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洵之聽了這消息後,面色略有些沉。
自昨日起,他便覺察到這個甯氏六娘很是有些不同,是以才會在昨日殿上她被楚王刁難之際,出面為她說話。
眼下突然傳出了她同鄭三娘賽馬的消息……
不知為何,王洵之的心中隐有種不妥的感覺,仿佛有什麼事情即将發生。
王洵之的随從道:“四郎,咱們是否要學那些兒郎們,也個下注,意思意思。
”
王洵之點了點頭,“買鄭三娘。
”
鄭王兩家素來交好,鄭三娘同他人比試,王家的這個面子自然是要給的。
比試之前,為确保貴女們的安全,須得有宮人前往後山清理山道,确保沒有兇獸潛伏才行。
很快,宮人便快速回報,說是諸事正常。
宣陽公主掩住眸底的興奮,等待即将開場的好戲。
一切準備妥當。
鄭娴對甯玖道:“你可有馬匹,若有的話,便喚人去牽出來罷。
”
甯玖搖頭。
鄭娴瞧了她一眼:“既如此,那你便随宮人前去行宮中的馬廄當中選一匹。
”
甯玖笑道:“不了,馬匹的事情不勞三娘子操心,我去去便回。
”
罷了,甯玖往孟嘉方向去了。
孟嘉見甯玖遠遠而來,連忙迎上幾步道:“六娘前來,可是有什麼事?
”
甯玖道:“的确有事,表兄應當知道我一會兒便要與鄭三娘子賽馬,你的踏雪可有帶着?
”
此言一出,孟嘉自是明白了甯玖的意思,面色有些愁苦的道:“此番前行,我确實帶着踏雪,但不知為何,今早起來它的精神便有些厭厭,竟是有些拉肚。
”
甯玖心念一轉,很快便覺出了此中的機鋒。
至此,甯玖幾乎可以肯定,宣陽公主今日必然會對她出手。
“可否勞煩表兄,替我再另借一匹馬?
”行宮馬廄裡的馬都是番邦進貢的好馬,番邦馬聽着雖是好聽,但那來路不明東西,叫甯玖如何敢用?
孟嘉一笑,“這有何難?
”
言罷轉身朝顧修遠招手,“顧三,把你的絕影借我使使。
”
孟嘉的請求,顧修遠自是不會理。
但不知為何,他不由下意識的掃了一眼旁邊的薛珩。
這人昨日裡說是出去尋酒,可尋了半天卻不見蹤迹,最後回來時嘴唇上還帶了一道不深不淺的疤痕……
薛珩掃他一眼,眼眸輕眯,“瞧着我作甚?
人等你回話呢。
”
顧修遠當即喚了自己的随從,将馬牽來到甯玖跟前,他笑着道:“我這馬皮脾性有些倔,六娘子不妨先同它相處一番,免得一會兒影響了發揮。
”
甯玖笑着點頭,很快邊靠近了眼前的這一皮玄色寶馬。
反常的是,平素裡一向倨傲的寶馬,初見甯玖時的确是有些傲氣,但随着甯玖的擺弄和撫摸之後,很快便熟悉了她。
而後竟是變得尤為溫順。
見此,顧修遠一笑:“看來它很喜歡你。
”
甯玖點頭笑道:“多謝顧三郎借馬,比試之後,我便會将它及時奉還。
”
顧修遠點頭。
*
清理了山道之後,周圍一些圍觀的貴女,為了見證甯玖和鄭三娘二人奪冠的那一刻,便率先去了那處事先指定的山坳,等待着甯玖二人的到來。
雖是春日,但今日日頭甚高,紅彤彤的太陽聚在頭頂抵着人曬,實叫人心中煩燥不已。
崔婉任由婢女替自己打着風,時不時朝那道口的地方掃過去,心想這二人怎的還未來。
甯瑾也密切關注着前方的動靜,心中暗暗祈禱,鄭三娘今日一定要将甯六娘踩在腳底才好。
如此一來,她便可欣賞她脫衣披發,衣冠不整的愚蠢模樣了。
宣陽公主也在這等候的人群之列,她同幾位貴女跽坐于一塊巨大的樹蔭之下,樹蔭下設有席墊,上陳一玄紅漆案,又有鮮果美酒橫悉數供應,很是有幾分惬意。
與那些頻頻關注結果的貴女相比,宣陽公主則是顯得有些不以為意,仿佛她此番來此地,便真是來散心作樂一般。
衆位貴女等了好久都沒有瞧見道口那二人如期而至,心中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按理來說,從她們方才所在的後山至這一處的山坳口,騎上快馬隻需要半刻鐘即可,可眼已是過了半個時辰,那甯玖和鄭三娘二人卻遲遲未能現身。
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衆位貴女心中猜想着。
眼下的貴女中當屬宣陽公主位份最高,又隸屬宗室,甯璇想了想,終是忍不住到宣陽公主跟前道:“如今已過去大半個時辰了,可六娘鄭三娘卻是遲遲未到,春日裡野獸橫行,我怕她們二人在路上出什麼意外,還請公主派幾個人前去探探,她們二人現在是何種情況了。
”
宣陽公主估摸着時辰也差不多了,并未拒絕甯璇的請求。
她點了點頭,伸手招過一旁的阿瑤,“你差幾個腿腳麻利的宦官,前去林中探探,看那甯六娘和鄭三娘現象是何種情況。
可有――”
宣陽公主的吩咐未完,便聽一陣疾馳的馬蹄聲由遠而,宣陽公主眸色微頓,下意識擡頭朝道口望去,隻見一匹油光發亮的黑色寶馬之上,身着雨過天青色圓領袍服的人,正打馬而來。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甯玖。
隻是,此刻她面色慘白,毫無皿色,形容更是狼狽至極。
依稀間可見她衣袍的下擺處的隐有撕裂,右臂上更是橫亘着一道觸目驚心的皿痕。
衆人見此情形,皆是齊齊一震。
林中,怕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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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期間22号還有一更沒來得及更,今天晚上補上行否?
行的話,我的小仙女們評論區吱個聲兒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