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召集家将,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前往陽平關。
其實魏夫人本想自己直接離去,但想想這個古怪的龐先生應該對自己的夫君比較重要,便改變主意還是去帶上他吧。
到了陽平關,魏夫人直奔龐先生所在的府邸。
老龐還在娛樂,聽到有人在外面嚣張的叫着自己,聲音非常熟悉,趕忙出來了,滿臉堆笑道,“魏夫人有何見教?
”
“你趕緊召集人手,随我前往雍州長安去找我夫君!
”魏夫人不由分說道。
龐統一個腦袋兩個大,奇道,“為何啊?
我受魏将軍之托在漢中駐守,任務艱巨,并沒有得到左将軍的将令離開陽平關啊?
“
魏夫人也不知道從何說起,隻能簡要說了自己派人跟蹤陸天師的事情,發現他的一些所作所為,判定他在戕害百姓。
龐統心說原來是這樣,便解釋道,“夫人可能對這些方外之士有些誤解,他們雖然行事是很怪異,甚至會使用奇怪的秘術,但這個陸天師是和魏将軍達成過約定的,不會危害漢中的百姓。
。
”
魏夫人急了,便把韓良偷偷發現的秘術内容和陸天師贈給龐統的秘術内容不同的事情,甚至提了自己夫君的一些怪異表現,加上龐之前曾經在關外做法的事,結合自己的猜測大緻說了一遍。
并拿出了一本小冊子。
龐統的臉色數變,這不是和自己那本很像麼,急忙奔入後廳比對,差點沒站住,自己卻曾真的按照此書記載修習過一些秘術,難道。
。
。
龐統連忙奔出,龐大的身軀此時也靈活了一些,對外面手下人喊道,“快去叫嚴平來!
”
魏夫人在一旁催促道,“是否趕緊調集陽平的人馬向北撤離。
。
。
”
龐統低聲說道,“魏夫人你說晚了一步,昨日楊儀剛剛來到陽平,說為本關運來糧草,他人還沒有走。
。
。
。
”
這時嚴平已經過來了,問道,“怎麼了?
龐先生,啊,魏夫人也在。
。
。
”
“嚴平,你速速調集人馬,盡快集合!
”龐統着急的說道。
嚴平一臉迷茫,“龐先生出什麼事了?
”
龐統急了,“讓你去就去!
!
哪那麼多話啊!
!
。
。
。
“
嚴平看這二人臉色凝重,也知道可能有極其重要的事情了,不由得遲疑道,“龐先生。
。
恐怕。
。
我現在調集不了多少人馬了。
。
。
”
龐統奇道,“為何?
?
”“因為昨天你不是命我派兵幫楊儀運糧麼?
這會兒應該都不在營中。
。
。
”
龐統大驚,“壞了,楊儀可能已經動手了!
“
老龐所料不錯,剛說完這句話,外面就傳來一陣笑聲,“龐先生,你們這是準備去哪?
”
廳内衆人臉色一變,都聽出這是楊儀的聲音,同時還聽到了有很多軍士進入院中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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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裡,虎牢關東北的敖倉附近一條小路上,來了數百騎兵,緩緩往北走去。
這些人沒有點火把,隻借着夜色往前行進,隊伍中還有人不斷傳來痛苦的呻吟聲,看來是有傷者。
隊伍前頭有一個年輕的将軍和一個老者,二人神情都很委頓,看樣子剛剛經過一場大敗,二人身上也有傷,但都忍着繼續前行。
“徐軍師,我們去哪裡?
。
。
。
”趙禮低聲問道。
徐庶半天沒吭聲,許久才回答道,“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騎兵盡失,左将軍的正面對決必然會失敗,隻要對方将此消息散出,立刻會擊潰我方主力。
你不可能指望王平吳班二人會死守,他們一直等着大人出錯呢。
”
趙禮臉色鐵青,也不知道是受傷還是心情所緻,“您的意思。
。
魏大人會遭遇不測?
”
徐庶仰望着星空,長歎口氣道,“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其實在漢中時我曾卦過一課,預示過魏将軍可能會有一大敗,但是我算不到具體時間。
近日左将軍接連大勝魏軍,勢不可擋,我觀那魏大人已經有些陷入自負的狀态,情況不妙啊。
所以這次偷襲敖倉我要求親自前來,本以為會是此事作怪,沒想到問題不僅僅發生在這裡。
。
”
趙禮問道,“軍師的意思,大人能渡過魏軍的那道關,反而是那王平吳班二人有可能造反?
”
徐庶苦笑道,“不是他二人造反,而是他們可能會誣陷魏大人啊!
”
趙禮有些急了,“那我這便回去救大人!
”
“你現在回去,焉知有沒有伏兵?
而且如果魏将軍如果已經遭遇不測,你回去也已經無濟于事。
我料他們現在應該已經退往潼關了。
”徐庶搖頭道。
“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趙禮問道。
徐庶想了想,我們前去敖倉,魏軍定然不會料想到我們還敢回去。
渡口處也許還有未被燒毀的船隻,我們先渡河北上。
然後打探消息,再做下一步打算。
“
說着話,衆人悄悄來到了敖倉北側的渡口,之前放的火已經逐漸熄滅了。
很多燒毀的船隻漂在河邊,随着河面起伏來回飄蕩。
趙禮帶人去查看了許久,回來對徐庶道,“軍師,還好,有幾條舟船尚未被燒毀,可以用來渡河。
”
徐庶點頭道:“時間緊迫,我們趁夜色渡河吧。
”
因為船不夠用,趙禮讓一些有傷的先渡河過去,自己和徐庶最後一批乘舟過河。
望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南岸,趙禮心中悲痛無比,隻能遠遠眺望着洛陽方向,希望會有奇迹發生,魏将軍最終揮師戰勝了敵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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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關西側,谷水河畔。
夜空中雖有月亮星星,但河流兩岸都有高山,擋住了部分月光,河旁不知名的野草叢生,伸手不見五指。
此處河流受地形所迫,拐了幾道彎,因而稍微緩和了一些。
天氣仍然較冷,沒有什麼生物,在一處寂靜的河邊水面上,突然嘩啦一聲,伸出了一隻手,随即一個像是個人的生物努力從水中爬了上來。
那人顫顫巍巍攀上了河岸,倒在了地上,渾身濕透了,因為溫度,瑟瑟發抖,大口喘着粗氣,過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又轉頭嘔吐起來。
平靜的深谷中傳來這陣陣不協調的聲音,過了片刻才漸漸停止。
魏斌感到自己渾身僵硬,似乎就要凍死了,用手輕輕的觸碰着兇口傷處,心中暗道,“我怎麼還沒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