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聊得興起,根本沒注意,繼續說道:“現在許意暖才死半年而已,他自然來裝裝樣子,捐點錢蓋個校園樓,或者以妻子的名義搞什麼慈善事業,都是虛頭巴腦的。
人活着的時候不珍惜,死了做這些給誰看啊?
還不是給活人你們看的,為的就是給自己弄一個好名聲呗!
”
“喂,你們怎麼了,怎麼離我越來越遠啊,我又不是鬼,你們這麼怕我幹什麼?
”
女孩眨巴着眼睛,奇奇怪怪的看着她們,完全沒有感受到身後漸漸逼近的殺氣。
“那個……我們還有工作,先走了,你……你自求多福。
”
說吧兩人拔腿就跑。
女孩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抓了抓頭發。
一群膽小鬼,背後說顧寒州的壞話都不管。
等會面具舞會就要開始了,趕緊戴上去參加舞會。
她拿起手裡小豬佩奇的面具,然後轉身……
媽媽咪呀,她撞倒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她一轉身就撞到了一堵肉牆上,硬邦邦的,撞得自己鼻子生疼。
“誰啊?
”
她的聲音悶聲悶氣的傳來,擡眸有些埋怨的看去,可是卻看到……
天哪,顧寒州本尊?
見了鬼了!
她瞪大眼睛,瞳孔不斷收縮,第一反應就是拔腿轉身跑。
可顧寒州卻捏住了她的衣領,像是老鷹抓小雞一般,不費吹灰之力。
她眼睜睜的看着顧寒州眼底的希望一點點破滅,最後消失不見。
他雙眸寒徹的落在自己身上,危險的眯眸,冷聲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這兒造謠生事,你知道我是誰嗎?
”
他一路走來充滿了期待,希望是許意暖亡魂未散,還遊走在她熟悉的地方。
雖然很荒謬,但他還是信了。
可是看到眼前毫不出衆的那張陌生面孔,他敢肯定,自己從未見過。
隻是……這一雙眼睛靈動美麗,竟然和許意暖有幾分相似。
但她不是,竟然還胡亂造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我……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了,你是顧寒州。
那……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
她突然停止了腰杆,似乎背後有人撐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顧寒州聞言來了興趣,竟然還有人不怕自己的。
“不知道,你是誰家的?
”
“不知道?
不知道就對了!
”
她轉頭,一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顧寒州吃痛,松開了手,而她乘機逃脫。
她使出了平生的力氣,拼命地跑着。
她對帝都大學的地形很熟悉,左邊繞繞,右邊繞繞,很快就把後面的人甩掉了。
顧寒州不禁有些動怒,自己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戲耍了,要是不揪出此人,順藤摸瓜找到幕後之人,不知道要在外面怎麼敗壞自己的聲譽。
他突然想到,剛剛她手裡拿着面具,想必等會是要參加面具舞會的。
他狠狠眯眸,一臉不善,朝着音樂大廳走去。
而那女孩見他沒有追上來,不禁松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暖暖,你到哪去了,不是告訴你不要亂跑嗎?
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見了?
”
“噓,吓死我了,我剛剛遇到顧寒州了,可把我吓壞了!
”
女孩不斷拍着兇脯,一副驚吓過度的樣子。
這個人,就是已經“死亡”的許意暖。
她再次醒來,就已經失去記憶了。
她所得知的顧寒州,和大家嘴裡說的不一樣。
她知道的顧寒州,自私自利,并不愛自己,更愛門當戶對,功名利祿。
還和日京川绫子搞暧昧,自己“屍骨未寒”他就朝三暮四,私生活不檢點。
什麼叫為愛犧牲,什麼叫為愛報仇,根本是扯淡的,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再怎麼努力洗白都沒用。
而且,這些話是她親耳聽到的。
她對以前的事情都忘掉了,獨獨記得顧寒州的隻言片語。
他後悔娶了自己!
他覺得自己愚蠢之極。
他都不明白為什麼會愛上這樣平凡無奇的女人。
很好很強大,渣男,大豬蹄子!
他對自己無情,那她自然也不比留情面。
隻是她見不慣這種小人處處賣人設,顯得自己多麼深情專一。
那前段時間出軌鬧得沸沸揚揚的是誰?
現在又想做好人,面子裡子都被他一個人占了,她不就白“死”了,多無辜?
想想都氣得慌,她這次來帝都,聽到有人誇贊顧寒州,就忍不住上前說幾句壞話。
她不是在敗壞他的名聲,而是撥亂反正,讓他們看清楚顧寒州的真實模樣,千萬别被他騙了,他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剛剛自己戳穿他,他氣急敗壞,整個人臉色那麼難看,可見她戳中了真相。
對面的戈登聽到這話,心髒一顫,怕她出意外。
“好了,我們這次來帝都就是參加一個廚神比賽而已,過不了多久可是要回去的。
今天讓你去帝都大學,已經是偷偷摸摸的了,要是被簡先生知道,肯定不讓你跟着我了。
”
“我的寶貝徒兒,你就不要給我找麻煩了,趕緊回來吧。
”
“沒事,我玩一個小時就回去,反正我現在帶着人皮面具,誰也不知道我的樣子,放心吧。
況且,我現在的臉這麼平凡,丢到人群裡都找不到的,大豬蹄子怎麼會記得我?
”
“可是……”
“好啦好啦,我去玩了!
”
她匆匆挂斷電話,根本不給戈登繼續說話的機會。
戈登唉聲歎氣,他很開心許意暖死而複生。
簡當初把她送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她還沒有忘記一切,臉上全都是傷感的神色。
孕婦本不該拿刀,可她情緒一直不對,簡擔心她産前就要得抑郁症,想讓她做點喜歡的事情。
他和副廚還簽了保密協議,确保自己不會洩露半點真相。
許意暖在他那兒待了一個月,突然昏迷不醒。
醫院說産婦心氣郁結,要是再不調整心态,隻怕大人和孩子都很難保。
簡似乎打聽了許意暖什麼,他萬般無奈之下,帶着許意暖離開了半個月。
再次回來,許意暖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