朝政,想必中書令的職位是不再話下的。
”
徐處仁老臉一紅,端起酒喝完之後,說道:“就不要埋汰老夫了,說說戰況吧。
”
徐處仁趕緊把話題引開,這小子說話尖酸,他實在是接不上。
“戰況一目了然,沒有什麼可說的,現在兵士們已經進去劫财了,你隻要好好等着分錢就是了。
不過說好了,隻要是官府的錢,我們一分都不動,但是那些不是官府的,您老人家也要高擡貴手,還是按照我們以前說好的,您看怎麼樣?
”
徐處仁一臉的不快,感情人家根本就不信任自己,就這麼點事見一次說一次。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這些都是人家拿命換來的,又在他的地界上,不得不謹慎一點,這樣做是對的,但是說出來就有些不是那麼回事了。
“你放心,我老徐一個唾沫一個釘,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不會收回來了。
”
吳熙認真的點了點頭,算是對徐處仁的一種認可,他知道這是徐處仁來分戰功來了,這些東西吳熙不要,想必底下的兵士也不需要。
本來就不是正規作戰,就算是上報也隻會得到上級部門以私自出兵責罰,這種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吳熙堅決不幹。
他們要的是錢,不是功勞,默默無聞的做一個有錢的大爺,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吳老弟啊,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得跟你說了,你要有一個心裡準備。
”
吳熙端着酒杯的手瞬間就停在了空中,隻是停了一下,然後把酒倒向了喉嚨,那種舒爽不言而喻。
“您說吧,别看小子年紀小,心理素質還是過硬的。
”
說着把酒杯放下,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看了一眼徐處仁的杯子還是滿的,沒有理會,靜靜的等着他能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老夫昨天晚上親自寫了一篇奏折,是關于你這次剿匪的心得,連夜送到京城裡了,是在為你表功,這個恩情你得好好的記下。
”
一句話說的吳熙沒了心情,本來就不想讓朝堂上的人參合進來,這樣一來的話,他就等于是暴漏在了衆人的眼皮子底下,要想偷偷摸摸的幹點事情,那是不可能了。
軍功?
更是無稽之談,本來吳熙還想留一點軍功,給手下不如意的兄弟們準備的,萬一誰有個三長兩短的,這個軍功就能派上大用場。
現在不行了,老徐一封正式的奏報,就把吳熙這次出兵的計劃打亂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過人家這是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隻好打着哈哈,笑的滿臉老淚橫流。
徐處仁見吳熙這麼真性情,更加覺得自己做的對,喊過管家把他帶來的酒往桌子上一放,倒了慢慢兩碗,舉着對吳熙祝賀。
吳熙家的酒實在太過性烈,他喝不慣。
吳熙也隻好聽之任之,眼神中卻閃爍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就在這時,進去的第一批人出來了,是商隊的那些人,擡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一個個笑的滿面春風。
就在他們身後跟着的是牛眼娃手下的悍卒,匆匆跑出來單膝跪在吳熙的面前驚慌的說道:“将主,徐清風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