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後。
十三萬大軍集結而成。
暫時,小皇子隻能集結這麼多軍隊了。
安條站在達布爾城上,向大家訓話。
言明,率領大軍清君側。
目标,便是迪勒發。
軍兵們都是小皇子的将士,隻要是針對迪勒發,那就是為了小皇子戰鬥,大家自然沒意見。
“皿戰到底,誅殺迪勒發,皿戰到底,誅殺迪勒發。”
軍兵們戰鬥意志很強,嗷嗷直叫。
聽着軍兵們豹子一般的叫聲,安條心裡很苦。
他明知道,燕七放走他,并非做慈善,而是‘用心良苦’。
但是,這一杯苦酒,他還是要喝下去。
他并非怕死。
而是他明白,他要是死了,迪勒發必然一家獨大。
等着塞琉古一死,大皇子繼位,那波斯就成了迪勒發的一言堂了。
這個B,就是一個弄臣,毫無能力。
他治理國家,波斯除了内外交困,還能有什麼結果?
到時候,燕七随随便便,揮兵一掃,從此以後,波斯就在地圖上抹去了。
如果燕七殺了他,他雖然看透了結局,但也隻能認了。
最多死不瞑目。
可問題在于,燕七偏偏不殺他。
他總不能自殺盡忠,卻眼睜睜的看着波斯落入迪勒發這等弄臣之手吧?
所以,他必須要舉兵,除掉迪勒發。
但是,這就把波斯帶到了内戰的境地。
“哎!”
安條幽幽歎氣。
誰能想到,兩個月前,他還雄赳赳、氣昂昂,率領大軍襲擾西域,而在兩月之後,波斯卻内亂了。
縱然是再也想象力的畫家,恐怕也不可能描繪出這麼一副自相殘殺的畫面。
但是,這結果是注定的。
改變不了。
“一切,都落入了燕七的陷阱。這厮果然可惡。”
安條一想到燕七那壞壞的笑容,身子一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内心深處,十分忌憚。
“等到内戰之後,定要好好收拾燕七。”
安條揮揮手:“十天之後,進京,清君側,殺掉迪勒發。”
“殺掉迪勒發,殺掉迪勒發。”
軍兵嗷嗷直叫。
……
十天之後。
波斯内戰爆發。
雙方戰鬥激烈,
死傷慘重。
魯米奇硬剛安條。
安條雖然厲害,但隻有十三萬軍兵。
魯米奇卻可以調動三十餘萬大軍。
再加上外圍的府兵,一共有六十餘萬可供調動。
安條壓力山大。
他率軍且戰且退。
魯米奇率領三十萬大軍,追殺安條。
安條不急不躁,往小皇子的封地達布爾撤退。
安條缺少武器,也缺兵源。
兵源倒是次要的。
關鍵是武器。
小皇子控制的達布爾地區,周邊人口繁多,有的是人。
一抓一大把。
稍加訓練,馬馬虎虎,便能進入戰鬥狀态。
但是,苦于沒有武器。
沒有武器,如何打仗?
安條為此很頭痛。
因為,波斯的兵工廠都在都城。
都城被迪勒發控制,他如何鍛造兵器?
安條冥思苦想,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安條與魯米奇大戰,撤退至月丁堡外二百裡。
突然,燕七率領大軍出現在此處。
“半路截殺?”
安條心裡一緊。
若是魯米奇與燕七前後夾擊,那他必敗無疑。
“燕七!”
安條望着燕七那副壞壞的笑臉,恨得咬牙切齒。
燕七笑道:“我放你一馬,你見了我,不感激也就罷了,竟然還咬牙切齒?這不是恩将仇報嗎?”
安條滿肚子窩囊氣:“廢話少說,你到底要幹什麼?你要殺我?”
燕七搖搖頭:“咱們可是知音,我怎麼會殺你呢?這種傷感情的話可千萬别說了。”
安條氣壞了:“你到底要幹什麼?”
燕七道:“我來給你送一些禮物。”
安條問:“什麼禮物?”
燕七揮揮手。
一個個大箱子擡上來。
足有上千個。
死沉死沉的那種。
燕七眨眨眼:“打開看看,想必你一定喜歡。”
安條不知道燕七搞什麼貓膩,派人去打開。
刀槍?
弓箭?
武器?
安條大吃一驚。
他沒想到,這正是他日思夜想,不可得多的寶貝。
燕七嘿嘿一笑:“安條大伯克笑了,嘿嘿,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這些兵器呢,原
本就屬于你,雪谷中燒死大軍二十萬,所有的兵器,我都搜集好,給你送來了。今日物歸原主,是不是很夠意思?”
安條一陣肉痛。
尤其是想到被活活燒死的二十萬波斯大軍,心口堵得慌,差點暈死過去。
安條道:“燕七,你殺人誅心。”
燕七撇撇嘴:“我一番好意,你卻不領情?算了,既然你不領情,那這些武器我就帶走了。來人,收回兵器。”
安條急了:“慢!”
燕七笑看安條:“這些武器你到底要是不要?”
安條脫口而出:“要!”
燕七道:“那你領情不領情?”
安條恨得牙根直癢癢,憋了好半天,一字一頓道:“領情,我領情。”
“甚好,甚好。”
燕七高聲道:“安條大伯克,在此,我預祝你大獲全勝。功成之日,我請你喝酒。哈哈哈,再見了……”
燕七揮揮手。
大軍撤退。
“燕七,算你狠!算你狠!”
安條對燕七是又恨又怕。
摸着這些珍貴的兵器,安條愛不釋手。
他現在缺的就是這個。
有了這二十萬隻刀槍,他就可以再招募二十萬軍兵。
加上之前的十三萬大軍,共三十多萬。
這些軍兵,足以成勢。
但問題在于,他在衆目睽睽之下收了這些兵器,就相當于與燕七聯合,發動内戰。
這就是确鑿無疑的通敵!
他将會被定義成叛徒,走狗。
臭名遠揚,已成定局。
這麼一來,誰都知道他和燕七聯合了。
隻要他輸掉了戰争,他就會被定在恥辱柱上。
就算他赢了,也難以擺脫走狗的惡名。
安條明知道燕七送來武器,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但是,這份禮物他還必須要收下。
因為,沒有這些兵器,他便沒辦法打仗。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上陣打仗,沒有兵器怎麼行?
哎!
這杯苦酒,還是要喝下去。
安條矛盾的很。
後面,魯米奇的追兵襲來。
安條不敢繼續胡思亂想,吩咐軍兵帶上兵器,迅速向達布爾的方向撤退。
他要返回達布爾,招兵買馬,扭轉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