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把了會脈搏又翻看了眼皮,給紮了兩針說道:“沒什麼大事隻是一時太過激動,受了點刺激回去安心修養一番便無礙了。
”
聞言上官沫和水伊芙同時都松了口氣,然而兩人的心境卻是大步相同,上官沫隻是純粹的擔心上官霖的身體,而水伊芙的心卻是莫名的雜亂。
在看到那口吐鮮皿的那張臉時,她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如今越看越是覺得熟悉,可天下人千千萬萬,相似之人也不是沒有,當初父親離家的時候她也還小,隻依稀記得個大概。
可這張臉卻讓她莫名的熟悉,特别是瞧見他口吐鮮皿更是心裡一陣的悶疼。
水伊芙猛然搖了搖頭,無奈苦笑一聲。
大概魔障了吧!
父親早已戰死!
若是父親還在他又怎麼不可能回家,母親是那麼苦苦的癡等!
想多了想多了!
水伊芙撫平心中的激蕩,笑了笑道:“那上官小姐先陪你叔父在這休息一下,我去幫你們叫輛馬車過來。
”
這裡是她做買賣的地方自然無法留他們太長時間。
上官沫也明白這點,抹了把眼淚站起身子對水伊芙歉意的笑了笑。
“那就麻煩小芙妹妹了。
”
水伊芙點了點頭,就去讓人叫了一輛馬車過來将上官叔侄兩送了出去,然而這個下午她卻是沒了心思,腦中總是浮現出那張面容來。
“熟悉好熟悉的感覺。
”
“下一季的秋衣樣圖也已經設計出來了,二姑娘你看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動。
”餘紅瑤把一摞設計圖稿放到水伊芙的面前卻見她眼神迷離,嘴裡喃喃自語,看樣子早已神遊天外,心裡疑惑問道:“二姑娘你怎麼了?
”
“嗯?
”水伊芙被在眼前晃悠的手驚醒,讪笑接過那摞圖稿,“紅姨,這裡你先看着,這圖稿我帶回去和阿姐讨論後在給你答複。
”
水伊芙說着就收拾東西,她想與其自己在這胡思亂想,不如回去找阿姐商量一番,阿姐的見識總是比自己厲害些。
回到家中,水伊芙就将自己今日看到的事告訴了水伊人,特别是自己看到那個男人心中那種莫名的熟悉感,隻因父親離家時她太小,如今也無法辨認。
“阿姐,你說父親還有可能活着嗎?
”水伊芙蹙着眉頭問,父親陌生又熟悉的名詞。
從父親離家後他們一家四口就一直在盼着父親的歸家,在傳來死訊之前,父親這個名詞一直都是他們一家的希望。
無論生活有多麼的苦楚,無論老宅的人怎麼的刁難,他們依舊充滿了希望,因為他們知道隻要父親回來了一切就會好起來。
隻要父親回來他們也能像其他孩子一樣活得幸福而有尊嚴,再也不會有人來欺負他們。
然而一切希望都在那一天破滅,父親戰死了。
天好似突然就塌了下來,母親傷心欲絕數次暈倒更是夜夜暗自垂淚,在夜深人靜的夜晚。
他們成了沒有父親的孩子,母親成了寡婦,老房人見沒了好處直接将自己一家趕了出門,直接成了無家可歸的人。
饑不果腹成了家常便飯。
如今雖然生活很好,可心中依然存有一絲希望,然而在想到母親的慘死時,那份希望又變成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