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眸光盯向何章,眼神飽含憤怒。
何章吓壞了,龜縮在廊柱前,瑟瑟發抖,聲線顫栗:“那封信不是真的,是杜撰的,是薩西這壞老頭杜撰的信,我……我對大華赤膽忠心,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
”
燕七又向德瑪和霍爾肯使個眼色:“怎麼?
難道你們小宛和皮山家大業大,對五百匹戰馬一點也不稀罕?
”
德瑪和霍爾肯一看,薩西已經交代了,他們還裝啥仁義大哥啊。
何章已經完蛋了,再踩上一腳又何妨?
兩人将書信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小姐姐拿過德瑪的書信,大聲誦讀:“德瑪國師,我已經深得高層暗示,巍山對于大華而言,實屬雞肋,留與不留,都在商可之間,隻要你們态度剛硬,大華必會退還巍山。
這個消息十分重大,隻求德瑪國師能念着我的好處。
我不缺錢财,卻唯獨對西域女人情有獨鐘。
”
何章冷汗淋淋,身子站立不住,依靠着廊柱,眼神呆滞,碎碎念道:“不,不是這樣的,這不是我寫的書信,絕不是。
”
小姐姐又拿過霍爾肯國師的書信:“巍山之事,我洞察分毫,巍山于大華而言,留之無用,棄之可惜,隻要西域團結,巍山必退。
我所求者,唯西域美女爾……”
這三封信,似如來佛的六字箴言,将何章徹底封印了,如山一般死死壓住,永世不得翻身。
咣當!
何章靠着柱子也站立不住,敗絮一般倒在地上,像是瘋了一般,歇斯底裡狂叫:“不是我寫的,這幾封信都不是我寫的,我冤枉,我大大的冤枉。
”
燕七道:“将書信給各位大人,以及才子佳人們觀看,與何章草拟的談判章程向對比,仔細研究筆法和手印,看他們是否一緻。
”
趙青情緒已經不可控制,怒氣沖沖将找出何章書寫的談判章程,拿出來對比一番。
果不其然,字迹一模一樣,手印也吻合的一B。
趙青恨得牙根直癢癢:“來人,拿下去,讓衆官員比對,是真是假,自有分曉。
”
官員們一一查看,俱都驚詫莫名。
才子佳人也拿到了書信,對比一番,心中那股怒氣,從尾巴梢一下子升到了天靈蓋。
何章見狀,眼淚簌簌流下:“完了,全完了。
一切,都完了,什麼錦繡前程,什麼榮華富貴,什麼紙醉金迷,全都完了。
”
何章心灰意賴,暈死過去。
燕七怒了:“裝暈?
還不打醒他。
”
才子們最為單純,對與錯更加純粹,真是氣得鼻子都歪了,沖上去,一陣拳打腳踢。
“叛徒,華奸,為了幾個美女,就出賣了大華,奸臣擋道,真是大華之不幸。
”
“艹尼瑪的,利用大華的利益,換取你個人的利益,似你這種狗屎,怎麼還有臉做官?
吃屎去吧。
”
“屎都嫌你髒,你個挨千刀的,去死吧。
”
……
一番拳腳加電炮。
“哎呀,痛,痛死我了,别打我,骨頭斷了,骨頭斷了啊,别打,千萬别打……”
何章被揍得皮開肉綻,滿臉鮮皿。
腰都要打斷了,粑粑都被打出來了,臭氣熏天。
燕七揮揮手:“别打了,打死了倒是便宜了他,讓他做穿牢底,豈不是更好?
”
才子們這才罷手。
趙青怒不可洩:“何章,你沒有能力也就算了,竟然吃裡扒外,裡通外國,禍害大華,如此小人,奸謬之臣,豈能輕饒?
”
“來人,将何章抓起來,押回京城受審。
”
“是!
”
一幫差役将何章牢牢控制住。
何章屎尿齊流,好難聞,差役都捂住鼻子,被醺醺的直流淚。
燕七不屑的看着何章:“别哭啊,何侍郎,你不是有楊丞相為你撐腰嗎?
放心,不就是裡通外國嘛,這種小罪名,豈能奈何得了楊丞相?
楊丞相随便說幾句話,就把你給放出來了,還能讓你官複原職呢。
嘿嘿……”
何章滿心絕望。
面對燕七的嘲諷,悲傷難填。
裡通外國的罪名可不輕,那可是砍頭的大罪。
如此罪名,和貪污腐敗絕不一樣。
誰若是沾上這個罪名,必死無疑。
誰敢說情?
以楊丞相老奸巨猾的本質,避之唯恐不及,怎麼還會出面說情?
恐怕,不僅不會出面說情,甚至于會落井下石,将自己一刀宰了,以彰顯他對大華的忠心耿耿。
哎,怎一個慘字了得?
何章滿臉皿呼啦的,指着燕七,恨恨道:“是你,都是你害了我。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
燕七滿臉不屑:“第一,不是我害你,是你咎由自取,活該有此報應!
第二:你一定要放心,你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等你菜市場砍頭的時候,我會找一隻土狗,叼走你的豬頭,再噴上狗皿,讓你神魂分離,更會找來一百個道士,一同施法,打的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你還想要做鬼呢?
嘿嘿,不存在的。
”
“你……你這厮,真是天下第一惡人,天下第一惡人。
”
何章歇斯底裡大吼,抓狂似魔。
燕七蹙眉:“還不帶下去?
”
趙青揮揮手,讓人把何章帶出了摘星樓。
德瑪、霍爾肯拿出來書信,也覺得臉上無光。
這一趟大華之行,無比悔恨。
若是不來,還不會将大華宗主國的帽子扣下來。
随着索菲公主來大華讨要巍山,結果,巍山沒撈着,還認了大華為宗主國,更要奉上五百批戰馬,真夠衰的。
德瑪、霍爾肯心灰意冷,向趙青、告辭,要帶着人返回西域。
燕七笑道:“甚好,甚好,我就不留兩位國師了,你們早些回去,也好早點把五百匹戰馬送到大華來。
記住,這很重要,萬萬不得搪塞哦。
”
“是。
”
“我們記得,我們……記得。
”
德瑪、霍爾肯心裡這個憋屈啊。
這算什麼事。
兩人撥轉馬頭,準備離開。
燕七故意說了一句:“薩西國師,你就不挽留一下德瑪國師和霍爾肯國師嗎?
你們可是一起來的哦。
”
薩西和德瑪、霍爾肯之間的關系很是尴尬,本來也不想再多說話,萬一說錯,及其容易讓本就脆弱的關系雪上加霜。
但是,燕七故意提示了,薩西不理德瑪和霍爾肯,反而不好,顯得自己孤傲自大。
若是主動和德瑪、霍爾肯打招呼,卻又不知說什麼?
萬一說錯了,豈不是弄巧成拙。
薩西猶豫起來。
這麼一猶豫,卻讓德瑪、霍爾肯極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