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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文風頗盛務本坊(三更)

唐朝工科生 鲨魚禅師 3529 2024-01-31 01:12

  “賽尉遲”“小張飛”還沒有出手,敵人就倒下了。
務本坊内一陣寂靜,跑過來看熱鬧的四門小學小夥伴們紛紛驚呆了。

  這位英俊潇灑器宇軒昂劍眉倒豎的仗劍帥哥什麼來頭?
他為什麼給人一種不可逼視的氣場?
劍鋒散發出來的寒星點點,是什麼樣的不凡招數?
此刻此地,他為何要在長安第一高手面前出手?

  然後在一衆小弟的期盼之下,長安第一高手站了出來:“有禮了,在下江陰張德,敢問兄台字号?

  侯文定面色一喜,抱劍見禮道:“會首有禮,在下侯文定,特來為會首助威。

  老張嘴角一抽,日,特麼姓侯。

  一想起張公謹叔叔和某個姓侯的愛恨情仇,老張就覺得渾身難受。
侯君集那老匹夫,想幹嘛呐?

  “竟是潞國公府上公子,怠慢了。

  “會首客氣,是在下唐突,不請自來。
前日尋程三郎代為引薦,然會首諸事繁忙,未能一見,甚是遺憾。
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我擦……怎麼畫風和侯君集完全不一樣啊。
你爹是你親爹嗎?

  “小人¥,!
竟敢偷襲!

  突然有人大叫,朝着一根齊眉棍,就要砸過來。
老張掃了過去,喝道:“房二郎,帶來的人,給我看好!

  房遺愛本來想裝個逼的,但一看張德身後站着七八十号小弟,頓時慫了,連忙悶聲道:“四哥,勿要沖動,待會自有計較。

  自從花錢買詩回去被老房打了個半死,房俊對老張是又愛又恨。
愛不用說,發自肺腑的,一個字一貫錢,良心價!
恨嘛,反正他爹他媽都說了,你小子敢對張大郎不敬,信不信把你打成殘廢?

  本來老房也是挺計較自己兒子出醜的,始作俑者又逍遙法外,皇帝又沒真個兒把張德罰去戍邊什麼的……

  然後有一天,凱旋白糖出現了,自己老婆的娘家人也出現了,一切都變得這麼美好。
尤其是那锃亮的銀餅子,還有那響叮當的開元通寶。

  四大天王之一的房喬房天王,原諒了江陰小土鼈的無心之失,傳為一段佳話。

  “哼!

  那少年約莫十三四歲,方才這邊有人被侯文定一腳踢飛,兀自難受,此刻見張德來了,居然瞧也不瞧他們,對房俊還吆五喝六,頓時越發地不待見:“你就是江陰張德?

  “正是在下,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卻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何等奢遮人物。
竟讓我範陽盧氏也要高看,區區一個縣男,莫非有三頭六臂?

  “在下得罪過諸位?

  老張愣了一下,見他們一個個臉色不忿的,于是好奇地問道。

  “不曾。

  “在下和哪位有過節?

  “沒有。

  “往日無仇近日無冤?

  “正是。

  老張長長地舒了口氣:“那就好。

  “好什麼好?
文才武略,今日定要和你分個高下!

  那人哼了一聲,盯着張德:“須讓人知曉,吾等北地男兒,何等威風。

  張德眯着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房遺愛,然後笑道:“張某為什麼要和你們比?

  “哈哈,怕了?
果然是個欺世盜名的懦夫!

  程處弼等人頓時大怒,老張卻是一擡手,阻止了小弟們對罵。

  搖了搖頭,張德語重心長地對他們說道:“你看,你們對我又不了解,貿貿然來了京城,還要作怪。
當真是膽大的很……”

  房二眼皮跳了跳,有點兒想撤了。

  然而老張沒給他機會:“一群猢狲,竟是跑來長安撒野,天子腳下,由得你們猖狂?
孩兒們,幹他們――”

  話音剛落,程老三哈哈大笑:“哥哥痛快,正該如此。

  他一手拎着一條木棍,嚎了一聲便帶着十來号能打的勳貴子弟沖了上去。
李震一瞧卧槽,立刻抄起一條柘木杆子二話沒說照樣掄了過去。

  便是一向容易感動的李奉誡,一瞧哥哥發了話,頓時當場變身,衣服一脫一手一塊青磚,俨然搏命的架勢。

  那些個範陽河間來的子弟,多是盧氏,也有範氏房氏,來去五六十人。
民風彪悍不說,但凡讀點書的,都是彈劍而歌的漢兒。
五胡肆虐那會兒,漢地雖然攻伐厮殺,但世族大姓卻是巋然不動的。

  五胡挨個兒滅亡了,這些歌春秋時期就存在的世族,依然牢牢地紮根在本土。

  “好膽色!
正要叫你曉得厲害!

  盧氏子弟卻也不怕,佩劍一扔,抄起劍鞘照樣開幹。

  不過是眨眨眼的功夫,雙方百十來号人混戰起來。
圍觀的人頓時興奮無比,連連叫好。

  薛招奴帶了馬紮過來,給張大安坐了,然後自己蹲在那裡,一人一個胡餅默默地啃着。

  “範陽盧文淵,讓爾等長長記性!

  “盧文淵?
是何豬狗?

  程處弼哈哈大笑,一棍敲翻一個,跳将開來,和來者厮打成了一團。

  正互毆着,卻見一方驚呼,有些個小夥伴頓時叫道:“房俊那厮端的兇悍!

  老張本來神在在的看小弟們圍毆對方,房俊這種貨色,直接無視。
他爹老房又不是沒有見過,瘦不拉幾的老漢一個,房俊能有啥戰鬥力?

  然而現實給老張膝蓋連射兩箭。

  “我真是日了個狗了……”

  嘭!

  房遺愛一拳砸翻一個“忠義社”的小弟,扭頭盯着張德,然後瞬間衣衫嘩啦一身爆開,那肌肉……

  不知道為什麼,張德腦袋裡想起了一首歌。

  you‘re-shock!

  哦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你已經屎了。

  特麼玩我?
房玄齡兒子的畫風怎麼是這個尿性?
這特麼分明是尉遲天王才有的風格啊。
卧槽,莫非當年尉遲恭住老房隔壁哒?

  萌萌哒的小臉兒,瞬間扭曲了。

  老張此刻的心情是崩潰的。

  “哥哥莫慌,小弟在此!

  嘭!

  房俊一腳将人踹翻,肌肉贲張朝着張德這邊沖了過來。

  老張嘴角一抽,卧槽,這特麼平時瞧着跟弱智一樣,關鍵時候不掉鍊子,知道擒賊先擒王啊!

  “哥哥快走,房二這厮厲害的緊!

  聽到有人叫喚,程處弼斜眼正好看到直奔張德而去的房俊,頓時大叫:“房二你敢――”

  房遺愛眼神露出一種撲殺獵物的興奮,整個人亢奮的皮膚都在發紅。

  五月的天,真特麼讓人心潮澎湃。

  刹那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停止了動作。
務本坊的正中央,張德感覺自己就像是站船頭的露絲,冰山随時要撞過來了。

  “張德鼠輩,還不受死!

  房俊大喜過望,沙包一樣大的的拳頭,直接砸向老張的面門。

  然後……嘭!

  整個世界清靜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圓了,連驷馬香車上的兩位公主,都嘴巴張的大大的。

  薛招奴默默地又遞給了張大安小朋友一個胡餅,而前方,張德一個利落的過肩摔,将房遺愛這頭練了北鬥神拳的牲口摔在了地上。
然後捏着他的指關節,淡定地看着躺地上懵逼了的房遺愛。

  剛才發生了什麼,房俊壓根就沒反應過來。

  “好彩!

  “哥哥厲害!

  “房二不知天高地厚,活該!

  範陽來的人也都是瞪圓了眼珠子,他們的表兄弟何等兇殘,他們還不知道?
可是一個照面,這就躺下了?

  “我還沒有發力,你就躺下了。
房二,服麼?

  老張挑了挑眉毛,看着一臉呆滞的房遺愛。

  “不……不不不,服服服,張大郎饒我則個。
”本來房二是想放狠話的,然而手指頭被人捏着,這特麼……唉。

  房二被秒殺,範陽來的小朋友們紛紛表示俺們服了。

  然後雙方厮殺的場地,空了出來,兩邊共躺下三十來号人,帶傷的五六十号。

  “姑姑,好身手!

  “麗娘莫要大聲,體統……”

  “什麼體統!
”李麗質哈哈一笑,掀開車簾頓時拍着手興奮道,“張大郎,好男兒!

  張德嘴角一抽:“德見過公主殿下!

  一群熊孩子都是熊軀一震,啥?
公主?

  然後二百來号人立刻遠遠地低頭見禮,那場面……長樂公主覺得太爽了!

  而此時,坊口站着兩個大叔,一個氣度不凡美髯微動,一個英俊潇灑内斂精神。

  “陛下,務本坊文風頗盛,陛下可以一觀文教……”

  長孫無忌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死死地捏住了。

  “文風頗盛?

  李二指了指不遠處一片狼藉的群架場地,然後眉毛一挑,他看到了正踩着房遺愛的張德。

  正要喝止,卻又話到嘴邊咽了回去,因為他看到寶貝女兒正在鼓掌叫好,而女兒旁邊,好像是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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