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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以西,姜維大營。
在中軍内,姜維正和手下的王平、關張等人商量如何進一步擊敗那曹爽的人馬。
“姜将軍,我看那曹爽最近龜縮在營内不出來,估計是有高人指點啊。
“張紹這一年來随姜維征戰,也算是變得沉穩了很多。
“看來定是那個叫鐘會的人出的主意,此人曾經伏擊我軍的飛騎營,手上沾滿了我們蜀軍将士的鮮皿,實在是罪大惡極啊。
”關統在一旁補充說道。
聽到關統提及飛騎營,王平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連忙岔開話題道,“姜維大人,對方任憑我們如何叫罵都不予理睬,是不是應該另尋戰機呢?
”
關統看到王平明顯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心中冷笑,繼續說道,“如今雙方對峙而不可下,比拼的無非就是糧草接濟了,如今我們遠道而來,對方背靠洛陽,顯然在這方面有優勢,如果再找不到好的辦法,我們恐怕就要陷入劣勢了。
“
姜維點點頭道,“關将軍所言極是,但自從上次虎牢關和敖倉被我軍偷襲後,對方肯定會加強這方面的警戒,我們之前曾嘗試偷襲洛陽以東的幾個郡縣,效果并不理想。
目前存糧不足兩個月,再這麼拖下去。
。
。
“
姜維這邊話還沒說完,有個斥候軍校盔歪甲斜的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不,不好了!
”
王平微微皺眉,端聲問道,“慌慌張張做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
王平對手下的儀容要求還是比較嚴的,那個軍校趕忙扶了扶頭盔,正聲說道,“函谷關正在被大量魏軍攻擊,看樣子撐不過兩個時辰了!
”
王平臉色大變,“你說什麼,看清有多少人馬了嗎?
”
那人唯唯諾諾道,“屬下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至少有數萬之衆,恐怕此時函谷關已經。
。
。
”
姜維沒有料到這魏軍膽子那麼大,就不怕被兩面夾擊嗎?
潼關和雍州仍有兵力,雖然不多,但魏軍肯定也不知底細,按理來說不應該走如此危險的一步棋啊?
關統略一思考說道,“姜将軍,我們盡快殺回去,應該還來得及。
“
姜維到底是大将風度,并不驚慌,這時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會不會是西涼軍偷襲了雍州?
”
關統不可思議的說道,“這怎麼可能,之前的探報,西涼兵馬不過數千,長安和潼關皆有重兵把守,楊儀将軍計略甚多,不至于犯這種錯誤吧。
”
姜維面露凝重之色,“如果是西涼軍偷襲雍州安定和馮翊,還是有可能拿下河津甚至蒲坂津渡口的,這樣的話魏軍在北窺伺我們的長安潼關,雖然不能對我們造成什麼大的威脅,但也是如芒在背後,很是難受啊。
”
王平想了想,勸姜維道,“将軍,快快救援函谷關吧,不然可能就真的來不及了。
”
姜維的腦海中卻閃過一幅幅畫面,一個自認為合理的計策浮上心頭,“大軍開拔,向南陽郡進發,關将軍,你率領一萬人馬去奪武關,保證南陽和襄陽與長安通過此路的聯系。
我等直取南陽和襄陽,之後順勢拿下上庸魏興等郡。
”
關統等人一聽,都紛紛稱贊,“姜将軍此計甚好!
魏軍無論如何不會想到我們居然會放棄洛陽,轉取荊州。
如此既可通過武關和雍州聯系,又可打通和漢中的水路,拿下當年關将軍試圖奪取的荊州北部,真是一舉兩得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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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和徐州交界處,谯郡。
放眼望去,這裡是一望無際的平原,人煙也很稀少,偶爾在視線中會出現幾個不高的山包,卻無損這豫州沃土的形象。
雖然村落不多,但是此處卻已到處被開墾,水多的地方種上稻米,略幹旱處種上小麥。
遠遠望去,盡是無窮的生機,在這戰亂的年代,這些莊稼就代表着希望和生命。
不遠的山頭上,一個将軍正在觀望着附近的農田,看到莊稼長勢喜人,臉上卻沒有太多的笑容。
旁邊一個随從問道,“将軍,看這些稻米長得多好,今年很可能會有個好收成啊。
”
鄧艾搖搖頭道,“你懂什麼,現在洛陽以西,蜀魏正在交戰,司馬将軍已去,曹爽當權,恐怕我軍兇多吉少。
”
手下人道,“之前那個叫魏延的将軍不是也曾攻到洛陽以西,聲勢更甚于今啊,不還是被我軍消滅了嗎?
連他自己都不能幸免于難,被手下人斬首。
”
鄧艾說道,“表面上看是這樣,實際如何你我都不知道。
當初是蔣濟大人坐鎮,鐘士季出的奇謀,而如今則是曹爽為主将,身邊又有一群溜須拍馬的家夥仗勢欺人,我看士季的策略很多都不能得到實施啊。
”
原來這鄧艾當初因為跟随司馬懿征戰,後司馬氏兵敗,他也被打發到這裡來當一個典農中郎将,天天就是管着軍屯的士兵務農,同時也負責一些民屯的事情。
莊稼收割後,民屯的百姓上繳近半的糧食,軍屯的人除了留下自用的之外,其餘盡數運往洛陽等地,供前線人馬使用。
隻不過這魏軍總是戰敗,搞得鄧艾心裡那個糾結,他時時在等候着朝廷能夠再次起用自己。
不過大概是騎兵消耗殆盡,新組的騎兵一次次的還沒有出師就消耗光了。
沒了騎兵部隊,恐怕一時半會兒都沒人記得起來這裡還藏着一個武将呢。
鄧艾種田種的倒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他平時沒事做就研究戰局形勢,分析人馬動向,長此以往,性情也有了很大的沉澱,而且他的推斷很多時候都很準确。
目前洛陽極度危急,鄧艾覺得自己不能再如此耗着了,這麼搞下去,送再多的糧食到前線也是浪費,想到這,他召來随從道,“最近有沒有運糧回洛陽的隊伍,我要監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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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儀锲而不舍的跟着魏斌的人馬,從陳倉開始追,一直就快追到長安以北了。
每次短兵接觸時,基本都是同一個套路,吳班的人沖上去,一通連弩射擊,而對方則是用零散的騎兵以騎射應對,邊壓陣邊幫助步軍前行,等待步軍撤出了,他們便一溜煙跑了,絲毫不管自己人如何叫罵。
但即便如此,楊儀愈發的逼近了對方,與此同時,潼關也接到了消息,派出了一支人馬來圍堵西涼軍。
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一個地點,蒲坂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