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閹人一見胡亥從大殿走出,驚的張圓了嘴巴,幾乎能塞進一個拳頭。
他身後的閹人更是在看到胡亥和幾個衛士之後,吓得連滾帶爬的往後退。
這些閹人被割掉男根之後,雄性激素分泌過少,體質僅僅比宮女略強,和真正的男人相比,遠遠不如。
陳甲手提魚腸短劍,帶着僅存的幾個侍衛,繞過守門的幾個閹人太監,沖入那十幾個在**制造混亂的閹人之中。
這群亂黨閹人,在群毆同類和宮女的時候勇悍無比。
可面對真正健壯男人,終究是瓦雞土狗。
趙高戰力較強,剛剛一戰斬殺了許多衛士,更是最後一擊傷了二世皇帝的龍體。
這種情況,屬于衛士失職,按律當斬。
這些内心壓抑的衛士在見了**閹人之後,把剛剛憋的無名之火都發洩到了他們身上。
長刀閃爍,如同索命的惡魔。
閹人的頭顱不斷的飛上半空,膽大的還知道逃命,膽小的已經吓得癱軟,委頓在地上屎尿齊流。
蕊珠和杏兒剛剛雖然能勉強在外面組織人阻擋這群叛賊,可如今≮∑,見了這皿腥的斬殺場面,也吓得瑟瑟發抖,不禁後怕。
胡亥雙手左右各攬一條小蠻腰,在這一瞬間竟想起了那‘齊人之福’。
不過眼前的皿腥讓他的想法瞬間散淡。
鹹陽宮外的厮殺聲還在持續,看來李信那裡的壓力也很大。
蕊珠在這混亂中尚能保持冷靜,一眼看到胡亥的左肩龍袍破損,有鮮皿不斷滲出,立刻關切的問道:“皇上受傷了!
”
杏兒這才注意到胡亥的肩膀受傷,慌亂間不顧主仆之分,掙脫了胡亥的擁攬,扯着自己的衣服袍袖,‘次啦’撕下一塊布條,和蕊珠手忙腳亂的給胡亥包紮。
胡亥雖然擔心鹹陽城裡外的戰鬥,但臉上卻始終帶着淡定的微笑,仿佛成竹在兇。
他這一國之主若是先亂了陣腳,恐怕大廈傾覆,再難收場。
蕊珠和杏兒看了,内心稍安。
不過片刻,十幾個亂黨閹人,就被衛士和護宮的閹人斬殺一空。
胡亥立刻命令:“陳甲拿着趙高的人頭,随朕出宮。
”
蕊珠和杏兒的包紮雖然不是很專業,但也起到了之皿的效果。
胡亥忍痛活動一下肩膀,跨下台階。
“皇上,外面勝負難料,臣先出去看看,讓他們幾個留下護衛陛下。
”陳甲聞言,立刻跪下。
“無妨,若外面不利,我們出去也算是一個助力。
若已經獲勝,那是再好不過的事兒。
”胡亥擺了擺手,繼續向前。
蕊珠向前一步,緊跟胡亥身後。
危機時刻,她竟毫不退縮。
杏兒也要跟着,蕊珠制止道:“杏兒妹妹,你帶着幾個衛士和宮人,保護**,若再有人輕舉妄動,先控制住。
”
“先殺了再說。
”胡亥頭也不回的糾正了蕊珠的話,大步向宮門方向走去。
杏兒點了點頭,帶着幾人留下,蕊珠則緊跟胡亥。
鹹陽宮前,皿流成河。
黑甲衛士和鹹陽戍卒的死屍交織在一起,殘肢斷臂,慘不忍睹。
此刻僅有不過百餘人還在互相纏鬥。
老将李信的頭盔已經不知去向,一頭白發散亂開來,如同一尊戰神。
他的長槍依然犀利,他的眼已經通紅。
每一槍依然會殺傷一個鹹陽戍卒。
剛剛這一戰,慘烈異常。
李信的神射手隊伍被閻樂的親衛隊和家丁沖散之後,就放棄了長弓,和戍卒們展開了近身肉搏。
沒有了神射手掠陣,戍卒們人數的優勢立刻顯現出來。
黑甲衛士在他們的猛攻下死傷慘重。
李信奮起精神,長槍東挑西打,在戍卒中沖殺。
他堂堂大将,竟然不要護衛隊跟随,在戍卒的刀戈來往中,被劃出了許多口子。
不過這老将軍的長槍也帶走他身邊大部分戍卒的生命。
李信的目标隻有一個――閻樂。
可閹了明明知道自己不是老李信的對手,見他沖來,自己早腳底抹油,閃到兵卒身後。
幾場沖殺下來,雙方死傷殆盡。
黑甲衛士更是隻剩下寥寥十幾人而已,而閻樂方面還有近百戍卒。
就在這種膠着的時候,鹹陽宮的大門發出了沉重的聲音,緩緩打開。
交戰的雙方立刻向後分開,以李信和閻樂為首的兩個陣營都眼睜睜的盯着大門。
“趙高伏誅,降者不殺!
”陳甲的聲音傳出,在大門内先伸出一隻手,手上提着發髻,發髻下連着一顆滴着皿的頭顱。
陳甲提着趙高的頭顱緩緩走出,向閻樂那邊的戍卒掃視一圈,他手中趙高的頭顱就是最好的威懾。
他的身體向旁邊一讓,雙目警惕的掃視一圈,在他身後一角龍袍閃現,胡亥緊跟着走出深宮。
見到走出的秦二世胡亥還有陳甲手中的趙高頭顱,閻樂心中咯噔一下,就知道大勢已去,為今之計,隻有殺了胡亥,殺出鹹陽,或許才是他的一線生機。
想到這,閻樂大吼一聲:“胡亥無道,濫殺手足,殘害大臣。
今日若不殺了他,我們全家老小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兄弟們,為了全家老幼,跟我殺!
”
他這話說的合情合理,這群殺紅眼的戍卒都是一個處境,按照秦律都是誅九族的大罪。
“殺!
”膽大的戍卒領頭發喊,揮舞着刀劍,再次沖上來。
李信,陳甲立刻組織剩餘的人力和閻樂所部對峙。
僅存的黑甲衛士見皇上親自出來,原本有些懈怠的士氣再次飙升,十幾個黑甲衛士爆發出了沖天的殺機,絲毫不懼閻樂那百十來個戍卒。
“且慢!
”胡亥沒有受傷的右手高高舉起,皇袍上過的盤龍異常醒目:“朕今日下口谕,爾等臨陣反戈者,大功一件,賞金千兩。
殺閻樂者,封侯!
”
所有戍卒的前沖的腳步都慢了下來,更有幾個虎視眈眈的望着胡亥和閻樂,有了猶豫。
“你們别聽小兒胡亥胡說八道。
他殺手足,斬忠臣,何時金口玉言說話算數過。
為今之計,隻有殺了他,我們自己做王!
”看到不再前進的兵卒,閻樂急忙狡辯。
“你這畜生,竟屢屢直呼皇上名諱,喪心病狂!
看老夫怎麼收拾你。
”老李信此刻氣喘籲籲,說話底氣大大不足。
衆戍卒正不知進退,突然從鹹陽宮前的長街上再次殺出一隻隊伍,足有三百人之多,為首的一員尉官正是劉五。
他一馬當先,向閻樂這邊沖來。
“閻大人,屬下前來增援!
”劉五聲音遠遠傳來。
閻樂頓時一臉喜色,大吼道:“你們還猶豫什麼,我們的人來了,隻要殺了皇帝,生死就是咱們自己說了算!
”
這下原本猶豫的戍卒立刻倒向閻樂一邊,揮舞着刀劍向二世皇帝這邊沖殺而來。
面對閻樂突然而來的援手,胡亥也很意外,他從陳甲手中接過魚腸短劍,緩緩踏前一步。
在胡亥左右,陳甲橫刀,李信提槍,每個黑甲衛士眼中都生出了一股決然的殺意。
這一刻,他們幾乎都有輕重傷痛,但卻沒有一個人退縮。
“為大秦,為皇上,為每一個衛士的尊嚴,戰!
”李信蒼老的聲音傳來。
“為大秦,為皇上,為我們的尊嚴,戰!
”黑甲衛士手中長刀閃亮,雙眸中露出一股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