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賢基暗暗向德川滕剛投去一個眼福。
德川滕剛裝作看不見。
車賢基拱手,一副懇求的模樣。
德川滕剛哼了一聲,挺直了兇膛,理直氣壯:“安東熙,我剛才說錯了,八嘎!八嘎!八嘎!”
說完這一句,趾高氣揚的走開了。
安東熙愣在當場,說不出的尴尬。
誰也沒想到,德川滕剛竟然狂妄至此。
你他娘的道歉,竟然連着說了三個八嘎。
這是道歉,還是在罵我?
車賢基一臉笑容:“大丞相,德川先生已經道歉了,咱們高麗乃是禮儀之邦,不屑與他一般見識。”
“這……哼!”
安東熙遠遠望着德川滕剛的身影,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拿人家沒辦法。
德川滕剛畢竟帶了一萬多名東瀛武士啊。
“哎!”
安東熙悄無聲息的歎了口氣。
車賢基害怕多生事端,立刻轉移話題:“大丞相,德川先生已經離開了,是不是也該讓燕七離開?他可不是什麼相幹之人。”
“沒錯。”
德川滕剛突然又沖了回來,指着安東熙大吼大叫:“你腦子糊塗了?燕七憑什麼留在這裡?我離開,他也必須離開。”
安東熙惱火非凡。
他本來是想要在德川滕剛離開之後,就請燕七離開。
可是,沒等他說出話來,德川滕剛卻開始發難了。
被德川滕剛指着鼻子怒罵,這滋味怎一個難受了得?
他可是大丞相,何曾遭受這般羞辱?
被德川藤剛這一逼迫,安東熙的犟脾氣也上來了。
安東熙一臉冷意,氣呼呼道:“本相偏偏要燕七留在這裡,這與你何幹?”
安東熙與燕七之間,談不上什麼友誼。
但是,因為特别讨厭德川滕剛,倒顯得對燕七親近了幾分。
德川滕剛氣勢洶洶:“安東熙,你少倚老賣老,你一把年紀,活在狗身上了?剛才,你明明說,不相幹的人,全都離開,我已經離開了,燕七憑什麼不離開?他難道是相幹之人?”
安東熙氣的胡子都翹起來,臉色漲紅。
德川滕剛的話,讓他着實沒面子。
車賢基不陰不陽一笑:“大丞相,本王以為,德川先生說的沒錯,燕七的确是不相幹
之人,理應離開。您身為丞相,可不能在氣頭之上,就做出胡來之事。”
安東熙特别生氣。
這面子往哪裡放?
被德川滕剛罵了,不蒸饅頭,也要争口氣啊。
偏偏,這口氣掙不來。
而且,又拿車賢基沒辦法。
尴尬之時。
燕七突然笑了起來,看着車賢基和德川滕剛,表情戲谑:“你們兩個果然狼狽為奸,排斥于我,但是,我豈能讓你們得逞?說什麼我是不相幹之人?你們腦子秀逗了吧?”
車賢基怒斥:“燕七,還敢放肆?我說你是不相幹之人?難道錯了,你哪裡與我們相幹?”
德川滕剛眼珠子通紅:“我倒要看看,任你巧舌如簧,如何與高麗拉上關系。”
“我還要拉關系?關系還不都是現成的?”
燕七拿出一份卷宗,憤怒的砸在車賢基臉上。
車賢基躲閃不開,被砸的臉頰嗷嗷疼:“你敢打我臉?”
“打你臉又如何?”
燕七指着車賢基,臉色冷厲:“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份卷宗,這是高麗老國主車明勳二十年前,在大華德順殿之上,親手簽下的卷宗,卷宗上言之鑿鑿承認:高麗是大華附屬國!”
“我,燕七,身為大華特使,受大華皇帝派遣,出使高麗,查訪民生,交流經濟,關心政事。你說,我和高麗有什麼關系?我是不是相幹之人?”
“車賢基,你要是識字,就給我看個清楚;還有你,德川滕剛,你地處海島,不過一彈丸之地,憑什麼與我大華特使相比?你有與我攀比的資格嗎?屁,狗屁資格都沒有。”
這一番話言辭犀利,句句如刀,刺入車賢基和德川滕剛的兇膛。
德川滕剛氣的頭發絲都豎了起來,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是東瀛無法和大華相比的痛點。
大華的威德輻射高麗,而東瀛隻能靠武力劫掠。
兩相對比,豈不嫉妒?
車賢基手握卷宗,雙眼發直,眼眸通紅。
被燕七訓得像是野狗,也不敢還嘴。
車賢基一咬牙,要撕掉卷宗。
燕七呵呵一笑:“随你撕毀卷宗,反正這是副本,本來就是應該送給老國主車明勳的,大華還有正本卷宗呢。”
“你……”
車賢基吓得一哆嗦。
幸虧沒有撕毀卷宗。
撕毀,也沒有用處,還不如不撕,徒然惹怒老國主不快。
燕七冷笑:“你到底撕不撕?不撕的話,你就把卷宗給我;要撕你就痛快點,别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
車賢基哪裡會做傻事,将卷宗扔還給燕七。
燕七晃着卷宗,看着車賢基,眨眨眼:“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車賢基道:“何事?”
燕七道:“這份卷宗,其實是正品,獨一份哦。”
車賢基後悔不已,垂足頓兇:麻痹的,我竟然被燕七給耍了。
早知道,剛才撕了,豈不是一了百了?
“給我!”
德川滕剛眼珠子發紅,突然發難,像是野獸一般沖過來,手臂暴漲,向燕七手中的卷宗抓去。
“大膽!”
白光一閃。
嗖!
濤神一怒,一聲巨喝,鋼刀淩空劈下。
真叫一個快狠準。
“不好!”
德川滕剛偷雞不成蝕把米,驚慌之下,立刻縮回胳膊。
咔!
清脆的骨裂之聲。
縱然德川滕剛收招收的快,卻也吃了一個虧。
中指竟然被砍掉了一截。
德川滕剛沒有感覺到痛,隻是覺得中指一涼。
斷指飛出。
鮮皿飙出。
德川滕剛臉色煞白:“誰敢傷我?”
濤神不怒自威:“誰敢傷我家大人,我将他千刀萬剮。”
燕七向德川滕剛豎起中指:“這是你自找的,還怪我咯?”
“哇呀呀!八嘎,八嘎!”
德川滕剛縱然一腔怒火,但面對濤神如山如嶽的氣勢,也兇不起來。
濤神冷笑:“八嘎有何用?有種單挑?我讓你一隻手。”
德川滕剛現在哪裡敢和濤神單挑?
剛被一通火燒,身上全是傷痕,一動就痛。
現在又被濤神一劍削掉了半根中指。
戰鬥力銳減。
縱然濤神讓一隻手,也沒辦法打赢。
可是,又不能發動大軍攻殺。
那樣,車賢基将惹怒老國主,失去國主繼承人的資格,這對東瀛擴土計劃極為不利。
這口氣,隻好忍了。
真是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