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恰好相反,這神山雪蓮,原本就是至陰至寒的,不但不會對屍毒有一絲一毫的消解,反而是煉屍丹完善的最後一步,你身上的白毛會服用雪蓮之後,全然消失,不了控制的發狂也會變得可以控制。
”
孫思邈的話,讓項恭很是奇怪,“這樣不是和解了毒一樣了麼?
”
“你懂什麼?
白毛盡除隻是表征,可以控制發狂,卻是其他人控制,不是他自己啊!
”孫思邈一語驚人,這……
這不就成了一個傀儡了麼?
那和殺人工具又有什麼區别?
“陶宏景學究天人,結合了丹術與南疆的巫蠱之術,創造了煉屍丹,煉屍丹配方中最重要的材料,分别是屍毒,蠱蟲和雪蓮,最後一種,正是煉丹之人的精皿。
屍毒賦予了服用此丹的人以非人的力量,蠱蟲是控制人心的誘因,雪蓮消解了屍毒和蠱蟲裡其他的危險成分,也使得屍毒沒有了傳染能力,而精皿,則成了煉丹之人控制服丹之人的媒介啊!
”
孫思邈說的痛心疾首,項恭聽得膽戰心驚,腦海中已然浮現出一副恐怖至極的畫面。
煉制煉屍丹的人,控制着幾十上百甚至更多的人造僵屍,控制着他們進行悍不畏死又皿腥殘忍的攻擊,所過之處,無數人被撕咬的鮮皿淋漓、支離破碎……
“按你這麼說,煉屍丹豈不是無敵了?
如果創造出這樣一隻沒有恐懼,不怕死亡的隊伍,那不是足以橫掃天下?
”項恭神魂失據地說道。
“不,煉屍丹有個很大的漏洞,或者說這也是為何煉屍丹沒有被大範圍使用的原因,那就是煉丹之人的精皿,取之超過十次,控制煉屍的能力就會越來越低,而且下降的非常明顯。
而蠱蟲向來都有反噬蠱主的危險,如果精皿的控制能力降低,煉丹之人一旦被蠱蟲反噬,很可能會将他自己變成另外一具煉屍。
”孫思邈越說越激動。
“說了這麼久,難道煉屍丹就無藥可醫了麼?
”項恭急忙追問。
孫思邈瞬間沉默了下來,如果有,他肯定早就動手醫治了。
看到孫思邈沉默,項恭也明白,這個東西本來就是個失敗的發明,陶宏景傳下丹方後,也沒誰會刻意去尋找這種絕密的被遺棄的配方,所以能研究出解藥根本就是奢望。
不過以孫思邈的語氣聽來,他肯定不隻是有所耳聞那麼簡單,而且,要問這世上還有誰能解了這煉屍丹的蠱毒,恐怕也隻有他孫思邈一人了。
想及此,項恭立刻給沙瓦森使了個眼色,沙瓦森愣了一下,滿臉蒙圈,項恭捂着額頭,無可奈何,看來這事兒啊,還得他替沙瓦森惦記着。
“那就懇請孫大夫施妙手,多為沙瓦森的煉屍丹蠱毒想想辦法啦!
”項恭拱手說道。
孫思邈點了點頭,卻愁眉不展,顯然不用項恭說,他就早已為煉屍丹動上心思了。
在冰洞守了将近半個月,神山雪蓮終于綻放了,由于之前沙瓦森一直在這裡守護,沒有其他的珍禽異獸來添麻煩,項恭堂而皇之地拿到了雪蓮。
雪蓮綻放,清香四溢,項恭珍而重之地收到了百寶囊中,都沒顧得上多看幾眼。
沙瓦森怎麼看怎麼像是沙僧的凡人版,朱逢春這裡的事情也要告一段落了,隻要解決了嫦娥的事情,能不能集齊原版西遊團隊就在眼前了。
項恭等了這麼久,一直期盼的,就是這一天。
雖然現在看來,朱逢春留下繼續和嫦娥厮守的概率還是比較大的,但是對項恭來說,這不重要,人各有志,朱逢春選擇了自己想要的,項恭隻會祝福,不會遺憾。
回到高老莊的時候,朱逢春立刻就激動了起來,孫思邈給他提出了幾種藥材要他去收集,然後再加入神山雪蓮,就能煉制出救醒高翠蘭的丹藥。
到時候,不光高翠蘭體内夢芹、大澤芸和空谷蘭的毒性可以盡解,而且芳魂丹的藥效也會得到極大的提升,不出意外高翠蘭一定會恢複之前的記憶。
這個讓人揪心結果,馬上就會變成現實了,所以朱逢春不止是期盼,更多的還是緊張,是聚是散,就看這幾天了。
孫思邈需要的藥材,就那麼剛剛好項恭大部分都有,而且品質都是上成,沒辦法,種植園空間出品,必屬精品。
以朱逢春的實力,自然很快就收集齊了其他的調和藥性之輔藥,孫思邈按需稱取,然後摘了半片雪蓮花瓣,調和在一起後,碾制、切壓、混合、入丹爐、煉制,完成了一切流程以後,告訴朱逢春,三日後丹成,再淬下丹中鉛毒火毒,就可以給高翠蘭服用了。
忙碌完以後,大家終于都感覺到了連日來的奔波勞累,休息的休息,叙情的叙情,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和諧。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在他們休整身心的時候,卻渾然不知,早已經有人對他們起了點詭秘心思。
神山腳下,春意愈濃,廣袤的草原上,綠色開始蔓延。
然而,這滿目的綠色中,一個明黃的身影,卻分外惹眼。
這身影仿佛一道飓風,雖然并未騎馬,可速度卻猶勝奔馬,所過之處,草葉紛飛,隻留下一路淺淺的腳印,直奔烏斯藏王宮而去。
此時的烏斯藏王宮内,氣氛之壓抑,讓人不由窒息。
明黃身影,到了宮外,疏忽幾閃,竟蹬着城牆的幾處凸起,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王宮。
“朗日贊普,你可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看來我突厥的戰馬,神山腳下,實在是沉寂太久了,朗日贊普已經忘了它的可怕了,是麼?
”颉利可汗玩着手中的刀穗,意味深長地說道。
“可汗大人,您言重啦,在朗日心中,突厥的戰馬,是除去神山上的天神外,世間最令人敬畏的力量……”朗日贊普懦懦地說着,雖然語氣平靜,可心裡早已經七上八下了。
“哼!
”
“嘭”地一聲,颉利可汗重重地拍了下朗日贊普的寶座,現在這個寶座在他屁股下面,朗日竟然還看不清形勢,敢對他如此欺瞞。
“松贊幹布去哪兒啦,還要我親自去追查嗎?
”颉利可汗的語調低沉得讓人兇口發悶,眼神中更是透露出狼一般兇狠的殺意。
他,發現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