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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華章 第二百一十四章怒摔王令

謀心亂,王姬歸來 花椒魚 6669 2024-01-31 01:12

  “其實,送進地牢裡的那些吃食就是她按照那個女人的要求準備的。
我早先也懷疑過她,但我沒想到她真的有這麼大的膽兒。
”衛匡略顯遺憾道。

  “她長着一副貌美如花賢惠善良的模樣,哄騙過的人豈止是你?
本殿下也差點被她給哄騙了!
”鄭憾忿忿地一拳砸在了桌面上。

  “不過,她雖招認了這些,但卻并不知道那個與她往來的神秘女人是誰。

  “她真的不知道?

  “聽她說,她每回見到那女人都是在晚上,那女人全身用一件黑鬥篷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臉上也罩着黑紗,根本看不清楚長相。

  “那有沒有其他特征?
譬如口音之類的。

  “那女人是用的假音,聽不出是哪裡的人……”

  “可惡!
”鄭憾擡手便掀翻了手邊的憑幾,怒不可遏道,“這幫姓魏的到底想怎麼樣?
本殿下這兩年來也沒跟他們過不去,他們竟如此挑釁本殿下!
他們以為本殿下就拿他們沒轍了嗎?
等這件事過了,我一定要将魏氏連根拔起!

  “殿下,眼下能從景義素嘴裡問到的就這麼多,關于千鈞公主之死,您打算如何回複夫聰國?

  “人是她景義素殺的,與我何幹?
鄭享那老匹夫想借這事兒收拾我,哼,沒那麼容易!
你即刻去地牢,寫好供詞讓景義素簽字畫押。
明日一早我便呈給王兄,盡早地将景千鈞的事情解決了!

  “我隻是擔心鄭享那邊未必甘心,一定會想盡各種辦法在夫聰國那邊挑撥的。

  “隻要咱們證據确鑿,又有景義素在手,還怕他什麼?
你隻管照我的話去做!

  “是,我這就去!

  鄭憾心情着實煩悶,無心睡眠,就靠在軟枕上打了一會兒盹,然後就起了。
千鈞公主一死,他的事情還多着呢,除了要應付夫聰國和鄭享那幫子人,他還得忙千鈞公主的身後事。

  昨夜千鈞公主已經入殓,靈堂也在王府的正廳設起。
從清早起,不斷地有人前來吊殇。
鄭憾帶着一臉倦意來到靈堂時,院門外正好響起了下人的高聲禀報:“炎國吾青侯及夫人到――”

  轉過身來時,江應謀夫妻二人已經邁進了院門。
鄭憾慢搖慢晃地迎了上去,抄手道:“你們倆也來湊熱鬧了?

  江應謀淺笑了笑:“這是該盡的禮數,我們怎麼能不來呢?
殿下節哀,千萬不要太難過了。

  鄭憾聳了聳肩,臉上盡是嘲谑和不屑:“你從我臉上看出難過二字了嗎?
江公子這套說辭也未免太走過場了吧?
見死了家眷的都說這兩句,與你的才華橫溢不太般配啊!

  “鄭憾……”

  “不必跟他計較,蒲心,”江應謀擡手打斷了無畏的話,“他心裡難過不難過與咱們似乎沒什麼關系,咱們隻要做到自己該做的就行了。
殿下,我們人已經來了,總不會不讓我們進去上支香吧?

  鄭憾往旁邊一讓:“随你。

  進了靈堂,撚香拜過,禮數周全了,江應謀便領着無畏打算走了。
可前腳剛邁出靈堂的門檻,院門那兒就嘩嘩啦啦地沖進來了一隊人,把院子裡的人都驚了一下。

  “怎麼回事?
”鄭憾有些惱怒地朝那些護衛喝道。

  “金印王殿下不必如此焦躁!
”說話間,鄭克令已經快步地從院門那邊走了進來。

  “是你?
”鄭憾稍微一愣,迎上去問道,“你這什麼意思?
來吊唁也不必這麼大張旗鼓吧,這可是我金印王府!

  鄭克令冷漠地笑了笑:“我知道這兒是你的金印王府,我不敢在這兒怎麼樣,你放心好了。

  鄭憾豎眉喝道:“那你帶這麼多人來這兒幹什麼?
想抄家啊?

  “你别誤會,我也不是來抄家的,有件事情你大概還不知道吧?
王上已将千鈞公主一案交給了我爹主理,我來隻為了一件事,那便是帶走疑兇景義素!
殿下,勞煩你交出景義素吧!

  “混賬!
”鄭克令剛說完,鄭憾就毫不客氣地甩了他一聲。

  “殿下……”

  “誰說的?
誰說千鈞公主一案交給你爹那個老匹夫主理的?
王上有下過這樣的命令嗎?
”鄭憾高聲問道。

  “殿下,您這樣就太無賴了些吧?
”鄭克令不屑地冷笑了笑,“誰還敢亂傳王上的旨意不成?
您若不信,大可進宮去問問,看王上是否在今早下過這麼一道指令!
旁的也少說了,請殿下速将疑犯景義素交出來吧!

  “沒門兒!
”鄭憾往鄭克令跟前邁了一步,瞪目豎眉道,“想從我金印王把景義素帶走,沒門兒!
滾回去告訴你爹那老匹夫,想趁此機會滅了我鄭憾,他想得美!
滾!

  “你果然是冥頑不靈啊!
”鄭克令手指鄭憾又氣又怒地搖頭道,“像你這樣的人就該找個人好好收拾你一頓!

  “滾!

  “先别忙!
”鄭克令大喝了一聲,然後飛快地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樣東西――一支小卷軸,朱紅色,像是王令。

  鄭克令拿出這東西之後,臉上的得意之色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高高舉起,沖鄭憾冷眉道:“我爹早有先見之明,知道你向來自以為是目中無人,以為整個鄭國就隻有你一個金印王似的,所以,他特向王上請了這道王令!
鄭憾,你可看清楚了,這可是王上親自下的诏令,命令你鄭憾即刻交出景義素,不得有誤!
否則,那便是忤逆之罪!

  鄭憾一見這東西,心裡那火氣就更重了!

  這算拆台嗎?
宮裡面的那位就那麼弱不禁風不堪一擊,被鄭享呼呼喝喝幾句就下了诏令了?
去他娘的,一個國君坐到這份上還有什麼用?
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把景義素交出去,那不是給鄭享那個老匹夫機會整死自己嗎?

  鄭憾真是氣得臉都紫了,牙梆子咬緊,兩隻眼睛睜得如銅鈴一般,瞳孔裡全是紅紅的火!
他上前一步,奪過鄭克令手中的那支卷軸,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且大聲喝道:“我已經說了,沒門兒!
景千鈞一事我已查得一清二楚,還輪不到你爹那個老匹夫在那邊張牙舞爪!
想置我于死地是吧?
就憑你們家那幾個,你們夠資格嗎?
給我滾!

  “殿下!
”衛匡沖過來想阻攔鄭憾,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鄭憾将王令摔在了地上,那一刻,衛匡臉色全變了!

  這下,鄭克令可更得意了!
他手指鄭憾高聲呵斥道:“好你個鄭憾!
仗着先王賜下的金印竟如此嚣張跋扈,連王上的诏令你都敢摔,你眼裡還有沒有王上了?

  “滾!
”鄭憾正在氣頭上,面紅耳赤,兇得跟隻野豹子似的!

  “好,好,我走,”鄭克令到底不敢跟鄭憾正面沖突,往後退了幾步,指着鄭憾要挾道,“你且等,你别太得意,我這就回宮去向王上禀報,我看你這金印王還能做多久!
你且等!

  鄭克令帶着那幫人走後,整個院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衛匡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王令,捧在手心裡,看着鄭憾道:“殿下,您怎麼能摔王上的诏令呢?
您怎麼能……”

  沒等衛匡說完,鄭憾扭頭就往後院去了,衛匡趕緊捧着王令追了上去了。

  這是,一直站在旁邊沒有作聲的江應謀忽然開口了。
他略呈擔憂的神色望向了鄭憾匆匆離去的背影,輕歎了一口氣道:“這回是真有麻煩了。

  “他太沖動了,”無畏搖頭道,“他不該這麼沖動。
不想交出景義素,那就想法子,摔了王令,隻會給鄭享多一個借口來收拾他。

  江應謀一面步下台階一面說道:“鄭享是個很會抓住機會的人,他不想錯過這個收拾鄭憾的好機會,一定向鄭桓施加了不少壓力。
雖然說鄭桓是有心除去鄭享的,但畢竟懦弱膽小,一旦受了脅迫和you惑,肯定就會偏向鄭享,這也是這麼些年來鄭憾一直鬥不過鄭享的一個很大的緣故。

  無畏道:“那咱們是不是不應該讓鄭享得逞?
倘或鄭享得逞的話,鄭憾必然會倒黴,倘或鄭國連鄭憾這個支柱都失去了的話,那鄭國的百姓就隻能任由鄭享魚肉了。

  “但這到底是鄭國的家事,咱們兩個炎氏的出面幫忙似乎說不過去。

  “就不能想點别的辦法?

  “辦法倒是……”

  “江公子!
”衛匡忽然從背後追了上來,攔下了江應謀的去路。

  江應謀問:“你家殿下呢?
還在生悶氣?
是不是連你也不搭理了?

  衛匡一臉焦色道:“這回是真的麻煩了!
鄭克令回宮去告狀,必添油加醋,到時候又不知道鄭享會威逼王上下出什麼樣的诏令來!
江公子,這回您真的務必要幫一幫我們殿下,您知道鄭享那個小人是多麼地想置我們家殿下于死地,這回倘或讓他得逞了的話,日後在這錦城裡就無人與之抗衡了!
這也勢必會影響到炎氏與鄭氏之間的關系,因為鄭享向來是偏向夫聰國的!

  江應謀道:“你先别着急,你聽我說,這事兒我不好出面,因為我是個炎國人。

  “可是……”

  “但事情也還沒到無法挽救的地步。

  “真的?
”衛匡瞬間眼前一亮。

  “倘若你家殿下肯應下我一件事,并以書寫的方式确定下來,那我出面就說得過去了。

  “您說,是什麼事情,我一定想辦法讓我家殿下應下來!

  此時,鄭克令正急匆匆地往宮裡趕。
趕到宮内,入了殿,他迫不及待地将鄭憾摔王令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
鄭桓一聽,整個人都呆住了,而旁邊的鄭享卻露出了一絲老狐狸的殲笑。

  “他簡直要反了!
簡直要反了啊!
”鄭克令極力地在那兒表演着鄭憾手摔王令的那一幕,“拿起就摔,毫不留情,就跟丢一件廢物似的!
王上,他眼裡根本就沒有你這個兄長啊!
他對您親自下的诏令視若無睹不說,還如此踐踏,他簡直是要反了啊!

  鄭桓是從頭涼到腳,感覺渾身上下十分地不得勁兒――他不是為了鄭憾摔他王令而心寒,而是為鄭憾在這個時候摔他王令而心寒。
這樣一來,旁邊那隻老狐狸豈不是有借口逼着他收拾鄭憾了嗎?
憾弟啊憾弟,你怎麼這麼沖動啊!

  “王上?
王上?
”鄭克令見鄭桓呆若木雞,以為他被吓着了,連忙上前呼喚了幾聲。

  “呃?
”鄭桓回過神來,臉色發白道,“怎麼了?

  “您也給吓着了吧?
您也覺得鄭憾那家夥太過張狂了吧?

  “這……”

  “這還用懷疑嗎?
鄭憾向來自以為是目中無人,覺得整個鄭國都應該向他俯首稱臣似的。
今日他會摔了您的王令,明日他就敢摔了您的王冠啊,王上!
所以,”鄭克令“苦口婆心”地說道,“您不能再縱容他繼續嚣張下去了,他簡直就是咱們鄭國的一害啊!
他仗着先王賜下的金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長此下去,是會出事的啊!

  “王上,”鄭享也開口了,“我以為克令說的完全在理。
鄭憾這個人不可再縱容下去了,再縱容下去,必定會是咱們鄭國的一大禍害。
今日他敢摔王令,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把王上您放在眼裡了,您又何須對他客氣呢?

  鄭桓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那叔父認為該如何處置他呢?

  “鄭憾如此大逆不道,理應收回先王所賜之金印,廢除他的爵位,奪去他的兵權,軟禁他在王府内反省己過!

  “啊?
要收回太多金印?
那不好吧?
”鄭桓臉色異樣道。

  “王上,您不能再心軟了!
”鄭享一派義正言辭道,“鄭憾之所以如此嚣張跋扈目中無人,正是因為您從前太過心軟,沒有好好管束他的緣故,如今來管,還不算晚,不要真等到他闖進宮來摔你王冠的時候,那可就來不及了!
王上,稽氏是如何被滅的?
那樣皿淋淋的教訓就擺在眼前啊!

  “可是……憾弟畢竟是咱們鄭國的一員猛将,倘或廢去了他的爵位,奪去了他的兵權,那就會讓咱們鄭國失去一員猛将,給了敵人可趁之機啊!
”鄭桓愁眉苦臉道。

  “王上不必擔心這個,咱們鄭國多得是能将,不少他鄭憾一個!
但倘或王上不重重懲處他,其他人說不定也會效仿他,那往後王上的诏令就如同一卷廢卷,無人再遵從了!

  “但收回金印這麼大的事情是不是得先好好商量商量……”

  “王上您不要太優柔寡斷了!
”鄭享略顯不滿地打斷了鄭桓的話,“您身為一國之君,怎麼能如此瞻前顧後優柔寡斷呢?
一個鄭憾您都降不服,您又如何面對其他朝臣呢?
不必多說,事情就這麼辦!

  “叔父……”

  “克令,取來禦卷和禦筆!

  鄭桓一聽這話,心裡瞬間就慌了!
他何嘗不清楚這是鄭享借刀殺人之舉?
他又何嘗不清楚鄭憾一旦失權,鄭享就一家坐大?
這些年,他一直在用鄭憾來平衡着鄭享的權力,這天平一旦失衡,後果将不堪設想!

  很快,禦卷被展開鋪在了鄭桓跟前,鄭克令送上了禦筆,說道:“王上,當機立斷啊!
鄭憾不除,您那枕頭也睡得不踏實,快寫吧!

  “這……”鄭桓手心裡全是汗,不停地在膝蓋上磨來磨去。

  “王上,寫吧!
”鄭克令繼續勸道,“這是為您好,也是為了鄭國百姓好啊!
您不要再猶豫了,也不要覺得對不住他鄭憾,您已經仁至義盡了,是他咎由自取,寫吧!

  鄭桓還是遲遲不接筆。
旁邊的鄭享忍不住了,從鄭克令手裡奪過筆,三五幾筆便寫成了,然後将筆摔在了桌上,指着那诏令對鄭桓說道:“取來王印,印上即刻,哪兒來那麼多扭扭捏捏的?
王上這般猶豫不決,将來定要後悔!

  這時,鄭克令已經取過了盛裝王印的匣子,捧到鄭桓跟前,勸道:“王上,就差最後一步了,您請動手吧!

  鄭桓看了看那诏令,又看了看匣子裡的王印,心情真是焦躁郁悶啊!
要是能來個驚天雷忽然把這桌子劈成兩半,那該多好啊!
這印要摁了下去,那可真就麻煩了!

  “王上!
”鄭享已經很不耐煩了。

  “王上,取印吧!
”鄭克令也不斷慫恿着。

  鄭桓倍感無助地合上了雙眼,沉沉地歎了一口氣,将手伸向了那個匣子――

  “禀王上,炎國吾青侯江應謀求見!
”殿下侍臣忽然來了這麼一聲。

  這簡直是飛來福音啊!
鄭桓差點高興地蹦了起來,連忙将匣子蓋啪地一聲合上,然後連聲說道:“傳!
傳!
傳!

  鄭享的臉色瞬間暗沉了下來!

  “爹……”鄭克令臉色發緊地喊了鄭享一聲。
鄭享闆着一張臉,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暫時将王印還回去。
他很不情願,卻也不得不先把王印還回去了。

  這時,江應謀在侍臣的帶領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鄭桓用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的聲音愉快地問道:“江公子,你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來找孤啊?
快說,到底是什麼事兒啊?

  江應謀見禮後,說道:“臣是來向王上請罪的。

  鄭桓奇怪地問道:“江公子你有何罪?

  江應謀道:“應該說,臣是來代金印王鄭憾請罪的。

  “什麼?
”鄭桓這三個都愣了。

  鄭克令聳了聳肩,一副聞所未聞的表情說道:“江公子,您不是中邪了吧?
您方才說您是來代鄭憾請罪的?
您替他請什麼罪呢?
您又為何要代他請罪呢?

  江應謀斜瞥了鄭克令一眼:“方才在金印王府發生了什麼鄭四公子難道會不知道?
想必在我來之前,鄭四公子已經事無巨細地向王上和大國公禀報了吧?
那你說我是來請什麼罪的呢?

  鄭克令不屑地撇撇嘴:“那也輪不到您江公子來替他請罪吧?
您跟他……好像八竿子打不着吧?

  “那你可就想錯了,”江應謀回以蔑笑道,“我與鄭憾之間的情誼又豈是像你這樣的外人能明白的?
個中細節那就不必細說了,隻請王上瞧瞧這個。

  說着,江應謀從袖中取出一條绛色綿帛,帛上有墨迹,像是寫了什麼。
鄭桓接過,展開看了一眼,雙眉不由地抖了兩下,驚訝道:“江公子你與憾弟居然是結義兄弟?

  江應謀含笑答道:“正是。

  “這怎麼可能?
”鄭克令立刻否認道。

  “這怎麼不可能了?
鄭四公子又是從什麼地方瞧出不可能的?

  “你跟鄭憾一直不對付,你别以為我不知道!

  “對,我和鄭憾從前的确不對付,他看不慣我,我也看不慣他,我們倆沒少掐,但掐久了,彼此之間就互生了一種欣賞感,然後就順理成章地結為了異姓兄弟,這又有何不可?

  “這事兒沒這麼簡單!

  “那得多複雜?

  “可是江公子,”鄭享一臉陰沉地開口了,“就算你和鄭憾是異姓結義兄弟,你這麼跑來請罪算哪門子的事兒呢?
你可知鄭憾犯了什麼罪?
而且你是炎國人,憑什麼來管我們鄭國的事情?

  江應謀看着鄭享道:“聽大國公的意思,鄭憾犯下了罪無可赦之罪是嗎?

  “他膽敢違抗王令,還怒摔王令,這不是罪無可恕之罪嗎?
”鄭享沉聲質問道。

  “那咱們就得說說他為何違抗王令了。
起因仿佛是因為大國公向王上請了一道诏令,說要将景義素交給大國公來審是嗎?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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