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華野很倔強的看着華嶽:“你教過我的,身為一名郎中,要以救死扶傷為本,以賺錢為輔。王大爺的癔病犯了,咬舌自盡,命在旦夕,周圍十裡八村,沒有郎中能治,我當然要出手了,這……這難道有什麼錯嗎?”
“你還敢犟嘴!”
華嶽氣不過,一個打耳刮子打過去。
華野也不躲閃,倔強的等着挨打。
燕七一把抓住華嶽的胳膊:“華郎中,小野做的沒錯,你不該打他,恕我直言,你活了這一把年紀,怎麼連是非都不分了?”
華嶽急了:“可是,人家王家都找上門了,華野這臭小子還不該打?”
燕七道:“人家找上門來,你兒子就要白白挨打嗎?這算什麼道理?難道,你不和人家理論,不分青紅皂白,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沒問清楚,就打華野,這算什麼狗屁邏輯?”
“啊,我……”華嶽表情讪讪,十分尴尬。
燕七問華野:“你不要緊張,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放心,我來給你做主。”
華嶽也稍微冷靜下來:“華野,你給我說清楚,怎麼惹惱了王家,講不清楚,看我不打斷你的手!”
華野想了想:“王大爺犯了癔病,危在旦夕,我用鬼門十三針的針灸之術,将王大爺的情緒給暫時穩定住了。”
燕七又問:“然後呢?”
華嶽也緊張兮兮的追問:“就是啊,後面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王家又怎麼會找上門來?”
華野想了想:“穩住了王大爺的情緒,我就告訴王二,讓王二去找别的郎中開方子抓藥。可是,王二說十裡八村沒有好郎中,非要我開方子。”
聽到這裡,華嶽頓時緊張起來:“那你開方子了?”
華野點點頭:“我拗不過王家一幫人的央求,就給開了方子。”
華嶽狠狠跺腳,意識到問題就出在這裡:“臭小子,你竟然真開了方子,咱們華家自身不保,你還敢開方子,你是不是想要氣死我啊,真當陶家是好惹的嗎?”
華野道:“我也知道,陶家不會給咱們華家的方子抓藥。所
以,我對王家人說,讓他們找到鄰村的郎中,借着他們的署名開方子,千萬不要說這方子與華家有關。你看,我這裡還留有存根呢。”
華野跑進屋去,将藥方存根拿出來。
華嶽搶過來藥方存根,看了一眼,點點頭:“這藥方沒錯啊,十分對症,就算是我開藥方,也與這個藥方一模一樣。”
燕七也有些疑惑:“這就說明,不是藥方的問題,而是其他方面出了貓膩。”
華野和華嶽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按照這個方子抓藥,定然可以把癔病治好,就算沒有治好,但也不至于加重病情,甚至于讓王大爺口吐白沫。
但是,王大爺偏偏就口吐白沫了。
這不奇怪嗎?
燕七想了想,忽然盯着王家人:“你們給王大爺抓藥了嗎?是如何抓的草藥?找的哪位郎中署名?能否詳細說一下。”
王大大罵:“說你娘個B,你又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質問我。”
燕七心裡特别不開心。
我好好的詢問緣由,這小子沒來由的竟然罵我。
這是何道理?
王大火冒三丈,罵罵咧咧指着燕七:“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小子就是給華家撐腰的,艹,敢質問我,你算個JB啊。”
王二指着燕七和林若山叫号:“我爹都被你們華家給毒死了,我拼命的心都有。就你們兩個小癟三,也敢和我們作對?一個乳臭未幹的東西,一個死胖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王三拎着棒子,咋咋呼呼:“大哥,二哥,叔叔,咱們沖上去,打砸搶,給他來把火,把華家的房子燒了。麻痹的,華家的人殺了我爹,我讓他們皿債皿償。”
……
王家一幫十幾号人,拿着棍棒,火把,吵吵嚷嚷,怒罵燕七和林若山,呼啦啦将他們包圍。
華嶽急的直跺腳:“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他拱拱手,苦苦向王家人哀求:“王家各位兄弟,我們華家向來不做壞事,而且,咱們又是近鄰,我也知道王家勢力大,可是,你們犯不着非要和我們華家過不去啊,我又沒惹你們。”
“放屁,我爹就是被你們害死了,今天,必須皿債皿償。”
“我們兄弟就是撒野了,你能咋地?”
“我爹死了,我拼着被砍頭,也要你們皿債皿償。”
……
王家人忿忿不平,情緒越來越激動。
王三趁着林若山不注意,舉起棒子,竟然偷偷砸向林若山。
“我去你馬勒戈壁。”
林若山雖然胖的像豬,但常年在青樓中厮混,争風吃醋,打架的經驗無比豐富。
他怒吼一聲,豬一般的身子往前一撞。
噗通!
像是山巒塌方了一般。
林若山活活将王三撞在了地上,坐在他的身上,當成肉墊。
王三痛的呲牙咧嘴。
“艹你麻痹,敢打本少爺,你膽子可肥了啊。”
林若山正在得意,腰上卻傳來陣陣劇痛,再也忍耐不住,叽裡咕噜滾回到燕七身後。
“哎呀,我的老腰啊。”
若非腰疼,他真要裝一回武林高手。
王大輪着菜刀,急眼了:“兄弟們,砍死那個死胖子。還有那個長得帥的,砍他八十刀。”
華野年紀小,卻拿着一個生鏽的鎬把,護在了燕七和林若山前面。
王大看着華野,滿臉冷笑:“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華野握着鎬把的手劇烈顫抖,十分緊張。
但是,他依然沒有後退。
燕七問華野:“你怕不怕?”
“怕!”
“怕你還站在這裡?”
“不行,我得保護你,七哥!”
這小子真行。
燕七暗暗點頭。
林若山大聲咧咧:“華野,你小子不錯,本少爺定然會提攜你,比你那窩囊老爹強得太多了。”
王大氣勢洶洶:“艹,大家夥往上沖,今天不弄出幾條人命,豈能善罷甘休?”
“尤其是那個死胖子,還有那個書生,給我把他們的腿打斷,算是給我爹陪葬。”
燕七心裡火大。
口口聲聲罵我,豈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