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9章 、你别吓我好不好
蓋倫聽到這話,瞬間藍眸幽邃。
說句真心話,他很欽佩威廉,但因為卡格爾是他恩師,沒有他,自己也沒有今天的成就,所以一直想要替卡格爾做點什麼。
他并不讨厭威廉,相反很佩服,但很多時候都是事與願違的。
他的确是鐵骨铮铮的真漢子。
蓋倫出發後,威廉也松了一口氣。
“殿下,我明日出發,避開卡羅爾的耳目。
”
他和蓋倫的時間錯開,怕被有心人盯上。
“小心行事,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
哈雷忍不住提醒:“最重要的是給我活着回來,聽到了沒?
”
“我知道了,殿下。
”
威廉告辭後回到部隊,紀月一直都是緊張不安的。
看到他回來,直接一路小跑的沖了過去。
“你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麼樣?
哈雷殿下說什麼了嗎?
”
她的問題接二連三的抛出,眼底全都是希冀的光輝,她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他又怎麼忍心讓她失望呢?
“嗯,殿下已經派人前往帝都,協助那邊的武警部隊一起捉拿卡羅爾。
”
“那就好,那就好……”她高興壞了,淚水都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她喜極而泣,可最後卻忍不住蹲下身子,掩面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紀年不再身邊,她學着自己獨立自主,好似從孩子一下子變成了大人。
如果是以前,師母出事,她就算再怎麼害怕擔心,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六神無主,發揮自己一切能做的事情,盡可能的去救人,挑起重擔。
因為她知道紀年會出現,他就像是神仙,獨當一面,無堅不摧,讓人聞風喪膽。
他一定會将師母平安的帶回來,她什麼都不需要做,隻需要在家裡做好他喜歡的飯菜,等他回來就好。
他出行任務也會受傷,但他從不說,匆匆包紮回來,甚至會在臉上補一層粉,不想讓她看出端倪。
他可以平靜的吃完飯,回到房間再獨自上藥包紮。
外面的刀槍劍雨,都是紀年扛下來的。
她隻需要守住他們溫暖的小家就行。
可現在,紀年不再身邊了,從護身符掉落的時候,她就沒辦法自欺欺人了。
哥哥出事了,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她沒辦法去悲傷,她要背起哥哥的責任,保護他們的親人。
她這次做得很好,沒有拖後腿,也沒有幫倒忙,可……她卻聽不到紀年誇獎自己了。
“紀月,你沒事吧?
”
“我……我沒事,我隻是很想哭……”
威廉忍不住将她輕輕地擁入懷中,道:“想哭就哭出來吧,想必你也受了很多的苦。
”
“紀年不在,你一定很想他對不對?
”
他不提紀年,她還能忍得住,可他偏偏提到了紀年,她再也控制不住,淚雨滂沱。
哭到最後肩膀顫抖,聲音梗塞沙啞,甚至上氣不接下氣。
威廉見她如此,心髒狠狠疼着。
他輸了,輸的很徹底,其實他心裡也明白,在紀年面前自己根本不堪一擊。
在紀月眼中愛情和親情根本就沒有分開過,和哥哥是一起過,和喜歡的人也是一起過。
所以,他輸的一塌糊塗,他和紀月的情分怎麼比得過她和紀年這些年的兄妹之情。
她一開始或許還猶豫,拿捏不準,但最後……她會選擇放棄,回到紀年身邊。
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她哭了好一會兒,哭累了才停下。
他帶着她去找顧寒州,他明天去帝都,也隻能暫時違背紀年的約定了,希望他不要追究。
這次也是無奈之舉。
“你跟着顧寒州,不要亂跑,他去哪兒你就去哪兒,不要讓人擔心,知道嗎?
”
他溫聲說道。
她用力點頭。
“你……你接下來要幹什麼?
”
“蓋倫已經出發,我相信蓋倫的能力。
我還有任務在身,短時間内無法離開部隊,所以……你的事情我愛莫能助。
”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這邊皇室出動,最起碼能讓卡羅爾忌憚幾分,不敢輕舉妄動。
真的,謝謝你!
”
她忍不住彎腰,他真的幫了很大的忙。
“你真的,無需和我這樣客氣。
我和紀年拿你賭注,是我欠了你。
”
“沒關系的,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
“……”
威廉聽到這話,心髒狠狠一顫。
她都已經不放在心上了,可他還在耿耿于懷,覺得虧欠她太多。
他嘴角下意識的勾起一抹苦澀的笑,稍縱即逝,誰都沒有捕捉得到。
“那你……好好照顧自己。
”
他說完最後一句話,不等她回應便拖着沉重的步伐,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紀月看着他越來越遠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收回目光。
她現在才明白,任何感情都比不上唯一的親情。
任何人,都比不上紀年。
可她明白的太晚了,傷害了哥哥也傷害了威廉。
她就像是千古罪人,身上突然壓了一個枷鎖,很沉很沉。
她回到屋内,顧寒州已經決定連夜回去,不想在外面耽擱時間,免得夜長夢多。
他們這邊已經聽到蓋倫出發的消息了,相信也很快傳到帝都,卡羅爾會因此收斂一點。
當天晚上出發,一直等到深更半夜才回到别墅。
“小聲點,不要打擾暖暖。
”
顧寒州提醒道。
她趕緊一溜煙的回到卧室,而顧寒州蹑手蹑腳的打開卧室的門,本以為她帶着孩子已經睡着了,可床上隻有三個孩子,卻不見她的身影。
他不禁狠狠蹙眉,找了整個屋子,竟然在後院看到了她。
她準備了一大盆水,洗了衣服被褥,還有小孩子的玩具。
用消毒水洗一遍,再用清水洗一遍。
她穿着單薄的衣服,站在風口,瘦弱的身體仿佛會被風吹走一般。
現在是淩晨四點,她怎麼不睡覺。
“暖暖!
”
他念着她的名字。
許意暖愣住,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身子微微一顫卻沒有當真,隻是掏了掏耳朵,繼續洗東西。
顧寒州看着她機械麻木的樣子,心狠狠的疼着,他不過才出門一天一夜,她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立刻大步上前,将她緊緊抱在懷裡。
“暖暖,你别吓我好不好?
”