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的一鳴驚人,頓時讓人刮目相看。
城頭上,響起了男兵們一片喝彩的聲音。
“城下的妹子,這一手幹的漂亮。
”
“一會兒哥哥們給妹子留點漏網之魚,你們可不要失手啊!
”
男人永遠是男人,看到城下的女兵,嘴永遠都消停不了。
當然,女兵們也不勢弱!
“你們啊,不要沒射到故意說是漏網之魚。
弩箭有那麼射的麼?
那是浪費箭枝。
”女兵們喊道。
城上城下,簡直就是互相吹捧,唱起了贊歌。
更讓對面匈奴人眼紅的是,老徐他們這支施工隊。
竟然絲毫不在意他們這群草原之狼,還在熱火朝天的施工當中。
什麼最可恨?
被無視最可恨!
現在的狼枭就是這種被無視的感覺。
他橫行草原,狼枭的大名無人不知,就連漢人之中,也有聽到狼枭名頭就害怕的存在。
可今日,他帶領的一千騎兵,竟然在兩次沖鋒之中,就折損過半。
這口氣,讓狼枭怎麼咽得下?
可看看身邊已經露出了怯意的随從,這些阿骨打王的精銳騎兵,狼枭知道不能再沖鋒了!
“巫術!
對面的漢人使用了巫術要不然怎麼能靠着這些斷箭殺了我們那麼多人!
”狼枭在給自己找借口。
阿骨打的精銳騎兵,在進攻大漢的戰争之中,從來就沒有折損過這麼嚴重。
若是不找個借口,狼枭就算回去,也會被砍了腦袋。
當他說出巫術的時候,開始自己都不信。
可說了兩遍之後,狼枭也相信了這一定是巫術。
人總是這樣,把自己的無能和零認知歸結到神話範疇之中。
現在的狼枭就這樣認為的,漢軍會巫術。
“漢人羊的巫術,隻能遠攻。
将軍可以和他們叫陣,單挑。
”狼枭的随軍幕僚說道。
狼枭眼睛一亮。
單挑是個好主意。
一旦漢人将軍答應出來單挑,自己回到阿骨打跟前也就好說了。
如今入侵雲中,一點兒斬獲都沒有,實在說不過去。
可若是通過單挑的方式,斬殺一員漢人大将,交給阿骨打,讓他到左賢王那裡換了牛羊,也算是将功補過。
想到這,狼枭沉穩了一下氣息。
手中的彎刀被他放到腰間,俯身從得勝鈎上摘下了一個狼牙棒。
“漢人,有本事,不靠巫術,咱們來真刀真槍的單挑。
看看大草原的英雄,狼枭是怎麼獵殺漢人羊的!
”狼枭舉起了手中的狼牙棒,憤怒的吼叫。
在他身後,匈奴人不全會說漢話。
用他們本地的語言,嗷嗷嚎叫,給狼枭助威加油。
“他們喊什麼?
”燕銘問道。
城下的範立聽得清楚,向着城頭的燕銘喊道:“他們說要單挑,向我們發出了挑戰。
”
燕銘一愣,旋即笑了,對着匈奴那邊大聲喊道:“匈奴狗們,能聽到你小爺爺說話不?
”
狼枭以為有人迎接自己的挑戰,大聲回道:“能!
你說。
”
燕銘占了便宜,哈哈大笑說道:“乖孫子,給爺爺聽明白了,單挑可以,那就是你一個挑我們一群,你看怎麼樣啊,乖孫子?
”
狼枭半吊子的漢話也聽懂了燕銘是在消遣他。
他大怒,手中的狼牙棒揮舞了一圈兒,這才吼道:“漢人羊不識擡舉。
挑戰,是匈奴最高的禮節。
你們若是答應,我保證不論輸赢,都不再來騷擾雲中。
若是不答應,我就回去調集左賢王的大軍。
量你們一座孤城,也不能抗衡左賢王的大部隊。
”
燕銘對着他吐了吐舌頭,大聲說道:“左賢王有什麼了不起?
他的妃子我都睡過。
不信你們去問問,他的妃子屁.股上有一朵花兒!
”
和對方對罵,燕銘就從沒服輸過。
這麼多年的書,不是白讀的。
書教會了燕銘仁義禮智信,也教會了燕銘打架罵人喝酒。
衛青卻阻止了燕銘繼續罵人,大聲說道:“匈奴的狗兒們,某家是大漢骁騎将軍,衛青。
今日就滿足你的願望,和你單挑一局,生死無論。
”
衛青一接話,狼枭臉上的胡子都笑跳起來了。
他在北地匈奴就是有名的勇武之人。
莫說是單挑,就是一個大三四個,也是小菜一碟。
“好,那你下來,我讓我們的騎兵退出一箭地之外,咱們就在這中間單挑。
誰也不要放冷箭。
”狼枭吼道。
衛青點點頭,就要下城。
燕銘一把拉住衛青,說道:“三哥,何苦跟一個匈奴狗一般見識。
讓他們在這耗着,到晚上咱們就能玩兒死他們。
”
衛青搖了搖頭說道:“兄弟,你不懂。
這個匈奴人發出的挑戰,是代表了匈奴。
若是我大漢無人接招,将來給人嗤笑的。
”說着從城頭走下去。
燕銘臉色不太好,古人就是太愛面子。
如果人都死了,誰還會笑話誰呢?
“射雕弩!
有沒有安裝好的射雕弩!
”看着衛青下城,燕銘大吼道。
“侯爺,這邊塔樓上是射雕弩。
”一個軍兵喊道
燕銘直接沖了過去,那塔樓上的确是他設計出來的射雕弩。
這種弩箭射出去的不是普通的弓箭,而是長矛一般大小的巨箭!
這種弩箭是燕銘為了應付匈奴騎兵專門設計的。
屬于對火雷的一個補充。
射程很遠,足以殺掉對面的狼枭。
他要在衛青單挑前射殺狼枭,這樣才能保證衛青的安危。
單挑,在燕銘來看,簡直是太幼稚的表現。
可他還沒有把射雕弩裝備好,衛青已經策馬而出。
“三哥!
”燕銘喊一聲,此時他也無奈。
“擂鼓!
”事已至此,燕銘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好讓城頭給衛青擂鼓助威。
衛青的身手他見過,曆史上也記載,衛青曾經騎馬舞槊,殺敵沖刺。
戰鼓響起,衛青躍馬而出。
整個雲中城,就是衛青的背景。
他單人獨騎,手中緊握着一條長槊,槊尖兒閃爍着寒光,棗紅色的戰馬,配上他一身暗紅色的戰衣,仿若人馬合一一般。
一個人,一座城。
面對着對面的匈奴兵,衛青毫無畏懼。
這一刻,那些老守軍們紛紛動容。
誰也沒想到,一個年輕的将軍,一個皇帝的小舅子,竟然真的敢提槊出戰!
“誰他娘的再敢說衛青将軍是靠裙子上來的,老子日他八輩兒祖宗!
”範立舉起燕刀,就走出了城牆缺口,給衛青當做壓陣的親随。
老軍們紛紛走出,自發的成為了衛青的壓陣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