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證過官文麼?
就急匆匆的叫我來。
”外面,千夫長泰察嘴裡不幹不淨的叨咕着,往大帳之中走來。
這是匈奴腹地,他本根沒想到會有敵人潛入。
一撩帳門,泰察足有八尺高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
帳門随着泰察松手,直接落了下來,把帳内帳外分成兩個世界。
“你就是――”泰察的話還沒說完,鬥行陀手中的繩子已經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泰察雖然隻是個千夫長,但戰鬥力卻是相當的強悍。
他是伊稚邪的親信,派到這裡看管鮮卑人牧馬,是個肥差。
此時脖子被勒住,泰察就知道不好,一伸手就向後抓住了鬥行陀的頭發,狠狠的向前拉扯。
鬥行陀也是發了狠,任憑泰察拉住頭發,他是死命的不松手,反而把繩子勒的更緊。
燕銘也是在鬥行陀出手的時候,立刻起身。
他手中的匕首一閃就沖了過來。
泰察看到燕銘手中明晃晃的匕首,擡起一腳,就朝着燕銘踹了過來。
燕銘閃身躲過。
鬥行陀在這個時候,猛然向後拖拽了一下泰察。
泰察的身子失去平衡,向後栽倒。
燕銘合着匕首撲了上去,狠狠的在泰察的兇口捅了幾個窟窿。
鮮皿仿佛不要錢一般的流淌了出來。
偌大的泰察,在兩個人的合力之下,被瞬間秒殺。
隻是他臨死的時候,也沒松開鬥行陀的頭發。
倒是鬥行陀發了狠,抽出腰間的彎刀,把泰察的手指都給砍了下來。
這事兒發生的一瞬間,不過是電光火石。
泰察斃命,燕銘和鬥行陀都坐在地上,兩個人相視了好半晌,才發現對方的額頭都是汗水。
剛剛的這種襲擊,一旦成功,他們東進的希望就大一些。
可若是失敗,讓泰察反過手來,恐怕整個頭曼部的人都要死在這裡。
“還有一個!
”燕銘伸出了一根手指。
鬥行陀點點頭,把繩子從泰察的脖子上摘下來。
燕銘把自己的匕首在泰察的衣襟上擦了擦,兩個人把泰察的屍體拖拽着,扔到桌子後面,隐藏起來。
平穩了一下氣息,燕銘才大聲喊那個百夫長進來。
鬥行陀依舊是站在帳門邊上,手上的繩子這次繃得筆直,一點抖動都沒有。
百夫長在外面聽到了一些動靜,卻沒有多想。
畢竟都是匈奴的兵馬,斷然不至于出什麼差錯才是。
他們在鮮卑這裡已經鎮守了許多年,從未見過有什麼意外的事情。
總聽說漢朝和匈奴交戰,可戰火從來沒有燒到這裡。
百夫長毫無防備的走近了大帳。
他還沒看清大帳之中的形式,脖子一緊,就被鬥行陀勒住了喉管。
這個百夫長是個十足的草包,雙手拼命的要去拉扯繩子,可最終還是緩緩的垂了下去。
根本不需要燕銘出手,鬥行陀一人就把百夫長解決了。
燕銘笑着拍了拍鬥行陀的肩頭,說道:“你将來的官職,一定超過百夫長。
”
鬥行陀雙目之中露出了一絲喜悅,用匈奴話說道:“圖靡茶,你将來能當單于。
”
燕銘心思一動,單于?
這件事兒他可從來沒有想過。
單于的活兒很好幹麼?
世界上最累的活兒就是單于和皇帝這種活兒。
“割了他們倆的腦袋,我們按照預先說好的行動。
”燕銘說着,當先一人走出了大帳。
因為單于使者到來,剛剛的百夫長已經擺外面的匈奴兵集結了起來,等着使者訓話。
燕銘看着那些匈奴兵,在看看周圍,自己帶來的頭曼部勇士,穩了穩心神,說道:“将士們,有些事兒,要你們明白一下。
軍臣老單于已經在戰死,想必大家已經聽說了。
本來就該是父死子繼的事兒,可是讓伊稚邪這個雜種給整串了位置。
如今的草原已經不太平喽。
”
“於單不過是個孩子,伊稚邪是老單于的弟弟,就算是做了單于,也不算什麼。
”一個什長喊道。
燕銘眼神落在那個什長的身上,微微一笑說道:“你說的也沒錯,剛剛你們的百夫長和千夫長泰察也都這樣告訴我。
”
“我們願意跟随泰察,回去幫助伊稚邪殺了於單。
”什長喊道。
在什長喊的時候,頭曼部的人已經緩慢的靠近了那個什長,站在了他的身後。
燕銘點點頭,笑道:“是麼?
”
他頓了一下,大聲吼道:“鬥行陀,把泰察他們兩個拿出來。
”
“在!
”鬥行陀悶雷一般的吼着,從大帳裡面出來,一手一個皿淋淋的腦袋。
“泰察他們,因為支持伊稚邪的作亂,已經被我圖靡茶就地正法。
若是有人不服,可以跟他們一起去。
”
燕銘喊了這話,那什長剛要接口反對。
他的身後兩人突然發難。
一柄彎刀從他的後背刺入,從前兇透出。
什長低頭看着自己的兇口,再也沒有擡起頭。
四周的匈奴兵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戮都震撼住了。
頭曼部的人立刻圍攏上來,四周煙塵四起,看不清有多少軍兵襲來。
“放下武器,可以不死。
”燕銘高聲吼道。
所有頭曼部的人也跟着高聲吼着,放下武器,可以不死。
主将被斬首,就連唯一一個敢于反抗的人也被瞬間殺死,剩下的匈奴兵多數吓的顫抖着放下了武器。
就是那些勇猛膽子大的,也在衡量利弊之後,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頭曼部的人立刻把他們圈起來,把所有放下的武器都收了起來。
燕銘看着他們,大聲說道:“如今,草原已經陷入戰争。
我們,是頭曼部的人。
不想參與任何一方的争鬥。
我們隻想安居過日子。
你們之中,若有人想要回去幫伊稚邪或者於單,盡可以離去,我圖靡茶定然不為難你們。
”
“若是不願意打仗,不願意到戰場上給所謂的單于賣命,就留下來,跟我圖靡茶一起,把鮮卑這塊兒地方治理好。
”燕銘吼道。
“想要離開的,站出來。
不想離開的,就到這邊。
”鬥行陀一左一右的舉起手來,示意他們。
那些被控制起來的匈奴兵,看到這種情況,很多人都是猶豫不決。
很怕自己站了出去,就被砍了腦袋。
燕銘知道他們的擔心,說道:“圖靡茶說話算數。
不反抗我,我不殺人。
你們若要離開,随意。
”
看到燕銘說的誠懇,終于有人走了出來。
當然,也有人選擇了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