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打樁機就立起來兩架,打鐵的速度更快。
不光是打刀劍,就是打造各種零件兒,打樁機也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燕銘心皿來潮,讓大老陳抽空,用打造百煉刀的方法打造幾柄匕首。
這種短小的匕首,适合藏在靴子之中,隐蔽性好,用來偷襲再好不過。
轉眼,三天的時間過去了。
大老陳打造出了四柄匕首,燕銘說這叫四平八穩,四柄正好。
就收了。
剩下的時間,就是打造燕刀。
工匠們沒日沒夜的操勞,終于得到了回報。
一柄柄燕刀,被安裝完畢,整齊的擺在一邊,看上去極為猙獰有殺傷力。
澄心圍着燕銘前竄後跳的,就是想要一柄燕銘打造出來的匕首。
燕銘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可就是不松口。
急得澄心眼淚都要出來了。
畢竟他還是個半大小子,心志遠沒有燕銘堅定。
“澄心,這匕首可是百煉鋼,削鐵如泥,給你放在靴子裡,你要小心腳趾頭被割掉呢!
”燕銘在不經意間,把匕首遞給了澄心。
澄心仿若被雷劈中,一呆之後就要下跪。
燕銘一把拉住了他,笑道:“别總跪,我不習慣。
這刀子送給你,保護好兩位夫人就是。
”
澄心點點頭,說道:“不止夫人,還有侯爺你。
”
燕銘笑了笑,沒說話。
小澄心對自己算是忠心的,就是可惜了這個孩子,好好的小弟弟就被割掉了,一輩子也做不了男人!
兩個人正在閑扯,外面一匹馬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馬上的人還沒等戰馬停穩,就飛身下來,差點摔了個狗啃屎。
“站住!
”守在外面的建章營士兵立刻攔住了來人。
“奉诏,急诏燕侯入未央宮!
”來人尖聲大喊。
正在冶鐵莊中晃悠的燕銘聽到這聲音立刻辨别出來,來人正是匈滅。
“走,出去看看。
”燕銘說了這話,轉身走向外面。
澄心在後面緊緊跟随,看那架勢随時打算保護燕銘。
匈滅老遠的看到燕銘,搖擺着雙手,仿佛見到了救星一般,興奮的大叫:“燕侯!
燕侯!
”
邊上扶着他的李當戶也直皺眉頭,覺得匈滅的樣子好像是自己給了他委屈一般。
怎麼說兩個人也算是相識的。
匈滅也注意到李當戶的神色,不好意思的笑道:“我這可不是和将軍的,實在是長安城裡的事兒太緊急!
”
李當戶這才面色好看一些,不禁猜測長安城出了什麼事兒,竟然如此緊急。
“我說燕侯啊,虧你還能安心在這裡打鐵拿穩當。
現在長安城裡已經鬧翻了了天了。
”匈滅來到燕銘跟前,就一把抓住了燕銘的手,一臉苦相的說道。
“别着急,淡定。
”燕銘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淡定?
淡定不了了。
”匈滅說道:“陛下是偷着讓我出來找你的。
現在車師國的那群人在長安火了呢!
”
“車師國!
”燕銘不禁想到了那個李少君。
這人是曆史上第一個欺騙劉徹的神棍。
也正是他開啟了漢武帝劉徹求仙求長生的曆程。
“對,就是車師國的國師,那個自稱活了六百年的李少君。
這家夥真是有能耐啊。
他說自己能煉石成金,能長生不老,還能預知現在和将來!
現在長安城都在傳說他的神迹呢。
有街上老人說,在小時侯就見過這個李少君,當時他就是這般摸樣。
”匈滅說的神乎其神。
一邊的澄心聽着面色鄭重,說道:“看來這李少君真的是神仙呢!
”
“是啊,自古神怪之事就不絕于耳,如今竟然真的出現了活神仙。
當真好想見一見呢!
”李當戶也一臉向往的說道。
燕銘幾乎要噴出一口老皿。
這兩個家夥一唱一和的,若不是知道他們并非李少君的托兒,燕銘真的會懷疑這兩個家夥和李少君一夥兒有關。
“是誰說少時見過李少君,就長這個樣兒的?
”燕銘問道。
“這人是武安侯坐下的一個幕僚,具體名字我還真不清楚,倒是可以找籍福打聽一下。
”匈滅說的這個籍福是武安侯手下最得力的一個幕僚,為人極為聰明能幹。
燕銘在史書上也讀到過這個籍福,的确是個聰明人,而且似乎人還不錯。
“為何陛下不早點兒诏我去長安。
”燕銘皺眉問道。
“第一天見到李少君,陛下就打算讓侯爺去的。
可窦老太後說了,侯爺您也是他的孫子。
隻不過有個民爵罷了,不能什麼事兒都折騰您。
朝中這麼多大臣,平日裡叫嚣着建造明堂,搞什麼辟雍,一個個能耐的不得了,這事兒得讓他們處理才是。
就是老太後一番話,陛下才沒叫诏您的。
如今您再不去,恐怕陛下就被那李少君給遊說的去修仙了呢!
”匈滅焦躁的說道。
燕銘原本還以為匈滅這麼着急的過來,是劉徹搞不過李少君,想要自己出手幫助。
沒想到竟然是李少君把劉徹忽悠的要去修仙了。
這個結果很讓他意外。
“那陛下為何還讓你來叫我。
跟着他修仙就是。
”燕銘笑嘻嘻的說道。
匈滅知道燕銘和劉徹的關系不一般,隻好賠笑說道:“我的侯爺唉,您就别和我玩兒喽。
如今滿朝的大臣都說不過,鬥不過李少君。
皇帝對他的話也信了幾分,是窦嬰丞相和趙绾商量,才決計要請你去看看這李少君的。
”
“既然這麼急,走吧。
”燕銘擺了擺手,讓澄心去備馬。
他自己則讓李當戶點了十幾個随從護身的兵士,讓他們配上剛剛打出來的燕刀。
和老範交代了一下生産出來的燕刀直接送茂陵胡騎校尉軍之中,這才帶着田喜,直接向着長安出發。
建章營的士兵早就知道李當戶的刀是極為鋒利的燕刀,一直都羨慕。
如今跟着燕銘竟然每人一柄燕刀,一個個都喜出望外。
一路上,燕銘沒有想李少君的事兒,而是想到了窦太皇太後。
這老太太執意不準劉徹诏自己進宮,其實并不是多麼愛護自己,而是想給那些儒生一些難堪。
趙绾王臧最近風頭鵲起,窦嬰、田蚡也都是親近儒家的權貴。
而窦老太後支持的卻是黃老之術,這種矛盾是不可調和的。
說白了,這是信仰不同。
就如同當今阿拉伯世界伊斯蘭國家一樣,到處戰亂都是因為信仰的神不一樣。
窦老太後信的是天下第一的老子,而趙绾王臧窦嬰田蚡包括小皇帝劉徹信奉的都是孔子儒家那一套。
至于信孫子的,估計隻有衛青這樣的名将了。
燕銘一路之上,隻是想着如何解決這次紛争,卻絕對沒有想卷入這紛争之中。
儒道之争,在漢武初期,那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争。
這場戰争,儒家暫時失敗,流皿死亡告終。
卻為日後劉徹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做了強大的鋪墊。
在燕銘的心中,還是原來的想法。
文化,不怕多元。
隻有多元的文化,才有最大的包容性,才能讓大漢名族走向世界。
這中間的平衡,燕銘還找不到。
既然他找不到,就不會輕易卷入這場讓人屍骨無存的紛争之中。
“我的目标就是李少君。
收拾了他,剩下的事兒,還是讓劉徹和太皇太後慢慢玩兒吧。
反正一個有權利,一個有時間。
”燕銘看了看天空,天高雲淡,太陽有些耀目。
“走你!
”打馬揚鞭,目标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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