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斌略一猶豫的刹那,眼神裡便露出了短暫的一絲痛楚,但就那麼短短的瞬間,随即消逝了。
龐盈卻捉到了那一瞬間的感覺,随即又不見了,有些困惑的看着這個陌生的将軍,低聲說道,“為何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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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旁邊的羌族大漢忍了很久了,先是一隊守軍來攪了局,然後一個将軍又冒了出來,不過倒黴的是這人居然是那個魏斌将軍,自己出來前狼離大王曾有訓話,不能和魏斌的人有沖突,因而也不敢怎麼樣,隻能重重的哼了一口氣,将手中馬刀重重插了回去,不爽的說道,“真他媽的倒黴!
你們兩個小心,别再讓我們看見你!
”
其中一個羌人還貪婪的又望了龐盈一眼,吧唧了一下嘴道,“真是可惜了。
。
。
”
他這話還沒說完,突然發現面前多了一個人,心中一凜,卻已經來不及了,對方看似輕飄飄一掌擊出,正敲在自己的脖頸弱點處,頓時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原來魏斌看到這個羌人居然敢用這種眼神看龐盈,心道真沒把我當回事啊,當即欺身上前拿這人當了練手的,左掌上撩以迷惑對方卻又隐隐準備回格為後手,右掌以詭異角度擊出。
沒料到對方根本沒反應過來,直接倒在了地上,這麼不禁打。
旁邊幾個羌人見這位魏将軍居然動手了,哪裡還沉得住氣,大喝一聲,紛紛撲了上來,魏斌看清四周形勢,用新學到的西涼掌法應對,西涼掌非常善于應對圍攻之敵,不待對方出手時便出手,不等對方力到我手已擊中對方,而各個招式威力的實現,是以做到三個字作為技術前提的。
一是近,靠近進攻,越近越狠;二是疑,即是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指上帶打下,使之無招架;三是快,遇機即打,尋機速戰!
以快制慢,除了掌、腿之外,頭、肩、肘、膝、胯、足,無不是攻防武器,擒拿、點穴、上打、下踢、身撞、肘靠,神出鬼沒,四處擊敵!
不到一會兒工夫,地上已經躺滿了哀聲載道的羌人,魏斌這還是留了手的,也是因為他還不太熟悉這套掌法,便隻用招式,并沒怎麼用力,沒想到愈打愈是熟練,對方衆人根本反應不過來,隻能看到一個奇快無比的身影閃爍在人群之中,其實他們哪裡知道這走位的步法也是暗含玄學,這便是魏斌糅合了卧龍策中的養心劍法中的步法了,用這套步法再配合西涼掌的招式,簡直是絕配。
周圍的守軍士兵早就看不過這幾個羌人的嚣張氣焰了,看到魏大人親自出手教訓了這幫人,那個提氣啊,都是大聲叫好,張撫也是看的一愣,心說大人不是還叫我們要注意羌漢關系麼,怎麼自己卻那麼沖動。
“張撫将軍,之後将這些羌人送回張掖,告訴狼離好好管束他的手下,不然我魏某可要去找他好好吃幾頓補償了!
”魏斌吩咐道,又命人将損壞的食肆用具折價賠給店家。
韓良和龐盈看到這個叫魏斌的将軍的掌法,都暗暗吃驚,心說居然有人可以将貼身近戰的功夫發揮到這個水平,從未見過。
但也都看得出來這明顯不是魏延大人的功夫路數,魏延大人以使劍等兵器出名,并不長于這種掌法腿法。
酒壇也打碎了,沒得喝了,龐盈心中空蕩蕩的,本來還以為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卻發現找錯了,怎能讓她不心碎,過了好久,才木然的往外走去,也不知道要往哪裡走。
韓良在後面喊了兩聲,卻叫不回來,趕緊追了上去。
“那位姑娘,請問你怎麼稱呼?
”魏斌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微微有些過度了,連忙調整了幾下呼吸,才安穩住心神,心道自己的身體用來應付這種講求技巧和體力結合的絕世拳法還是有些勉強了,這時才看到龐盈居然離去了,趕忙出言喊道。
龐盈停住了,卻沒有說話,正在韓良奇怪的時候,這龐盈居然就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看來是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太大,給了這個已經快要到絕望處境的女人的精神上重重一擊,再也無法承受下去了。
韓良連忙蹲下來查看龐盈的情況,應該是昏過去了。
魏斌走上前來,看着倒在地上的龐盈,心中暗歎,回首吩咐道,“将這二人請回我府上歇息。
”
韓良正要拒絕,魏斌卻以不可置疑的上位者眼神盯着他說道,“你們長途跋涉,相當辛苦,就不用客氣了。
”
從魏斌的眼中,韓良沒有看到任何惡意,也感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強烈的意願,他隻能選擇聽從,因為擔心龐盈,去涼州勢力最大的人家中應當可以得到最好的照料。
在魏斌的府邸上,韓良和龐盈被分别安排了屋子,魏斌又找了兩個女婢來服侍龐盈,使人叫來醫工查看龐盈的狀況,告知身體上應該沒用什麼問題,看來是精神打擊所緻,應該歇息幾日便能恢複。
龐盈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在夢裡,她終于找到了魏延大人,開心的笑了。
魏斌看着龐盈睡了好幾天,正有些不放心進來查看,發現這龐盈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心道這丫頭估計是做了什麼好夢了。
突然,龐盈睜開了眼睛,她似乎看到魏大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忙勉力伸出手來問道,“魏大人,是你嗎?
我一直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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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發現并不是,榻邊站立着的,應該是那個叫魏斌的将軍,不由得臉上微紅。
魏斌幹咳一聲,“這位姑娘,你叫龐盈是吧。
你一直在找那個叫魏延的将軍是嗎?
”
龐盈點點頭,“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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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認識他嗎?
”
魏斌搖搖頭,“不認識,但我聽說過他。
他不是被蜀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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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邊沉默不語。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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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蜀軍并沒有拿到他的屍體,應該是生死不明才對,他的武功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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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盈慌忙無力的争辯道。
魏斌暗歎,“他的同伴呢?
”
龐盈眼睛一下子暗了下來,“他的夫人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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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下也都死的死傷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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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韓良都曾是魏大人身邊的人,都怪我,當時為何鬧别扭不和大人同行,不然我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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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傻了,他肯定沒命的,就算你在也沒用。
你打得過千軍萬馬嗎?
”魏斌無情的冷言說道。
龐盈徒勞的解釋被人這麼擊破,眼淚又流淌出來,頭枕都被打濕了。
魏斌極為心痛,卻無法安慰她,隻能從旁邊的一個婢女那取來錦布,幫着龐盈擦拭着眼淚,心道這傻姑娘,你的魏将軍就好好的在你的面前呢,可惜啊,我不能告訴你,隻能眼睜睜看着你難過。
“這個魏延還有什麼相親近的人呢?
說不定他去找了他們也不一定?
”魏斌努力勸道。
龐盈無力的說道,“不會的,蜀中倒是還有幾個朝臣和魏大人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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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怎麼回得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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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斌堅定的告訴龐盈,“龐姑娘,我過去也曾從很尊貴的地位變成一無所有,但我堅信自己一定可以實現目标,堅持了下來,你也要堅持自己的信念,不要動搖,總有一天會得償所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