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可胡說八道,我何曾與你做過,做過越雷池的事情!
”
回到屋中,任思齊就見到張蒹葭眼睛腫的像桃子一般。
“嘿,”任思齊有些心虛的低了低頭,“我本來想說情不自禁的親了你一下,可是你爹他沒等我把話說完啊!
”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壞我名節,好把我爹氣走!
”張蒹葭冰雪聰明,一下子就看透了任思齊的本意。
雖然明白他對自己的情誼,可也不該亂說,要知道名節對一個女孩來說是最重要的事情。
“蒹葭,我錯了!
”任思齊走到她身邊,擡起手來就要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張蒹葭連忙後退了兩步,躲開了任思齊的手。
“你若想讓我跟你回岱山,必須對我以禮相待,萬萬不可輕薄于我。
否則,否則我甯可去死!
”張蒹葭圓睜着眼睛,使勁的瞪視着任思齊。
“何必如此,蒹葭妹子你放心,我,我絕不會做出不尊重你的事情!
”任思齊老臉通紅,連忙做着保證。
張蒹葭雖然娴靜溫柔,性子卻很執拗,任思齊以前就對她又敬又畏,從來不敢做惹她生氣的事。
......
灰溜溜的從張蒹葭房中出來,踢了臉上帶着古怪笑意的熊二屁股一腳,便直接上了關城,召集衆将議事。
熊二揉了揉屁股,屁颠屁颠的跟在任思齊後面。
茅十八、司馬南等人臉上都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容,讓任思齊心中頗為不爽。
“将軍,定海關和定海城中的物質已經清點的差不多了,三十五門火炮已經全部裝運上船運回了岱山。
咱們下一部該怎麼辦?
”宋立本上前禀告道。
所有人眼睛都看着任思齊,一個個的目光中帶着期待。
任思齊知道他們的意思,那就是希望他能下令,出兵甯波,兵臨鄞縣城下!
唉,自己屬下勇将雖多,可也缺乏據有戰略眼光的人呀,任思齊暗暗道。
“宋鎮撫以為咱們下一步該如何?
”任思齊問宋立本道。
下屬諸人,唯有宋立本能參謀一二。
“将軍,屬下以為此次出兵定海,咱們所獲已經足夠多了,沒必要再繼續下去。
”宋立本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好處當然越多越好,再說了,秀才不是口口聲聲說要給那些士紳一點顔色看看嗎,不發兵甯波,怎麼給他們一點顔色看看。
”茅十八不滿的問道。
“茅統領你說的沒錯,可眼下咱們繳獲了士紳們的海船,擊敗了王之仁的艦隊,占領了王之仁的老巢,這還不算給士紳們一點顔色嗎?
甯波乃是大府,城池堅固,咱們要是真的兵臨城下,能否攻入城中?
若是攻不下甯波又該如何收場?
”
“咱們若是現在收手,和定海軍之間也就算一場摩擦,若是真的兵臨甯波城下,那可就是舉兵造反!
”
宋立本的話很有條理,讓衆人無法反駁。
“造反又怎樣?
”茅十八嘟囔了一句,便住了嘴。
“宋鎮撫說的确實有道理,咱們此戰已經所獲良多,該是消化戰果的時候了。
況且東南季風早已吹過多日,該去日本了!
”任思齊滿意的看看宋立本,總結道。
“對,怎麼忘了去日本!
”茅十八一拍大腿,激動道。
衆人的眼睛也都亮了起來。
“岱山這邊諸事繁多,恐怕這次我沒法親自前去日本。
好在日本的航線已經打通,咱們和松浦家,和李國助也都建立了良好的關系,我去不去關系倒是不大。
”任思齊笑呵呵道。
“秀才啊,你要是不去,那個松浦家的小姐可怎麼辦?
”茅十八開起了任思齊的玩笑。
“噓!
”任思齊心虛的四下打望了一下,抱怨的對茅十八道:“十八哥眼下可不敢亂說,要是讓蒹葭聽見了可如何是好?
”
“哈哈哈!
”衆人大笑了起來。
任思齊尴尬的搖着頭,待衆人笑過,方重新開口。
“這次去日本就由十八哥帶隊吧,十八哥是老舶主的屬下,和李國助也能套上一些交情。
交易的事就由宋鎮撫負責,我會派任學堂負責管賬。
”任學堂是任思齊堂兄,把他派去管賬倒不是對茅十八和宋立本不放心。
而是制度不可廢。
茅十八負責率領船隊,負責可能的海戰。
宋立本負責貿易,後勤。
賬目則由任學堂負責,衆人的權責清晰,各負其責。
“此次去貿易的船多貨物量大,對我岱山島的意義也非常重大。
我會多派人手協助宋鎮撫和十八哥,這一切都拜托二位了!
”
此次去日本貿易的船隊可謂無比龐大,俘虜的海船一十九艘,岱山這幾個月通過岑港也收購了大批的生絲等各種貨物,加起來能裝滿兩條海船。
這樣算下來,去日本的貨船就有二十一艘,為了護航,至少需要一支分艦隊保護。
這就組成了五十多艘船的龐大商隊。
船上的貨物價值百萬兩銀子,若是在日本售出,帶回的銀兩估計會有數百萬兩,這麼多的财富,加多少小心都不為過!
聽到任思齊派茅十八做統領,負責去日本貿易,司馬南臉上露出了一絲黯然之色,這一切都被任思齊看着眼裡。
任思齊之所以派茅十八而不是司馬南去日本,主要還是考慮的茅十八對自己的忠心,畢竟司馬南有過背叛的前科,把這麼多的财富放他手裡,任思齊不是太放心。
這也不是任思齊懷疑司馬南有異心,司馬南已經把家屬搬到了岱山島,不可能再做出背叛之事。
“十八哥和宋鎮撫去日本責任重大,可剩下的各位接下來也不輕松。
”
“接下來我準備再次前去山東,招募山東流民。
咱們的步兵數量還是太少,根本經不起一場大戰。
此去山東,我親自前去。
水軍由司馬兄為統領,負責統帥所有船隻,晉玉飛帶着一千步兵随行。
剩下一千步兵分守岱山岑港。
岱山由曹長江大哥留守,岑港則交給任興凡。
奧利爾艦隊則留守岱山,警戒王之仁部可能的反撲。
”
王之仁兵敗之後,由于定海已失,他帶着剩餘的二十多艘帆船逃到了象山。
那裡水況複雜,島嶼衆多,任思齊也無意派兵追擊,趕盡殺絕。
可既然王之仁手中賞有兵力,任思齊就不能不考慮他可能的反撲。
不過任思齊已經下令重修岑港,征集弓兵兩千在岑港修了一座小城,并把在定海繳獲的火炮運到岑港二十門,有這麼多的火炮,有五百精兵,還有一座可以防守的小城,任思齊根本就不害怕王之仁的偷襲。
況且各島現在都處于岱山的治下,隻要有風吹草動,各島的漁民都會向岱山送信。
任思齊更不害怕王之仁及甯波士紳們的反撲。
談話間,任思齊安排好了所有事務。
衆人各自散去,忙自己的一塊兒去了。
任思齊在定海又呆了兩日,等繳獲的所有物質都裝運上船,這才帶人離開了定海。
這兩日間,甯波的士紳們根本就沒有回信,沒有再次派人前來談判。
任思齊也不願再理會他們。
......
船隻回到了岱山,任思齊帶着張蒹葭主仆二人進了高亭鎮。
“主人,您回來了!
”剛進巡檢司衙門,一個漂亮的女孩帶着一陣香風就就撲了過來,拉着任思齊的衣袖不放,正是侍女天草楓。
“她是誰?
”張蒹葭和雀兒同時睜大了眼睛。
十四五歲的年紀,身材不高,長得卻異常的精緻漂亮。
這麼小的女孩也下得去手,張蒹葭看向任思齊的目光中充滿了寒意。
“嗯,這個,大家不要誤會。
這是天草楓,我去年在日本時救下的小女孩,現在是我的侍女。
”任思齊摸着鼻子,把天草楓介紹給了張蒹葭。
“阿草,這是張姑娘,以後就是你的主母,這是雀兒姐姐,是張姑娘的侍女。
”
“主母,就是你的夫人嗎?
”天草楓睜着又圓又大的眼睛,問任思齊。
“是的,以後就是我的夫人!
”任思齊點頭道。
“她是你的夫人,那黃姑娘呢?
”天草楓的話讓任思齊大驚失色,張蒹葭那裡發出的寒意更加的逼人。
“這個,黃姑娘的事以後再說,那個阿草啊,你帶着主母去安頓一下,讓她住最好的房間。
嘿嘿,雀兒,你可不許欺負阿草,否者我饒不了你!
”
任思齊嘿嘿哼哼了一番,在雀兒憤怒的目光下逃了出去。
“你叫天草楓,長得可真漂亮!
”張蒹葭上前拉住天草楓的手,上下打量着。
“主母您才真的漂亮呢,難怪主人那麼喜歡你,把你帶來了岱山。
”天草楓也望着張蒹葭,發出由衷的贊美。
張蒹葭笑了笑,從頭上拔下一支發簪,輕輕的插在天草楓頭上。
“這支發簪就送給你了,對了,以後不要再叫我主母,我和他還未成親呢。
”
天草楓摸了摸頭上的發簪,欣喜不已。
“那我應該叫你什麼呢?
”
“就叫我小姐吧,和雀兒一樣。
”
“對了,你剛才說的黃姑娘是誰啊?
能不能和我說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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